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山成長了,想想以前做的那些事,心底愧疚得很:“那次香荷把我推到田裏,是我咎由自取,我以前真不是東西,居然想害香荷性命,小山我知道錯了,你相信嗎?”
回憶以前的一切,不後悔不自責是假的,人總是會成長的,他也在成長,隻是代價有些大罷了。
郭小山收回思緒道:“我們生意其實也是依附楚家的,隻是我們和香荷的關係莫要對任何人提起,我們不配成為她的親戚。”
郭大山也知道,提起對他們或者是郭香荷都是不好的。
“這件事我有分寸,走吧,聽奶奶說棺材在棺材鋪子,我們去義莊把爹的屍骨埋了吧。”
就在郭長海處斬的當日晚上,郭老太太一根褲腰帶懸掛在牢獄的大門上,活生生的吊死了自己。
她沒有忘記當初的話,如果郭長海死了,她也會隨著去的。
沒有辦喪事,郭小山和郭大山隻是買了一副棺材把郭老太太裝好,埋在了郭長海的身邊。
至此,郭香荷再也沒有見過兩兄弟。
郭香荷她們在縣城轉悠了一圈,買了一些需要用到的生活用品後,才回到小鎮。
鎮上藥鋪。
不知為何今日熱鬧得很,一輛馬車停在藥堂的門口,郭香荷心中一喜,猜想難道是白大夫回來了。
安陽城一別之後,她就沒有見到兩人了,現在鎮上的藥堂都是吳大春在經營,藥堂暫時是吳大春的,但鋪麵卻是白大夫的。
用白大夫的話來說就是,這鋪子是祖宗留下來的,可不能隨便給敗了。
郭長江惦記家中的事情,沒有停下,直接離開。
郭香荷則是去了藥堂,一進門就聽到張氏笑哈哈的聲音從後院傳來,藥堂中沒有人,直接就去了後院。
“大春啊,你這孩子還真是實誠。”張氏笑著說著。
郭香荷一進屋子就見張氏和白大夫坐在椅子上,吳大春紅著臉站著。
“幹爹,幹娘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都不提前說一聲?”
她倒是沒想到兩人突然就回來了,都不知道楚老爺怎麼會放過白大夫的。
聽楚晉寒說,楚老爺就像是魔怔了,天天拉著白大夫一起下棋。
張氏和白大夫很久都沒有見到郭香荷,如今見到自然歡喜。
張氏招了招手道:“香荷快點過來幹娘看看,你這孩子怎麼又黑了一圈,雖說晉寒喜歡你,你也不能這樣糟蹋了自己啊。”
好不容易在安陽城的時候看著郭香荷白了一些,結果呢,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又這麼黑了。
這也讓她哭笑不得,別的姑娘都在意自己的長相什麼的,偏生郭香荷一點都不在乎,白了也好,黑了也好,似乎都沒見她有什麼特別注意的,愛美更是沒看到了。
郭香荷走了過去,坐在了張氏的身邊,又看了一眼吳大春道:“大春哥怎麼不坐下?站著說話也太累了吧。”
吳大春憨厚的抓了抓頭道:“坐了大半日了,就想要站一會,香荷你們去縣城如何了?”
白大夫和張氏都不知道郭長海處斬的事,突然聽到都震驚了。
白大夫一陣感慨:“這就是命啊,隻是那郭長海做的這些事,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多好的一個家敗成這樣。”
張氏也有些感慨,想到當初去村子的時候,郭老太太和郭長海還出來使壞呢,還有郭彩鳳當初可是風光的很,沒想到最終卻死了。
“他是咎由自取吧,我倒是不同情,幹爹和幹娘突然回來是不準備去安陽城了嗎?”
白大夫已經在安陽城買了一處不大的宅院,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就連村子外麵的宅子都已經賣掉了。
可以說這鎮上除了這鋪麵,都沒什麼值得兩人回來的了。
白大夫笑著解釋:“這不是楚老爺有生意要忙,不然你以為我能回來,我和你幹娘還準備等會去村子找你,最近一段時間就住在你家。”
宅院賣了,就沒有落腳的地方了。
郭香荷笑嘻嘻道:“那好啊,我家現在寬敞得很,你們想要住多久都可以,不過幹爹有件事情還得同你說說,這藥堂你真不打算回來了?”
她覺得白大夫的魄力還是很大的,好歹是祖傳產業,說不要就不要了。
以前從來沒有想過,白大夫舍得放棄小鎮的一切。
白大夫一臉傲然道:“有這麼好的徒兒我就安心了,要是沒有大春的話我肯定舍不得放下鎮上的一切,就算是想這十裏八鄉的鄉親也不能啊,但大春如今治病救人挺好的,我就徹底放心了,隻要這小子知道上進啊,我就可以同你幹娘在安陽城好好過日子。”
他很欣慰,也很開心,跟著他學習醫術的郭香荷和吳大春都是好的。
別人一輩子可能都帶不出他這麼好的徒弟來。
郭香荷笑道:“這倒是真的,你們這段時間在安陽城也沒有完全閑著吧。”
她知道白大夫是閑不住的,就算陪楚老爺下棋,也不可能整日都下啊。
白大夫哈哈一笑:“你這丫頭就是聰明,我在楚家的藥堂做坐堂大夫,裏麵的人對我可好了,你幹娘現在特別清閑,就種種花,或者去百味樓幫忙,日子過得倒也悠哉,雲曦那丫頭孝順得很,不允許我們兩個太累了,就算是我當坐堂大夫,也不允許整日都去,隻允許在藥堂待半日。”
他現在格外幸福滿足,有孝順的媳婦,有聽話乖巧的兒子,親家也很好相處,還有什麼不能滿足的。
郭香荷倒是不知道這些,如今聽到也為兩人開心:“這倒是不錯,我正想著你們要是不回來,過段時間來看看你們,晉寒每一次寫信是在報喜,但我總覺得這小子是報喜不報憂。”
在白大夫和張氏麵前倒沒有什麼話不好說的。
張氏滿臉笑意,心情極好:“晉寒那小子你放心,對你那是忠心不二的,城中有富家小姐想要用手段都沒成功。”
郭香荷還從未聽說過這件事,一聽就驚訝了:“這事他怎麼沒同我說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