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老夫人的籌謀
鍾粹閣
飯後，趙嬤嬤開口道：“老夫人，她們都回來了！”
她很快將葉心蘭慘死以及大夫人被關到祠堂的事告訴了她。
老夫人頗為驚奇：“什麼？葉心蘭死了？這怎麼可能？”
她可是大夫人心尖上的寶貝，怎麼會死呢？這太奇怪了。
那個大夫人的地位一向尊崇，怎麼會被葉清歡關起來？
“她到底犯了什麼錯？讓無道這樣處置她？”
趙嬤嬤歎了口氣，很快將狩獵場發生的一幕告訴了老夫人。
“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放著好好的丞相主母不當，非要去招惹三小姐，這下好了吧，母女兩個一死一關，誰的下場都不會好的！”
“無道還不知道如冰之事，如果告訴了他這件事，怕是又要引起一場風波了。”
趙嬤嬤搖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原來她們還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跟大夫人達成了交易，準備瞞下這件事。
誰能想到獵場上大夫人也不消停，照她這個樣子看，她與老夫人達成的交易怕也是緩兵之計。
“依照她陰毒的個性，怎麼會輕易放過葉清歡呢？這樣做也是咎由自取。”
老夫人手裏握著佛珠，歎了口氣：“這個家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
原來雖說葉無道糊塗心軟，總是包庇大夫人，但好歹是一個完整的家。
但是現在死的死，瘋的瘋，家不成家，亂成這樣。
尤其是葉心蘭，自己在不喜歡這個人，也是她的孫女。
驟然聽到她死的消息，老夫人心裏也不好受，更別提還關著一個葉如冰了。
“老夫人，你不覺得這一切很神奇嗎？”趙嬤嬤神神叨叨的道：“自從三小姐醒來後，大房的處境是一日不如一日，就連老爺都對她們失望了。”
要知道以前，葉無道可是責罰都不舍得責罰大夫人她們的。
老夫人掃了趙嬤嬤一眼，蹙眉道：“所以你是什麼意思？”
趙嬤嬤咳嗽一聲，壓低聲音道：“府中都傳言，三小姐是大小姐附身，回來索命呢！”
老夫人挑眉：“胡說八道什麼，怎麼可能有這種事！”
她雖然吃齋念佛，但也隻相信因果，不相信這等離奇的事！
“什麼借屍還魂，瞎說！”
“真的！”趙嬤嬤繪聲繪色將聽到的傳聞告訴了老夫人：“大夫人叫罵的時候，說她是葉清歌，這件事好多人都聽到了！”
“那也不可能！”老夫人搖頭道：“清歌那孩子你知道的，她跟我一向不親近，可是你看看現在的葉清歡。”
這丫頭對她太親近了，到哪都惦記著她，對她噓寒問暖的，最為親近了。
就這一點來說，也不可能是葉清歌。
“老夫人，你難道沒有懷疑過三小姐為什麼會突然醒來嗎？”
當時葉清歡被辰王打傷幾乎就要死掉，可是突然間就醒來了，不光醒來了神智還開了，伶牙俐齒句句懟人，琴棋書畫樣樣皆通，這本身就是不可思議之事。
“而且三小姐還會望聞問切，幫老奴看病，體貼老夫人。”
就這十八般武藝，也足以令人懷疑了。
老夫人皺著眉頭道：“所以家裏的人都在傳這些閑話？”
“是！”
“混賬東西！”老夫人一拍桌子，道：“明日抓幾個碎嘴的下人教訓一番，省的給清歡惹出什麼風波來。”
趙嬤嬤吃驚道：“老夫人的意思是不查了？相信三小姐？”
“相不相信都不重要了！”老夫人捏著佛珠，歎了口氣：“你以為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這個府裏一共就幾個孩子，葉如冰，葉心蘭相繼出事，隻剩下幾個庶出的孩子。
如果清歡在有個好歹，府裏就隻剩下葉明月一個丫頭了。
越有錢的家族越希望人丁興旺，現在的葉家經不起折騰了。
趙嬤嬤一聽這話，立刻明白了老夫人的用意，她點點頭道：“還是老夫人看的長遠啊！”
無論葉清歡是葉清歌，還是她不是葉清歌，都是葉家的孩子。
如果她爭氣有了出息，葉家臉上也有光。
但如果她鬧出這些個亂七八糟的傳言，對葉家也不是好事。
如果大夫人能早點明白這個道理，也不至於搞到現在這種地步。
“大夫人呢？她現在怎麼樣？”祠堂那個地方可不容易呆，又陰又冷，她錦衣玉食慣了能受得了嗎？
“受不了也得受著！”老爺回來知道此事，什麼都沒說就進自己的書房了，足可見他對大夫人的態度了。
“要不說還是三小姐有辦法！”之前老夫人明裏暗裏提點了葉無道不知道多少次，讓他防著大夫人，不能讓她興風作浪，但是半點作用都沒有。
葉清歡一出馬，葉無道立刻就下死手了。
整個府內現在可都以三小姐為尊，足可見她的本事。
老夫人笑了起來：“聽說她跟辰王的關係很近，不知道兩人會不會有什麼後續發展。”
如果按照葉清歡的身份來說，跟辰王這樣的人來往確實是高攀了。
但這丫頭現在本事非凡，如果能攀上高枝，既是她的造化，也是葉家的造化。
“是啊，損失了一個安王，得到一個辰王，也是好事！”
將來若是辰王榮登大寶，葉清歡不是皇後也會是貴妃，那可就不一樣了。
怎麼也比葉心蘭強的多。
“葉家就這麼一個有出息的孩子了，且看且珍惜吧！”
沒事兒也要提點著葉無道，看看能不能抬高葉清歡的身份。
趙嬤嬤吃了一驚：“老夫人的意思是，要將葉清歡抬成嫡出？可她原本就是記在原配夫人的名下！”
老夫人搖頭：“先夫人畢竟已經死了多年，隻是個名頭罷了！”
如果要抬舉葉清歡，最好是能說動大夫人。
“明早我去祠堂一趟，見見我的這位好兒媳婦。”
趙嬤嬤思索了片刻，“老夫人不會是想用葉如冰來要挾大夫人促成此事吧？”
否則依照大夫人對葉清歡的恨意，如何能同意此事！
老夫人輕笑一聲：“你這老奴如今倒是越發聰明了！”
她看著窗外的夜色，沉沉開口：“沒錯，葉心蘭剛剛慘死，正是清歡的好機會！”
對外也有了名目。
為了葉如冰未來的前程，諒大夫人也不會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