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歡聲笑語,走廊隻有陳凡自己。想到齊萱萱明天還要上班,陳凡覺得還是讓齊萱萱回家休息。
他回到醫院時,天已經黑了。
剛進屋就見齊齊萱萱坐在椅子上,似乎是在生悶氣。
“怎麼了,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來到她身邊,陳凡問道。
“啊,你怎麼回來了?”齊萱萱有些驚訝。
“家裏悶的慌,我就出來了。再說你明天還要上班。你回去吧,晚上我照顧爸。”陳凡說著就幫齊萱萱整理東西。“是不是有人招你了?”看著妻子不高興的樣子,他問道。
“還能有誰,齊小龍唄!”齊萱萱猜出陳凡為什麼回來,再加上心情不好,也不跟陳凡磨嘰了,拿起包準備走。
“齊小龍?他不是把你請回去,你幫他跟金雄飛簽合同了嗎?他又找你麻煩,這麼記吃不記打!”陳凡有些想不通,齊小龍腦袋是怎麼想的。
“不,他沒找我麻煩。他現在不敢!”齊萱萱否定道,“我陪他去跟金總簽合同了,金總把材料款轉過來,今天開始給工地送建材了。”
“隻是,齊小龍很可能是故意的,突然拍我的馬屁,說我很能幹,他再去談判離不開我。明天帶我去跟另一個項目的負責人談事情。”
“這不是很好嗎?”
“才不好!”齊萱萱撅了撅嘴,“剛才齊小龍打電話來,說他明天突然有事去不了,讓我自己去!那家公司在城中村裏,又髒又亂汙水橫流,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的!齊小龍表麵上拍我馬屁,說我能辦事,其實就是把髒活給我弄!”
“的確有這個可能!”陳凡點頭。他早告知了金雄飛,齊萱萱回公司上班了,如果去找他就馬上簽合同,打錢供貨。
金雄飛照辦了,但齊小龍肯定不爽。嘴上說齊萱萱好,背地裏把苦活髒活給她,玩兒借刀殺人!
“你不去的話,積少成多,慢慢又會給他們積累對你不利的借口。”陳凡皺眉。
“是的,據說好多無業遊民和單身漢就住那個鎮子。我特奇怪,齊小龍如何跟那裏的公司聯係上的!”
齊萱萱拿好東西:“行了,我回家了。我知道你為什麼回醫院來,是不想跟我媽他們在一起吧?”
“對!剛才趙彬來了,拿了幾張門票給你,被付海軍拿走了。他很喜歡趙彬,已經認他做姐夫了!”陳凡笑道。
“這個混蛋!在我家裏認外人……”齊萱萱想罵人,但旁邊床的病人已經睡著,她咬了咬小白牙。“我回去說說他!”
說完,轉身下樓去了。陳凡自己在醫院照顧齊華林,倒也不累。植物人隻需要喂飯喂水就行。
與此同時,在城市的另一邊。一家霓虹閃爍的酒吧裏。齊小龍正陪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光頭喝酒。
四個露出肩膀,穿著短裙的女孩坐在二人身邊,伺候著喝酒、點煙。
“豹哥,明天的事兒就托付給你了!一定要把齊萱萱收拾老實嘍!最好把她嚇進精神病醫院!以後,我在公司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齊小龍給名叫豹哥的光頭敬酒。
豹哥很享受的喝著,兩隻大手不忘在女孩腿上摸了幾把。
“放心,隻要錢到位,一切好說。”豹哥笑道,“隻是,我很想知道作為哥哥的你,為什麼要把妹妹弄成精神病!”
“哈哈!”齊小龍笑道,“豹哥,不瞞你說,齊萱萱雖是我妹,但她在公司壓我一頭。客戶隻認她,不認我。一山不容二虎。有她沒我,有我沒她。隻有把她除掉,我才能穩坐交椅!”
“那我就明白了!”豹哥點頭,指著腳底下齊小龍拿來的箱子,“看在你舍得出血的份上,是讓她永遠消失,還是瘋掉?其實,在雲城讓一個女人消失真的不難!”
齊小龍肯出錢,豹哥就敢下手。
“反正我送給您這麼多錢!不消失就讓她瘋掉。確保瘋掉,就沒必要一定消失!”齊小龍說道。
“好,那我就有分寸了!”豹哥看著齊小龍給他的照片,不禁舔了舔嘴。“老子還沒嚐過這麼純的女人。明天,我過過癮!”
“哈哈哈……”包間裏時不時傳來邪笑聲。
轉眼到了第二天。
齊萱萱從家出來,打了一輛出租車來到齊小龍說的地方。這裏是雲城近郊十公裏的一個鎮子。齊小龍說,有家出租倉庫的公司就在這兒。
現在齊家公司存放建材的庫房租金昂貴,資金有些吃不消。他讓齊萱萱來跟這裏的老板談下租庫房的事。
齊萱萱覺得,這種地方就該讓男業務員來。她一個女生深入城中村,不知會遇到什麼危險!
齊萱萱對齊小龍真是討厭透了!
進入鎮子,出租車開在坑窪不平,帶有積水的泥路上,她眉頭擰在一起:“齊小龍真是討厭,不知他是怎麼想的,竟找了設在這種地方的公司談生意。”
看著路邊破舊的平房,站在路邊曬太陽,好似連工作都沒有的單身漢,齊萱萱把手裏的防狼噴霧緊緊握住。
“小姐,到了。五十三元!”出租車停在齊萱萱讓司機導航來的地方。付完錢,她提著包下車。
“哎呦!”剛下車,高跟鞋就插在一塊泥土裏差點拔不出來。齊萱萱費了一些力氣,好容易把鞋弄出來,踩著幹鬆的地麵來到約好的公司院外。
三米高的圍牆,綠色的大鐵門。周圍環境差了點,但僅從圍牆來看,確實是存放建材的好庫房。就不知今天能不能跟對方老板把租金談妥。
“黑豹庫房!沒錯,就是這兒!”一抬頭,齊萱萱就看見懸掛在頭頂,那家公司的牌匾。
“嗬嗬嗬……”剛確定這裏就是目的地,身後突然傳來“嗬嗬”的聲音。
齊萱萱回頭看去,兩三個農民工模樣的中年人靠著牆根,正麵色不善的看著她。
“可惡的齊小龍!”齊萱萱一哆嗦,把齊小龍罵了一遍。“咚咚咚!”趕緊敲打著鐵門上的門環。
齊萱萱就想趕緊走進院子,說不定接待她的……是個女老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