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噗嗤一聲,笑了。
他也嗬嗬的笑著,一抬手,抹掉我眼角的淚,彈飛,“別哭了,都不好看了。”
“我什麼時候好看過。”
“誰說的,你一直都好看,在學校沒男生追你嗎?”
我有卓風,不需要人追。
我沒吭聲,他笑笑,起身朝門口走,“我得回去了,就是來看看你,心情好了不少吧?”
我一怔,他才來的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追出去,人來了就看我哭,把壞心情都帶給他了,“對不起啊,我就是心情不大好,你才來了就走啊,要不我請你去樓下喝咖啡啊。”
“不去了,我真有事兒,公司的貨還沒查清楚,查了一大塊,你有事給我打電話吧,我公司在附近,開車十分鍾就到了。”
“我知道在哪裏,要不我去幫你?”
他搖頭,“不用,我忙的開,你幫陸哥吧,他這裏真是一堆爛攤子。”
滿屋子的賬本,還有樓下抬上來的一些打印機和一些辦公用品,這裏堆積如山,三樓被炸塌了一道牆壁,正在修補,很多東西都抬走了,整個三層的員工都放了假,現在到處都亂,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陸少這兩天都在外麵忙,每個會所都要看一遍賬本,等回來也要很晚,我想,還是幫著他收拾收拾比較好。
李哥在外麵進來,好奇伸腦袋進來看我,“做什麼呢?”
“李哥,幫我一下吧,這個桌子我推不動,很多資料都壓在桌子底下了。”
李哥走過來一瞧,輕輕一抬,桌子一邊都翹起來一大塊。
我將裏麵的資料都抽出來,低頭隨便的一掃,嚇了一跳。
這……
“李哥,陸少的也跟我的公司合作項目嗎?”
李哥搖頭,“不知道,這些不歸我管,我隻知道你的公司現在在招人,卓風的意思是要擴大,動作還不小,我之前去幫忙麵試過幾個,至於項目就不是很清楚了。”
我拿著那資料上下看了又看,隻有一部分,看合約規定,裏麵是與我的公司合作了一種機器的生產研發,使用醫學,數量不小,並且很快就要完工了。
這可真是稀罕,我的那個什麼有限公司不是隻做金融的嗎?
等我將資料找齊全了,辦公室也收拾的差不多,這邊隻合約,那邊是賬本,最後這些是沒整理的零散資料,最後這裏麵是一堆報表。
我坐在靠椅上仔細的研究資料,這份巨額數目的項目竟然已經進行了三次,並且每次數量都在加大,看樣子是很住賺錢的。隻是……在合約的最下麵,看著那是馮海的名字。
最後的霸王條款是全部的損失和其中的折損都由馮海的一個子公司承擔,並且是三倍。
這就太嚇人了。
馮海這不等於是被卓風和陸少給賣了,隻要兩個人有一方不滿意,那馮海就隻能賠錢,無羞恥的賠償。
他又不是生錢的極其,這麼賠償下去,再打的公司都得黃攤子了。
這個事兒,不簡單。
不禁,叫我想到了高可可。
高可可跟馮海這種傻子結婚,圖的隻是家裏的生意嗎?
我總覺得有些不太對。
深吸口氣,心口發悶,我決定問一問卓風。
發了消息,卓風那邊沒回複我,我看著電話愣了會兒神,起身出去找李哥吃飯。
忙了一整天,又吃了一大堆零食,現在肚子鬧意見,吃到一半飯,我就開始跑廁所了。
李哥看我直皺眉,“丫頭,這樣不行啊,我去給你買點藥吧。”
我沒力氣的坐在沙發上捂著肚子哼唧,“沒事,一會兒就好了,我腸胃很好的,就是喝多了涼水。”
李哥不放心,到底還是出去了,這會兒卓風電話就打了過來。
“卓爾,我剛才在忙,怎麼了,你的那份文件沒有問題,想知道什麼?”
我吸口氣,歪著身子有氣無力的問,“那這不是霸王條約嗎,坑了馮海啊,馮海怎麼能同意的呢?”
卓風笑笑,“不同意也簽字了,並且聯係簽約了五次,前後時間算下來是七年。”
我大驚,“七年?那馮家的公司就徹底倒閉了。”
“對。”
卓風回答的異常幹脆。
我一陣心驚肉跳啊,雖然說商場如戰場,弱肉強食,手段高的才能生存,可看著這樣發生,我到底是還有聖母白蓮花了一把,很是想不通的埋怨起卓風的心狠手辣。
卓風卻笑著說,“不過是手段而已,你別在意,雖然說是霸王條款,可也是有條件的,現在公司有你一半,馮氏集團就不會倒,所以不會出事。”
昂,所以這是威脅的一種手段嘍。
哎?
等等,我好像想到了什麼。
可我不敢肯定,這個疑問放在肚子裏麵又難受,“那高可可呢?”
我總覺得,高可可這件事來的蹊蹺。
當初她將顧程峰那個未婚女友打了,被關進去,人家可是找了不少關係來處理這件事,高可可最後即便不是麵臨很多年的牢獄之災也絕對不會像現在一樣沒事兒的出來,還能繼續上學啊。
並且發生這件事的時候正是卓風對馮家動手的時候,跟著就傳出來說高可可跟馮海結婚了。
難道說。
我驚得叫出聲來。
“是,我安排的。高可可當初我警告過她,如果在對你動手,她會付出相應的代價,不過這件事也算是便宜了她,高家很喜歡這門婚事,現在高家的聲音因為馮海死而複生,也算是有失有得,並且高可可也很願意,不能說是我故意下的圈套了,隻能說。”
我接過話頭,大叫,“隻能說是投其所好。因為馮海就喜歡高可可這樣的,還是處女。”
卓風那邊沒說話,隻有呼吸聲。
我的心,猶如被人抽了線的一塊布,中間空了一條,看不出多大的損害,可能知道的確是跟之前不同了,而這不同,正是我對卓風的感受。
在我了解中,卓風不會卑鄙到這種程度。
靜默了一會兒,卓風那邊才說,“非常時期,等我回去慢慢解釋,我手頭上有些事,先掛了,你不要亂走。”
“……哦。”
我掛了電話,捂著胸口,這裏咚咚亂跳,眼神發直。
身邊的男人,心狠手辣,我能接受嗎?
可他這份狠心是因為要幫我,同時又給了別人教訓。
那麼,假如,我是說假如,有朝一日我跟卓風之間有了不可原諒的矛盾,他會不會用這樣的狠心手段對付我?
我驚得渾身一顫,掉落了手裏的電話。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