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人性本賤
“哼，她說今年收成不好，府內開支極大，所以這才委屈了姐妹們。”
“還說不光我的例銀少了，府內所有人的例銀都減去了半數，等收成好了自會恢複！”
這話簡直說的是狗屁，那丞相府多少家當啊？
葉無道本身在朝為官，私宅無數，而且酒樓，錢莊都有入股，每年的進賬數不勝數，怎麼就收成不好了？
大夫人這借口編的也太敷衍人了吧？傻子才信！
是啊，傻子才信這副說辭，可是就算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借口，那又怎麼樣？照樣拿陸如萍沒辦法。
這就是當主母的好處了，擁有管理後宅的權利，無論是每個月的例銀，還是衣食住行的補給，都必須經過她的同意，按照她的意見行事。
“我氣不過，又去找了老爺，可惜次次撲空。”
她這運氣也真是絕了，每次去找葉無道，不是他上朝了，就是還沒下朝回來，從出事到現在就沒見過他。
葉清歡微微一笑，看來這是父親刻意躲著二姨娘了。
否則他是家中男主人，他想見誰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嗎？
“姨娘如果真想找到父親，不妨去四姨娘處守株待兔！”
現在大夫人跟二姨娘相繼失寵，父親能去的地方隻有四姨娘那了。
二姨娘一拍桌子，道：“我怎麼沒去？”
她現在屋子裏每天要麼烏煙瘴氣的，要麼每天冷的要死，早就受不住了。
“前幾日我就去找了四姨娘，結果剛碰到老爺，還沒來得及說話，屋內的四姨娘侍女就說四姨娘身體不好，硬拉著老爺進去了。”
“這一進去，就在沒有出來過！”
眼看二姨娘越說越氣憤，葉清歡又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二姨娘接過茶水一飲而盡，接著道：“我當時在門口可是苦等了兩個時辰，老爺竟也能狠下心不見我！”
不管在怎麼跟大夫人鬥法，二姨娘對葉無道也是有感情的，當真沒想到他會這麼絕情。
為這件事，二姨娘心中難受的緊，竟哭了起來。
葉清歡歎了口氣，給她遞了快帕子過去：“或許不是父親無情，是有些人從中作梗，不願讓父親見到你。”
“定然是那個四姨娘。”二姨娘拽著手中的帕子，咬牙切齒道：“肯定是她在老爺耳邊吹了什麼風，這才讓老爺冷落我的。”
否則葉無道並非鐵石心腸之人，怎麼會不來看她？
二姨娘的貼身丫頭洛兒聽到這裏也是生氣，忍不住開口道：“主子雖說跟大夫人有關係，可從未跟四姨娘使過什麼壞，她竟然這般對待主子，當真讓人氣憤！”
“或許她也有她的無奈。”聽說那個葉明月身體不好，總是需要錢治病，這或許是四姨娘不得不依附大夫人的緣故。
“現在好了，春雨閣是淒慘無比，吃的穿的用的全部被克扣的不成樣子，錢也沒有了，這個冬天還不知道怎麼熬過。”
二姨娘心中委屈，實在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過成了這個樣子。
葉清歡拍拍她的肩膀，無聲的安慰她。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二姨娘不明白，葉清歡卻明白。
二姨娘過成這樣，跟陸如萍雖有關係，但並不是絕對的關係。
她不像陸如萍是正妻，擁有管家之權，還有子女傍身，未來不愁。
也沒有一個自己的孩子，當做終身的依靠。
這個年紀了，卻依舊幻想著愛情，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父親的身上。
父親寵愛她的時候自然是好的，但是一旦父親翻臉無情呢？
就如現在，父親隻是冷落了她幾天，她就過的這般淒苦，若父親真的厭棄了她，那她的末日就真的到了。
大夫人也會借此機會，徹底的踩死她。
“清歡，你還是個孩子，其實我原本不該跟你說這些的，可是我忍不住！”
二姨娘拿著帕子不停的擦眼淚。她苦，她也苦啊。
她本身是小門小戶出身，不過是憑著姿色嫁給葉無道，娘家不能給她太多助力。
府宅內，她還跟大夫人交惡，跟四姨娘不和，自己還沒有個孩子傍身。
算下來，這府內唯一能說得上話的人，竟然是葉清歡。
想想都覺得可笑。
葉清歡溫聲道：“姨娘別這樣說，我們本是同路人，若你心中不快，說給清歡就是，不必有任何顧忌。”
“若能給姨娘安慰，倒是清歡的榮幸！”
“好孩子，真是個好孩子！”二姨娘此刻麵對葉清歡，竟然愧疚起來。
當初葉清歡在府內過的那樣淒苦，自己不是不知道，卻從未關心過她半分。
如今自己有難了，清歡卻毫不介懷的安慰她，這份心胸當真折服，自慚形穢。
“姨娘別擔心，依照姨娘目前的處境，翻身不難。”
聽到這話，二姨娘猛地抬起頭：“當真？”她當真還有翻身的機會？
葉清歡看她這麼激烈的反應，不由安撫道：“那是自然。”
父親身邊就有三個女人，大夫人老謀深算，因是正妻父親不得不敬著。
四姨娘呢，內向少言，柔弱又不通情趣，父親頂多算是禮遇，不見得多喜歡。
隻有二姨娘大方美豔，身材窈窕，還能說會道，會哄父親。
看他多次賜給二姨娘禮物，就知道父親心中是偏愛她的。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才那般介意紫玉釵之事。“姨娘目前缺的隻是一個機會罷了！”
葉清歡讓二姨娘稍安勿躁，緊接著娓娓道來：“雖說現在父親夜夜在四姨娘府中，但大抵是為了氣氣姨娘不得已而為之，如果你這個時候去求他，反倒落了下風，讓他認為你沒有他不行，更讓他得意的冷落你。”
“因為人性本賤，男人更賤，要有自己的風骨，他才會更敬重你。”
葉清歡看著二姨娘，淡淡開口：“姨娘，你若想複寵，不如聽清歡一言！”
“好，你說你說！”她真的是太欲擺脫目前的處境了，也顧不得什麼矜持不矜持了，當下便眼睛亮晶晶的盯住了葉清歡。
葉清歡點點頭，湊過去在二姨娘耳邊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