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是你的商品，不是你的私有財產，我是個人，一個活的人。”
我捂著胸口，氣的要發瘋。
“可是，你就該聽我的話，你，你是女兒。瘸腿老張家的事兒我，我不清楚，那也不是賣掉你，你生了孩子還回家來。我當時都想好了要把你嫁給誰，是個很好的單身漢，你也會有好生活，媽沒能耐，隻能做這麼多，我沒做錯。”
“……”
如果她不是我媽，我真想殺了她。
卓風也氣的臉色雪白，深吸口氣，忍著沒發火，對我媽媽說，“我最後尊重你，叫你一聲阿姨，可你真不配被尊重，你這樣的媽真是悲哀，記住，別再仗著你是母親就站在道德的製高點騷擾他們兄妹兩人，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來。卓爾，我們走！”
“你，你憑什麼插手我家裏的事兒？”媽媽不依不饒。
卓風冷笑，“她跟我是家人，跟肖老大是家人，跟你不是，這輩子都不會再是。”
上了車，卓風仍然氣的臉色不好，沒急著開車，隻安靜的坐著。
我一直默默的哭，看著這個還算富饒的山村，心裏發冷。
“姐夫，人心可以壞到這種程度嗎？”
“是，人心險惡。從我家裏人你就該知道，隻是沒想到，還有更厲害的人。不想了，回去找肖老大喝酒。”
我點頭，抹掉臉上的淚，最後看一眼這裏，再沒了之前的喜歡，隻有冰冷，冷的我渾身發顫。
回去後我和卓風商量好了不再提這件事，勸說我哥哥盡量找個好點的地方住，畢竟現在不是單身漢了，男人要撐起這個家。
哥哥臉又紅了，說，“我都準備好了，我沒戶口的，不能長時間出去，不過我用你嫂子的戶口買了房子，靠近郊區，距離這裏也近一些，過了正月我們就搬過去。”
我聽了很是欣慰。
趙紅也笑嗬嗬的，低頭猛吃。
“嫂子，你要注意飲食啊。”
哥哥也說，“是啊，不是嫌棄你胖，是你身體要注意，我說你不聽，我妹妹說總要聽吧？”
趙紅爽朗的笑，就真的沒吃，“我這不是管不住嗎，就是想吃，真管不住這張嘴。”
“哈哈……”
我們哈哈大笑。
在這裏過了初七，卓風和我準備回去了。
才到了市裏，卓風的電話開了機，姨媽那邊就打了電話過來。
卓風開車不能接，我按了接通鍵。
卓風看我一眼，無奈蹙眉，他是不想接的，可他的家裏人情況跟我不同，除了阻攔我跟他之外對卓風還是很好的。
“有事嗎？”
“卓風啊，你回家來，家裏人都等著你團圓呢，總要吃個飯吧？”
姨媽一改之前對我的冷，說話無比溫柔。
卓風說，“不去，我很忙。”
“臭小子，忙忙忙，你爹死了你也忙，”卓振東在電話那頭大罵。
卓風皺眉，繼續說，“你不是身體沒事嗎？我過段時間就回去了，是真忙。”
公司外遷，現在的事情真不少，可我還是想勸說他回去看看。
“你是不是跟那個死丫頭在一起呢，帶回來吧，你自己不想回來，帶她一起回來，吃個飯再走。”卓振東的語氣瞬間有了變化。
他都這麼說了，我也不能當做沒聽到。
推了卓風一下，他看我一眼，衝我搖頭。
我擅自做主，回卓振東，“叔叔，我們現在就往家裏趕。”
“……恩，掛了。”
電話斷線，卓風也將車子停在了路邊，“回去做什麼，要回去也是我自己，你不能跟著。”
“姐夫，回去看看吧，過年了，你總要回去的啊，吃了飯你送我出來，你再回去也行啊，不能不露麵，卓不凡也在，大家都在，一起吃個飯沒事的。”
卓風伸手，揉一下我的頭發，他是擔心我的傷口，擔心姨媽再動手。
我笑笑，“我是皮太脆了，自己撞得，你們都在我也不會頂嘴惹姨媽生氣，你就別在乎了。”
“不行。”
“姐夫。”
“我說了，不行，走，去陸少那裏。”
勸說不了，我就隻能撒嬌，到了陸少會所樓下，卓風實在被電話催的煩了才答應下來，“我這就回去，我自己。”他特意強調。
“姐夫，我自己上去，你小心開車。”
我笑著跳下車，他坐在車裏看我，多有不願，我對他揮手，擔心他該注意，連忙轉身往會所裏麵跑，身後聽到他的車子沒了聲音才放慢腳步。
過年期間生意還好的地方怕是也隻有會所這裏了。
門口的迎賓跟我打招呼，“姐姐，陸少在嗎？”
“在頂層，有貴客。”
哦？
之前說結婚的事情也沒了下文，最近陸少都沒個消息，不知道在做什麼，難道過年了還在談生意？
我直接坐電梯上了頂層，才推門進去，就聽到陸少在裏麵咆哮，“這件事不能這麼辦，你們是豬嗎？那個艾漠跟我沒關係，嘶，我說過多少次了？臥槽，我睡得女人多了都要負責嗎？她放屁，我，我……我靠，你們是不是想逼死我？再逼婚，我現在就跳樓。哎呀，懷孕？你見著了？懷個屁，我戴了套，她懷個屁，掛了！”
陸少扔了電話，自己氣的在房間裏麵徘徊，“我他娘的咋就上了這條賊船。”
“噗嗤！”我笑出聲來。
“誰？滾進來，笑屁笑。”
我推門進去，看著陸少滿臉愁容，還是想笑。
“陸哥，你上了哪條賊船啊？”
“你……卓爾，不帶這樣的啊，哥哥我鬧心著呢。卓風呢，自己來的？”
我看一眼房間，沒貴客啊，就坐在了沙發上，“恩，我自己來的，才從我哥哥那裏回來，卓風到了樓下就走了，回家。”
陸少哦了一聲，沒多問，氣氛就不對了，他知道卓風回家沒帶我的原因。
“肖老大挺好的？”他將話題轉開，也坐了下來。
“恩，我快當姑姑了，趙紅懷孕了，四個月，是雙胞胎女兒哦。”
“……”陸少眼珠子老大，跟著哈哈大笑，“臥槽，真他娘的厲害，牛逼，我回頭去看看他，臭小子，動作真快，不過，卓爾……嘶，你說，女人會不會用肚子威脅男人結婚？”
他指的是那個艾漠。
我搖頭，“不會吧，反正我不會，我嫂子也沒有啊，她說不想結婚，孩子也是意外，有了就生下來養著，反正不影響兩個人在一起。陸哥，恩……你說的是那個艾漠嗎？”
他皺眉，嗯了一聲，之後急忙解釋，很久後才說，“那孩子肯定不是我的。”
那不是他的幹嘛威脅他結婚啊？
我皺眉，不明白。
陸少卻冷笑著說，“找背鍋俠唄，我就倒黴了，昨天還自殺呢，現在還在醫院，鬧死我了，剛才開心也打電話了，你知道她說什麼，叫我娶了人家。”陸少臉色一沉，捏著打火機，怔了半晌，哼了一鼻子，“都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