我急忙說,“我至少要確認他安全。”
馮科看著我,手指頭在膝蓋上一下沒一下的敲打,很久後說,“見可以,但是被想做出什麼別的舉動。再有,東西給了張博遠之後我會立刻帶你走,至於去哪裏,做什麼,去了你就知道,我不會虧待你,明白?”
不管如何對我,生死不顧,我隻要卓風安全。
我點頭,“好,希望你說到做到。”
“哈哈……有味道,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嘖嘖,走了,張欣,照顧好我老婆啊。”
張欣嗬嗬的笑,看我一眼,送馮科出去。
馮科走後,又有人來敲門,張欣沒開門,外麵的人說了一句,“是馮總交代給馮夫人的東西,我房門口了。”
張欣回頭看我笑了一下,開門將東西提進來,咣當一聲放在地上,“真沉啊,這馮科是有備而來,給你都準備充足了,不過才在我這裏呆幾天就送來這麼多東西,嘖嘖,卓爾,你是真好命,不管跟哪個男人,你都是幸福啊,你說我怎麼就學不會你那種楚楚可憐的樣子,即便是憤怒也還是想叫人去保護的那種?我是真嫉妒。你自己提進去吧,我可提不動。”
張欣最後看一眼,扭著腰直進了房間。
我看著巨大的包裹,無奈的蹙眉,心口隱隱作痛。
包裹我沒拆開,放在我住的房間裏麵,房間很大,我幾乎不出去,偶爾看看書,偶爾睡覺,接下來的幾天裏,我都是混混噩噩的。
一天晚上,打了大雨,秋風蕭瑟,冷風夾雜著雨水吹在玻璃上,外麵一定冷的厲害。
馮科進來的時候,半個身子都被雨水淋濕了,他的頭發流淌著雨水,黏在臉上,看著我的時候笑的很詭異,站在門口跟張欣說了兩句話,對我招手,“過來。”
我遲疑著走過去,站在他跟前,他很高,好像比卓風還高一點,沒有卓風強壯,細長的手指上抓著我的是手腕卻力道很大,告訴我說,“帶你去見卓風。”
我緊張起來,“東西找到了嗎?”
馮科不吭聲,回頭對張欣交代,“多謝照顧了,回頭請你們吃飯,等我電話。”
張欣卻笑著問,“不叫我們參加你們的婚禮嗎?”
我心咯噔了一下,事情要發生了,我才知道害怕,我要成為被人的妻子了。
馮科衝我眨眼,給我拋媚眼,之後笑著對張欣說,“等我消息。”
張欣哈哈大笑,關了房門。
馮科一直攥著我的手,拉我出門,這是這幾天來我第一次出來,不想,相隔幾日,外麵竟然這麼冷了。
馮科給了我一件風衣,他單薄的襯衣早就濕透了,半個身子替我擋住了迎麵的冷風,拽著我上了車,車裏麵很暖和,我將衣服拿下來,他低頭擦臉,毛巾啪嗒一聲仍在地上,跟著對我說,“見到後不要亂說話,如果我發現不對,別說是卓風,你我都帶不出來。”
我愣愣的點頭,還是追問,“那張博遠會放走他嗎?”
“會。”
馮科剪短而又堅定的回答叫我無比安心。
這一路緊張的攥著拳頭,他不時的看我,一句話都沒有。
車子開了很久,到了郊區的一處廢氣的廠房前停下來,裏麵走出來很多人,馮科降下來車窗,指著裏麵的一條黑漆漆的路對我說,“我不能進去,你自己進去,身後有人跟著你,別吭聲,別想跑,隻有二十分鍾時間。”
“他們會放了卓風,是嗎?”我再次確定。
我死死的盯著馮科的眼睛,生怕他那裏有一些不對的情緒,叫我後悔都來不及。
馮科卻是無奈的笑了,“我是那麼不知相信的人嗎?”
我想,是的。
我說,“你一直都不值得相信。”
他眉頭緊皺,跟著捏我臉,很痛,我皺眉,沒躲開。
他陡然接近過來,厚重的吻帶著霸道進攻過來,我嚇了縮脖子,卻無處可躲,下巴都要被他掰斷。
他吻了我很長時間,我呼吸都有些不夠他才將我鬆開。
他有些狼狽,卻眼神發亮,笑嗬嗬的看著我。
我的心口碰碰亂跳,滿是憤怒的瞪著他。
他卻笑了,“你真有味道,我今天才發現其實你跟徐嬌嬌不一樣,可我就是喜歡,不比卓風少,我說過的話做的事還有熱麼會懷疑,你最後也不要懷疑,不然我不知道對對你做什麼。記住,這是張博遠的地盤,不要耍花招,不然我們都走不了。進去後看看卓風就走,我在這裏等你,如果二十分鍾後你不出來,那就跟卓風死在裏麵吧,我也救不了你,你是不是想救卓風,看你是不是老實,知道嗎?”
他聲音不大,卻一個一個字說的無比的緩慢,叫我渾身冒汗,也不知道是汗珠子還是淚水子,順著我的腮邊流下來。
他卻繼續冷笑,再一次親吻,這一次時間很短,親吻過後很是回味的享受,一挑眉,開了身後的車門,“下去吧,記住我的話。”
外麵的風更大,雨水也停了,更加的冷。
我從馮科的身前走過去,車子很寬敞,我隻需要微微彎腰,就能過去,他將衣服遞給我,我沒要,跳下車子,眼睛好像生了一道光線,直接望著麵前漆黑的小路走。
身後很多人跟著我,我走的很慢,腳步都有些不穩。
近了,很近了。
我看到了,卓風。
他趴在地上,滿地血汙,可我太熟悉他的背影。
他不知道在這裏遭受了怎麼樣的毆打,渾身傷痕,地上的血水將他包裹,發著惡臭。
我小跑著走過去,咬著薄唇,到底還是哭出聲來。
“卓風,卓風,是我,是我……”
我用盡了力氣才勉強將他抱起來,他一直緊閉著雙眼,我一度以為他就這樣離開了我。
我抱著他,給他我身體上最後的溫度。
他在我耳邊低聲問我,“為什麼過來,你答應了什麼條件?”
我渾身一怔,沒有吭聲,隻繼續抱著他。如果可以,時間就在這一刻永遠靜止該多好,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誰都會阻撓。
“告訴我,你答應了他們什麼條件,說,說……”
卓風的臉腫脹早就失去了原來的樣子,他睜不開眼,死死的抓我的手,我搖頭,淚水落在他的臉上,“卓風,你沒事就好。”
身後有人提醒我,“時間到了。”
我知道,我不走也無人來拉我,可我不走就是害死了我們兩個。
我已經拖累了卓風七年多,我再不想叫自己成為他的拖油瓶。
我將卓風放下,緩緩起身,可我的頭發還被他攥住,我用力氣的掰開他的手,“卓風,求你,放我走,求你了。”
他緊咬著牙關,我大顆大顆的淚水模糊了我視線。
我發狠的拽掉了一把頭發,最後看他一眼,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