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香荷自認為是一個善良的人,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天.怒人怨的事,也沒有去害過誰。
拿著饅頭和窩窩頭,臉楚晉寒想要幫著提都沒有答應,既然想幫人就要有幫人的樣子,這種小事肯定要親力親為。
提著布袋和楚晉寒出了門,臨走的時候楚晉寒還拿了一把筷子。
兩人來的時候走的是綢緞莊和酒樓這一段,這一段也是最繁榮的,乞討的人也是最多的。
路邊有抱著孩子的婦人在乞討,也有上了年紀的老人在乞討,甚至還有五六歲的小姑娘單獨乞討,郭香荷挨著一個個送著饅頭,遇到年紀大一點的,或者帶孩子的楚晉寒都會拿出菜肴來送給大家吃。
兩人一路走一路發,走到楚府的時候饅頭和窩窩頭都已經發完了。
郭香荷心裏不是滋味,這一路上過來看到很多疾苦,忍不住道:“明年修文來安陽城也需要人伺候,方才在人群中看到幾個年紀不大,長得俊秀的孩子,我想……”
小小年紀就出來乞討,不是逼不得已誰願意?
反正都需要小廝丫鬟,不如幫一幫這些孩子。
楚晉寒瞬間明白郭香荷的意思,微微點頭道:“我懂你在想什麼,不如我們現在就去問問他們願不願意。”
雖然人家在乞討,但這種事需要你情我願,不能逼迫。
郭香荷很感動的伸出手,楚晉寒立刻把郭香荷的手握住道:“安陽城的乞討者很多,大多都是無家可歸之人,因為走投無路,加上沒有一技之長,就算是想做工賺錢也不一定有人要,出來乞討的往往都是孩子或者老人或者婦人,是真正的苦命人。”
郭香荷雖然沒經曆過乞討,但以前的生活條件也不好,常常吃了上頓沒下頓,如果家裏沒有那點地,估計也會淪落到乞討的地步。
對這些生活不幸的人,以前沒條件幫助大家,如今有條件了,也想盡一份力。
歎息一聲道:“這些是真的苦命人,能幫一點是一點吧,那幾個孩子看起來很可憐,還是先去問孩子願不願意跟著我們吧。”
兩人沿著送饅頭的路線回去,見那些人正在吃東西,郭香荷來到一孩子麵前蹲下,而孩子身邊的婦人有些緊張。
“你們別怕,我想問問你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婦人抬起頭,很感激的看著郭香荷和楚晉寒,她認識兩人,就是剛才送她們饅頭和菜吃的公子小姐,怯生生道:“我們是定保城的,家裏遭了災,地又被財主收了回去,房屋被抵了賦稅,我夫君和他們講理結果被打後病死了,我和孩子隻能一路乞討到了安陽城。”
看著婦人一邊說一邊流淚的場景,郭香荷心裏難受。
低聲詢問道:“孩子多大了?”
婦人道:“十歲了是個女孩,我擔心她被壞人盯上一直讓她男孩子打扮,窮吃不起飯看起來個頭小。”
郭香荷瞧著女孩膽小的縮著脖子,一陣心疼:“我姓郭,你可以叫我郭小姐,這邊這位是安陽城楚家公子,我們沒有惡意,隻是想幫助你們,就想問問你願不願意讓你女兒進楚府做丫鬟。”
她很溫和的看著婦人,等待婦人回答。
婦人眼神中多有不舍得:“我聽說過你們,你們是大善人,柳兒能得到郭小姐的欣賞是她的福氣,隻是以後我還能見到她嗎?”
郭香荷想了想看向楚晉寒道;“我記得先前買了很多地,你知不知道有什麼地方地多沒人種。”
楚晉寒思考了一下道:“有,不過地方比較偏遠。”
這個答案已經足夠了,看向婦人道:“若是你舍不得和你女兒分開,可以去楚家的莊子,第一年我們不會收你任何田租。”
婦人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眼神再也不似方才那樣灰敗,反而炯炯有神起來,結結巴巴道:“小姐你說的是真的麼?”
郭香荷笑著點頭:“自然是真的,你來安陽城多久了?”
婦人道:“有兩個多月了。”
“那你認不認識城中其他的乞討者?”她是真心想幫助這些人。
站起來撒嬌一般對著楚晉寒道:“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楚晉寒笑著搖頭,溫柔道:“我的就是你的,你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正好我們買了地也沒人種,她們又無家可歸,相互幫助豈不是兩全其美。”
郭香荷見楚晉寒沒生氣,蹲下繼續道:“你認不認識那些乞討者?”
婦人也聽到郭香荷和楚晉寒的對話,對兩人很有好感,言語中都能看出,楚晉寒並沒有瞧不起她的意思,趕緊道:“出來乞討相互間都會照顧,平日我們住在城外的土地廟,不說城中的乞討者全都認識,至少認識一大半吧。”
郭香荷安心了不少,叮囑道:“今日.你回去同他們說,如果願意去莊子上種地的,一人先租兩畝地給他們,第一年免租,而且我提供種子,快過年了,還給沒人發五十斤糧食,若是願意種地的,明天早上來楚府門口,我和你們簽訂契約。”
五十斤糧食節約一點吃,足夠吃一年了,平時他們還可以采一些野菜之類的。
婦人震驚不已,聲音已經不是顫抖了,而是話都說不清楚了:“小姐……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這麼好的好事,就像是天上掉了餡餅。
郭香荷知道婦人心中在想什麼,道:“我都叫你來楚家了,這還能有假的,你回去後一定要把話帶到知道嗎!我在安陽城待不了多久了,處理好你們的事我也好回家過年。”
婦人心中的感激之情已經無以言表,不停的用衣袖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郭香荷把手帕遞給了婦人,安慰道:“知道你舍不得女兒,那就好好帶著柳兒過日子吧。”
婦人連連點頭,就連一直低著頭的柳兒此刻也抬起了頭,一臉詫異的模樣讓郭香荷更心疼。
和楚晉寒回到楚家,兩人直接去了書房。
最近一段時間買了不少的地,位置在什麼地方楚晉寒都不怎麼記得了。
兩人從眾多地契中找到了楚晉寒說的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