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看誰比誰會演戲
老夫人見狀，趕忙讓趙嬤嬤將葉清歡拉了起來。“三小姐，三小姐你怎麼樣了？”
葉清歡抬眼看著她，搖了搖頭：“我沒事！”
她躬著身子跟葉無道，老夫人，以及陸如萍行了禮。
“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行什麼禮，快起來！”老夫人這次親自拉起了葉清歡。
葉無道打量著葉清歡蒼白的臉，蹙眉道：“怎麼回事？清歡怎麼跪在這兒？”
他剛剛吃酒回來，就看到了去芳華閣的老夫人，沒等問原因就被拉到這兒了。
老夫人瞪了他一眼，冷哼道：“怎麼回事，你應該問問你的好夫人！”
她知道清歡跟葉心蘭起了爭執，陸如萍會為難清歡，但沒想到她這麼狠，竟然讓清歡跪在了這裏。
這可是地處偏僻，無人居住的凝暉堂啊。
天氣如此陰冷，地麵還坑坑窪窪，一個孩子怎麼受得了？
老夫人沉著臉，先讓趙嬤嬤將葉清歡扶到了石凳上。
陸如萍見這情況，頓時覺得心驚無比。
這老夫人平日裏誦經念佛，不聞世事，對待這幾個孩子也一向公正，從無親疏之別。
今日怎麼會這般葉清歡出頭？？
這時，她突然想到了之前下人們說的話。
大家都在說三小姐現在開竅了，無事就去鍾粹閣跟老夫人套近乎，想著求老夫人庇佑。
她當時隻覺得可笑，這個老不死的，向來道貌岸然，剛嫁進來那幾年，她明裏暗裏不知道討好了她多少次，可惜從沒得她一個好臉色。
像葉清歡這樣的花癡女，老夫人更不可能喜歡，討好她不過是瞎子點燈白費蠟。
看這情形倒是自己大意了，這個葉清歡還真有點本事。
陸如萍眼睛一閃，笑著走上前：“老夫人，不過是教訓一個犯錯的庶女罷了，怎麼就驚動您老人家了呢！”
“您看這裏這麼冷，若凍著您了豈不是兒媳的罪過？”
老夫人靜靜的看著她，不鹹不淡道：“你還知道這裏冷啊，既然知道這裏冷，又為何讓清歡跪在這裏？”
“她到底犯了什麼大錯，讓你如此懲罰她？”
聽到這話，葉無道也看向了她，眉宇間有些不悅之色。
陸如萍趕忙解釋道：“老夫人言重了，今日讓清歡跪在這裏並非我所願，實在是這孩子太不懂事了！
“平日裏不尊重我這個嫡母，處處頂撞也就罷了，對待禦賜之物也毫無敬意，我不過教育了她幾句，她竟發瘋的打碎了老爺的古董花瓶，那可是老爺最喜歡的花瓶，我怎能不懲罰於她？”
葉無道聽到這裏，臉色微變，他瞪著陸如萍道：“你說什麼？打碎了我的古董花瓶？哪個？”
一時間，葉無道的聲音高了三個度。
見葉無道如此緊張，陸如萍歎了口氣：“還能是哪個，就是青瓷花瓶啊！”
葉無道平日裏自詡文人，最是喜歡收藏古畫古董，所以家裏的藏品無數。
除了封鎖在藏寶閣內的文物之外，最貴重的就是風華閣的青瓷花瓶了，那可是他花了重金所得，是百年前的文物。
“清歡打碎了就罷了，還拒不認錯，字字句句強硬無比，逼得我不得不懲罰於她。”
陸如萍捂著心口，心痛難當：“老夫人怪我狠心，我又何嚐忍心呢？清歡也是我的孩子啊！”
“但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今日若是輕縱了清歡，來日我這個嫡母又有何威嚴管教其他人？無規矩不成方圓啊！”
字字句句，聲淚俱下，麵上哀戚，一雙眼睛竟是含著淚花，真誠到了極點。
到這一刻，葉清歡也不得不佩服陸如萍。
好一個變臉術，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撒謊都不帶臉紅的。
怪不得她能將父親拿捏的死死的，這樣的變臉術，誰人能及？
葉無道剛開始還有些慍怒，可是聽到陸如萍這樣說，怒火消了個十成十。
他看向老夫人，開口道：“娘，我就說了吧，如萍不是刻薄之人，不會無緣無故懲罰人的。”
“清歡無故打碎了我最鍾愛的花瓶，該罰。”
葉無道掃了葉清歡一眼，冷聲道：“若是由我來罰，說不定罰的更重！”
“清歡不是無理取鬧的孩子，我不相信她沒有任何緣由的打碎你喜歡的花瓶。”
老夫人還是站在葉清歡身側，開口道：“清歡，你說這到底怎麼回事？”
眼見老夫人如此維護自己，葉清歡心中升起了三分暖意。
葉清歡咬住唇，看了一眼老夫人，又小心翼翼的看向了陸如萍：“真的.....真的讓女兒說嗎？”
“當然！”老夫人沉聲道：“你不要怕，有什麼話大膽說出來，祖母為你做主。”
葉清歡猛地抬頭，深吸一口氣，剛想開口說話，可是眼淚卻先被逼了出來：“孫女不敢說，孫女不敢說！”
她雙肩抖動，竟是撲倒了老夫人的懷裏哭泣。
眾人看著這一幕吃驚到了極點，這是怎麼回事？
老夫人下意識的看向了陸如萍，黑眸中滿是質疑之色，仿佛再說你到底將清歡怎麼了？
葉無道受她的影響，也看向了陸如萍。
陸如萍雙拳緊握，猛地明白了葉清歡的陰謀，臉色頓時被氣的發白。
見到葉無道後，陸如萍便想好了說辭，甚至她都想到了葉清歡會為自己辯解。
但她根本不怕，因為當時並無人看到真相，她隻要咬死了葉清歡所為，誰都拿她沒辦法。
甚至她還有把握，葉無道會信她，不信葉清歡。
可她怎麼也想不到葉清歡會來這招，什麼都不說，隻是嚶嚶的哭一哭，就扭轉了形勢。
“清歡，你這是做什麼？好端端的為何要哭？”
陸如萍笑著道：“你瞧瞧你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個做嫡母的欺負了你呢！”
葉清歡猛地抬頭，“不不不，嫡母沒有欺負我，你沒有欺負我。”
說完，她更害怕了，不住的往老夫人的懷裏鑽，身子也顫抖的更加厲害。
自從葉清歡清醒後，老夫人與其相談甚歡，清歡落落大方，聰慧懂事的形象早已經深入她心。
可是如今，隻是見了陸如萍一麵就成了這幅樣子。
老夫人臉色立刻沉了下來，質問道：“你到底做了什麼？怎麼將清歡嚇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