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站起來的身子還買來得及直起身來，就僵住了。
“……”
卓風聽到後走了又回來，問我，“可以嗎？”
我沒法說不可以啊，這是他姨媽，已經很討厭我了，我再躲著不見，豈不是用我的冷屁股撞她的熱臉？看姨媽笑的和藹可親，知道是假的，可我還是不得不裝出很高興的樣子，“可以，姐夫，你去做飯吧，我陪姨媽說說話。”
姨媽笑的更大聲，過來拉我的手，對卓風擺手，“去吧，我還能吃了她不成，都在這裏坐著，我就是說說話。坐坐，卓爾，你坐，姨媽可從來都沒好好瞧瞧你，今天見你真好看，說不上的喜歡。”
我心裏發麻。
卓風站著看了我一會兒，我很快將臉移開，不叫他看我的不對，卓風才走。
卓風一走，廚房裏麵傳出來做飯的聲響，姨媽的手就鬆開了。
她變臉可真快。
“卓爾！”
我愣愣的點頭，“姨媽。”
“有些事情不是姨媽故意找你麻煩，可你也該知道，你都跟卓風分手了，那就不應該再住在一起，這是為了卓風好也是為了你好，是不是？”
我點頭，的確是。
“既然知道，我就不多說，你都那麼大了，道理都懂，應該早做打算。其實也不是咱們家裏人針對你，而是你實在不懂事，你說這麼多年你在這邊生活，也不說去看看我們，我們作為長輩，難道還要主動來看你嗎？是不是？”
這倒是，我也覺得是我做得不對。
“那你都懂吧，知道不是我們針對你了？”
恩？好像不是，就算我做得不對，也不該處處針對我，甚至想害死我啊。
我好像有點被姨媽帶偏了。
我沒敢再回應。
姨媽臉色不好了，哼了一聲，又說，“你不懂事我們不怪你，你說你來的時候都十六歲了，那不懂事就是你父母的責任，到底是山區出來的，不懂事很正常，可你現在還不懂事就不應該了，你看卓風都多大了，三十三了，這男人再如何成熟也禁不住年齡的風吹雨打不是？你還小，你還有大把時光，學習，共工作，你還有馮氏集團，你應有盡有了，還不是想要什麼就來什麼之前你非要跟卓風在一起，我們攔著，拉著，總算叫你開了竅，可都分開了還住在一起，還不清不楚的就太不應該了。是不是？”
我剛才不是答應了，可不是我不想走，是卓風不放我走。
但是這番話我不能說出口，也沒有辦法說出口，隻能眨巴眼睛看著她。
總覺得她今天這番話說的很奇怪，聽得都很合理，卻不知道哪裏不舒服。
“姨媽，我馬上要出國上學了，我不會糾纏姐夫的。”
姨媽恩了一聲，“可你現在還不是住在這裏？”
哦，她這是趕我走的，並且是現在就走。
我可以走，那要問卓風放不放人了。
“姨媽，我會走的，我一定會走的。”我保證。
“嗬嗬，卓爾，你不要騙我，看你年紀小，可你經曆過這麼多事情人一點都沒變那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你心思重，看著單純，其實比李思念還要有心機，這都不怪你，怪社會，社會險惡啊。”
這可真是甩的一手好鍋，先不論我是不是真的變的像李思念一樣了，就算是這樣，也不能怪社會啊，要怪也是怪她和卓振東對我做的那些事兒。
我將這番話放在肚子裏麵反複咀嚼，最終，隻能在姨媽的冷眼之下變成一團沒有任何作用的水蒸氣，煙消雲散而去。
我忍，我繼續忍。
“卓爾，姨媽今天來也是下定決心的，你不能看著卓風一輩子不結婚，那麼大的家業需要有人繼承，這也是我跟你叔叔最大的心願，再有，你也有大把的前程，不能卓風這裏掛著不放手，是不是？”
我深吸口氣，覺得心口發悶，她說的都對，我也是這麼想到，可經過她這麼說，我就是心裏不是滋味。
“卓爾，你看姨媽都說了這麼多，你總要給我個表態吧？”
要我表態現在就走，並且一輩子不跟卓風有聯係嗎？
我想，我目前來說是做不到的。
我考慮過，我們是分開了，可我們之間還是有牽絆，很多，掰扯不清的。
這邊卓風抓我很緊，我就算是想放手，也不能做到清清白白，徹徹底底，所以我沒有辦法保證。
忘記一個人是需要很長時間的，我想的是出國之後我跟卓風慢慢斷了聯係，感情也肯定會慢慢消散，這樣對我們都好，不再互相牽扯，才會開始新的人生。
可我這麼說了，姨媽能相信嗎？
“姨媽，我做不了保證。”這是實話。
實話實說的結果就是，姨媽不接受。
她撂下臉，臉色異常不好，“卓爾，你算是白長這麼大了，你不如你那個安妮朋友一丁點兒。”
我渾身僵了一下，這跟安妮有什麼關係？
“姨媽，這是什麼話？”
“沒事，就是覺得你不如你的所有的朋友懂事，卓爾，你實在太叫我們失望了。這件事你不給我一個交代，我是不會走的，你不為了卓風著想，我們也要為他著想。你真是太自私了。”
姨媽的話聽到很別扭，她為突然提我的朋友來？
“姨媽，是不是你們聯係了我朋友？”
姨媽哼了一聲，沒承認，可也沒否認。
我預感不好。
我也急了，我都已經跟卓風分手，並且準備好了出國，這段時間被扣在這裏也不是我想的，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朋友？
“姨媽，我朋友是無辜的，這件事跟她們沒關係，還有你為什麼提起安妮？”
姨媽不說話，隻垂頭，長長的睫毛上都好像布滿了陰謀算計。
“姨媽，你說話啊，告訴我，為什麼提起安妮？”
姨媽被逼問的急了，說話聲音有些大，“我想提就提，難道死人還不能提了？”
不想，卓風走了過來，手裏提著刀子，另一隻手上還有菜葉子，呆呆的看著我們。
我心口一窒。
姨媽笑嗬嗬的站起來，“卓風，你看卓爾，跟我說說家長裏短的就鬧心，我不說了就是了，老了不中用了，我去休息一會兒，飯做好了叫我。”
姨媽一走卓風走了過來，坐我身邊，放下了刀子，一麵用紙巾擦手一麵問我，“她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