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以前從未在意過這些事情,想著畢竟血脈相連,何雲生一家就算再差勁,總歸是她的親人。
所以一直都幫村著,楚老爺也知道這些事,也都很支持她,可以說楚家並沒有一星半點對不起何雲生的,但……今日讓她徹底的看清楚了醜惡的嘴臉。
這些人永遠都不知道滿足,永遠都不知道感恩。
在心底歎息一聲,在看人上麵,郭香荷真的比她強很多,處理事情也周到很多,不像她在麵對這些事的時候,總是不能下定決心,
何雲生是了解楚夫人的,好歹是自己妹妹,以前溫柔對他一向尊重的楚夫人,居然說出這樣堅決的話來。
何大勇卻不以為意的撇撇嘴道:“姑姑你可不能這樣說,血濃於水,你是不是被這個小蹄子給蠱惑了,以前你從來不這樣的。”
他指著郭香荷,隻覺得有了郭香荷之後,楚夫人對他們的態度就變了。
楚雲曦怒氣十足道:“你罵誰小蹄子。”
楚夫人的臉色也一黑道:“給香荷道歉。”
自個的兒媳婦自個疼,何大勇是什麼東西,居然敢當著她的麵罵郭香荷,這是沒把楚家放在眼中,也沒把郭香荷放在眼中,這樣的事可不能忍。
郭香荷偏著頭盯著何大勇沒有說話,這一家子她是看明白了,不能慣著。
何大勇也很生氣,大吼道:“憑什麼要我給她道歉,本來就是她在中間挑撥關係,姑姑我是你的侄兒啊,難道你相信一個鄉下丫頭,也不願意相信我們?”
何雲生從未見楚夫人這樣生氣過,以前和和氣氣的,如今大變樣,隻能說他們觸碰了楚夫人的底線。
趕緊嗬斥何大勇:“大勇給郭小姐道歉,既然郭小姐是未來的少夫人,你就不該說那樣的話。”他也不傻,看得出來,郭香荷在楚家的地位很超然,甚至超過他們一家。
瞧著楚雲曦和楚夫人護著郭香荷的樣子,他心底有點難受。
說到底他也是楚夫人的哥哥,結果兄妹之間居然變成了這樣。
何大勇憋紅了臉,才罵了郭香荷就被逼著道歉,麵子都丟光了。
但觸碰到他爹那冰冷的眼神,知道如果不道歉,這件事也不能善了。
硬著頭皮道:“對不起。”
郭香荷淡淡的看了何大勇一眼,站了起來道:“鎮上的酒樓我們一直沒管過,這麼多年伯母算是在補貼你們,但做人得懂得感恩,誰也不想養白眼狼,晉寒出了事,你們一點都不擔心,也從未過問過,這本來就有些寒我們的心,在知道我們拿了十萬兩白銀之後,你們居然率先挑出來指責我們這樣做不對?實在是可笑。”
她冷眼看著麵前的人,這些人如同水蛭一般,一直依附楚家吸血,真的是安穩日子過得太久了!
停頓了一下,繼續冷聲道:“這血脈親情在你們眼中既然不如銀子寶貴,我們還能說什麼?我們也都不是傻子,你們一家老小興師動眾的來,也算是齊全了,正好把決定給你們說說,鎮上的酒樓我之前看過,價值一百兩多兩銀子,酒樓你們是買,還是搬出酒樓你們自己決定,看在親戚的份上我就收你們一百兩銀子,拿錢出來馬上把酒樓的房契給你,酒樓裏麵的所有東西也送給你們了,以後少來打秋風。”
她做這些決定的時候沒有問楚夫人,因為她知道楚夫人也會同意她的意見。
事到如今已經不需要再維護那一塊遮羞布,何雲生一家說的話做的事是她不能容忍的,也是楚家不能容忍的。
一直以來,楚家人把血脈親情放在第一位,所以楚夫人照顧何雲生一家,無怨無悔,也不求回報。
但是現在……何雲生不在乎這血脈親情,她還有什麼顧忌。
何雲生愣住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郭香荷。
楚夫人有些疲憊道:“我的意思和香荷一樣,那酒樓價值不止一百兩,這個你心中也很清楚,多餘的銀子算是我對你們最後的情分,往後我也不會幫扶你們一星半點,楚家往後也不歡迎你們。”
何雲生嚇得不行,楚夫人說的話簡直要他的命啊。
他們一家這麼多年一直都在楚夫人的幫扶下生活,可以說日子可以過得這麼好,多半都是楚夫人的功勞。
但!現在楚夫人是要跟他們撇清關係,沒有了楚夫人的幫扶,以後日子怎麼過?
這個時候的他才知道真的怕了,趕緊拖著身後的孩子求饒,除了他,屋中的何家人都跪了下來。
何大勇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姑姑你不能這樣啊,我們知道錯了。”
後麵的人也一個個哭泣著。
楚夫人很失望的搖頭:“一百兩銀子對你們現在來說也算多,拿一百兩銀子出來,房契給你們,你們就可以走了。”
她不會心軟,這件事也沒什麼好心軟的,事到如今弄成這樣能怪誰?怪何雲生人心不足。
何雲生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郭香荷站了起來,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道:“都起來吧,你們哭也沒用的,晉寒出事你們但凡關心一點,就算不關心,在知道我們拿了十萬兩白銀不上門來聲討,今日也不會有這麼多事,真正傷心的是你們麼?是我們!晉寒如果知道你們的舉動,他該多難過!一直把你們當親人,結果你們的做法還真讓人失望。”
何雲生低著頭難受道:“我們知道錯了。”
郭香荷笑了笑:“如果隻是一句知道錯了,而不付出代價,這也有點說不過去吧,而且,我們需要的是你們這句知道錯了麼?”
這話問得何雲生啞口無言。
楚雲曦不想看著這一家人假心假意,哭哭啼啼:“考慮好沒有,酒樓是要還是不要?我們事情還很多,沒那麼多時間來陪著你們。”
以前雖然不喜歡何雲生一家,但畢竟是親戚,被占便宜她也當做無所謂。
今日算是看清楚了何雲生家的嘴臉,自然忍不了。
何雲生微微搖頭苦澀一笑,仔細想想今日他們來這裏聲討,還真沒有一點立場,不管多少銀子,都跟他們沒絲毫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