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蒙住了，這是什麼意思？
他笑笑，繼續說，“卓爾啊，不就是那個深山裏麵出來的野丫頭，現在是大學生，學習成績優異的好學生嗎？你知道你在社會上的影響嗎？你知道李思念的妹妹李妍嗎？你們都是被帶出來的小姑娘，可惜了，她跟錯了人，你卻跟了卓風。當年卓風，徐嬌嬌，李思念三個人在市裏可是很出名的。卓風人帥，多金，還是卓家的獨生子，哪個女人不想往上貼？徐嬌嬌跟了他七八年，李思念也跟了他七八年，到底愛誰還說不準呢，但是現在肯定，兩個女人他都玩夠了。”
這話真難聽，我不知道經理這是聽誰說的混賬話。
我沒猶豫，直接扔了他桌子上的煙灰缸，咣當一聲，砸在了他的腦袋上，煙灰和煙蒂全都落在他臉上。
他反倒不生氣，自己擦了擦，摘下眼睛笑眯眯的繼續說，“脾氣倒是不小。不過你想好了，現在你在我這裏工作，你要是還想工作，就給我老實一點。打我沒關係，外麵的客人魚龍混雜，要是知道了你是誰，後果可就不知道會怎麼樣了。”
我仍舊蒙圈中，猜測出來他說的話都很重要，也不是假話。
“不懂嗎？慢慢就懂了，你就是被卓風保護的太好。嗬嗬……記住了，想在這裏工作就給我老實點，要是被哪個人發現你在我這裏，我們都完蛋。”
我不明白，我這麼危險，他幹嘛還留著我，我對他有什麼好處？他想利用我做什麼，威脅卓風嗎？
“經理，我，我對你有用處？”我直接很白癡的問他。
他哈哈大笑，也沒說理由，隻告訴我說，“外麵剛才喝酒要打你的那個從前是卓家的手下，現在混得不錯。不過這個人從來都是狼心狗肺的，他聽說卓風要回黑道，可是嚇得不輕，要是逼急了咬人，那第一個要下手的人就是你。你在這裏工作，不提防別人，吃虧的隻能是自己。”
我倒抽口氣。
這裏麵盤根錯節不清楚，可我見多了電視和電影裏麵的情節，黑道上的人做事多麼狠毒是我無法想象的，黑暗的地方永遠都不缺少更黑暗的手段。
經理繼續對我冷笑，哼了哼，拿出一張名片來，“這是我的聯係方式，有事找我，滾出去吧！”
我看了看名片，沒接。他這麼幫我，是為了什麼？
他突然急躁起來，氣的從轉椅上站起，“很是愚蠢，你說你哥那麼厲害，你卻這麼愚蠢。這麼說吧，你知道肖老大吧？”
我哥？
“我哥回來了？在哪裏？”之前說一個星期後回來的，可我沒見到人，電話也打不通，我以為是糊弄我的，真的回來了？
經理卻隻冷笑，搖頭，“回不來，犯了事想沒事的回來哪有這麼快？他還在日本，暫時不能露麵。他是殺了人，那人背景還挺深，處理不當問題就重。他打電話求我照顧你，沒想到你還自己鑽到我這裏來了，嗬嗬……”
我驚訝的睜大眼睛，低頭又看一眼名片上的名字，他叫杜飛。
“杜總，我，我……我還是有些蒙。”
他無奈的搖頭，嘀咕，“書呆子！去吧，知道那麼多對你也沒好處，以後安心在我這裏工作就是了。不過我能力有限，也就是在酒吧才能照看你，至於你出去了，不是還有卓風嗎？”
我吸口氣，總覺得他的話不太對，怎麼我就那麼危險嗎？我沒惹誰啊，我也不重要，我就是個野丫頭，我……
算了，我回去問卓風。
誰知道，卓風一個字不說，隻淡淡的看著我，隻點頭，再不給我多說一個字。
突然間我明白了，他同意我去酒吧上班是不是知道那個杜飛就是我哥的人？
我問他，“姐夫，你是不是知道杜飛是我哥的朋友，要不然你怎麼會同意我去他那裏上班的？”
卓風隻看著我，眼神複雜，輕揉我頭頂，還是不吭聲。
我急的跺腳。
他卻溫和的笑著說，“去鍛煉鍛煉很好，酒吧環境是嘈雜了些，可至少那裏還算安全。有人照看你我放心。”
他知道，一定知道。
他見我不高興，卻還是不說，隻笑的一臉陽光，拉我往回走。
快到酒店樓下，他停了下來，站在燈光下麵，指著酒店，“你先進去，我去買些東西回來。”
我沒懷疑，轉身就走，可一想，也不缺東西，夜宵還有，鮮奶也有，他的香煙才買的，那是……
我一回頭，就看到了卓風快步離開的身影，在街道的對麵停著一輛車子，車子嶄新，鋥亮，車燈照出一條筆直的光線。
從我的方向可以看出來，車裏麵坐了三個人。
卓風走過去，車門被人拉開，他沒急著上去，站在車外麵。
裏麵遞出來一根香煙給他，他接過去沒吸，隻站在車門口跟那個人說話。
距離太遠，我甚至看不清楚那個人的樣子，隻知道他穿了一身白，瀟灑的好像古代電視劇裏麵的俊俏公子。
卓風說了會兒話，那個人也出來了，跟卓風站一起，兩個人身高差不多，可是那個人偏瘦，寬大的衣服被風吹動不斷的搖擺。
卓風始終背對著我，寬厚的脊背似乎能夠撐起整片天地的堅固。
突然卓風回頭，他發現了我，看著我，衝我擺手，叫我回去。
我心頭一跳，緊張的往回跑。
在房間裏麵等了卓風差不多半小時他才回來。
卓風開門，手裏多了一個袋子，聞著香氣，該是樓下那家我們常喝的牛骨湯。
他扔了門卡在門口，對我說，“提過去，我去衛生間。”
我接過來，站著沒動，他看我一眼，換了鞋子往衛生間走，等他出來，我仍就站在原地看著他。
他微微蹙眉，語氣不好的問我，“又在亂想？”
我說，“姐夫，你能不能不把我當小孩子看？”
“恩，你一直都是小孩子。過來，站那裏做什麼？”
我將牛骨湯遞給他，繼續問他，“姐夫，那些是什麼人，黑道上的嗎？來找你有事？為了什麼事啊？那個穿白衣服的人是誰？看樣子很厲害，是不是？”
我問了他很多，反正就是覺得奇怪，他越是不說，我越是想知道。
“卓爾！”他無奈的喚我的名字。
“姐夫，你不說我就一直問，你告訴我又沒錯。”
“……你知道對你沒好處。”
知道而已，又不是叫我加入黑道，我不服氣的說，“我現在都是大人，我高中都畢業了，有些事情我就該懂。”
他突然放下蓋子，搓了搓手，滿臉的不悅，“有些事你沒有必要知道。還有，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申請了法國的高校，已經被錄取，卻擅自做主申請退學？自己偷偷的填寫了國內的誌願，寫的都是市裏的學校。依照你的分數，你完全可以選更好的地方，你現在都選的是什麼？你在想什麼？隻因為那些學校學費便宜嗎？”
“……”
我滿臉震驚，他怎麼會知道？
他卻滿臉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