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香荷家可以說特別熱鬧來來往往的人如同在逛集市。
大家都沒急著要銀子,因為郭香荷說了,如果急著用錢三天結賬一次,如果不急著用錢就十天結算一次。
靠山村的人都選擇一個月結算一次,畢竟一個村的信任得過。
而外村的人看到郭香荷那麼忙,也都不好意思讓三天結算一次,很多人默默選擇十天一次,這也大大的減輕了郭香荷的負擔。
村子裏隻有郭長海一家沒有跟著挖草藥。
郭老太太本想去地裏幹活,結果一出門就聽到村口鬧哄哄的,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
哪裏知道!一走近看到的都是賣草藥的人。
看到這場麵心裏更氣,憑什麼啊,憑什麼郭香荷能夠如魚得水,這麼多人賣草藥一定能賺不少銀子吧。
結果,連忙都不幫她們家一下,直接把她們家撇開,現在她們家都快成為村裏的笑話。
很多人都說她當初有眼無珠,放著金疙瘩不要,偏偏隻對郭長海一家好,一碗水端不平。
現在郭香荷家好了,跟她一點關係都沒了,加上一直被她罵下不出蛋的吳氏也懷上了孩子,心裏更是苦悶。
那一點點內疚,後悔被仇恨充斥,心裏對吳氏的不滿越來越強烈。
三嬸子才買了藥草回來,背著背簍扛著鋤頭心情很好,辛苦了一天賺了二十幾文錢,關鍵想休息就休息,還有人說話,根本就不累,這麼好的事那裏找得到!
走在路上忍不住哼著小調。
結果沒有多遠就見郭老太太望著郭香荷家,雙目之中透著一股子怨恨。
三嬸就是瞧不起郭老太太,想當初多好的一家人,結果呢!為了銀子賣了兩個女兒,嫌棄孝順的郭長江,對大媳婦暗害吳氏懷不上孩子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最後更是步步緊逼,弄得郭長江跟她斷絕了關係,如今郭長江一家憑借著自己的努力,漸漸的變得好過了,又在這裏憤憤不平了。
都不知道有什麼不平的,當初還不是自己作的,一碗水稍微平一點就不會這樣。
如今在這裏嫉妒怨恨有什麼用,她笑看著郭老太太道:“嬸這是在幹嘛呢。”
郭老太太尷尬的看了一眼三嬸子,轉身就走。
三嬸子衝著郭老太太的背影小聲嘀咕:“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這話頓時讓郭老太太不滿了,回頭瞪了一眼三嬸子道:“你在這胡說什麼呢,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三嬸子不想跟郭老太太吵架,笑道:“嬸子別生氣啊,你也知道我這張嘴,我沒別的意思,單純的說說而已,不過啊香荷還真是有本事的,你看隔壁村子好多人都來了呢,大家都在誇香荷,聽說炮製藥草挺賺錢的,可惜啊,咱們沒路子,又不會炮製藥草。”
這是實話,村裏人都在羨慕郭香荷一家,不過羨慕歸羨慕,沒有幾個是不服氣的。
當初郭香荷跟著白大夫學藥理的時候,村子裏麵都在說閑言碎語,但當時郭香荷並沒有放棄,而是認真努力的學習,有今日這樣的成就,也在於她膽子大,懂得把握時機,這種事情怎麼能因為嫉妒而怨恨。
至少,郭香荷在賺錢之後沒有忘記大家。
郭老太太悶哼一聲,不屑的看著郭香荷家的方向道:“得瑟什麼,遲早楚家人會看不上她,到時候看她藥草賣給誰。”
三嬸子一聽這話還得了,她還指望著跟著郭香荷賺錢呢,郭老太太這是詛咒麼?
“我說……你嫉妒香荷也就算了吧,說這些話是不是過分了一點,香荷藥草賣不出去我們也賺不到錢,你得罪的可是所有人啊。”
她很不爽郭老太太。
郭老太太懶得跟三嬸子爭執,直接轉身離開。
還留下幹嘛,留下跟三嬸子爭吵麼?
郭香荷並不知道郭老太太和三嬸子之間的事,等她忙完之後已經是半夜,感覺渾身都要散架了。
吳氏和張秀林心疼郭香荷,熬了肉湯給郭香荷喝,好補一補身體。
郭香荷則活動著全身,雖然累卻很開心:“今天藥草收購是很多,但明天一天就能整理出來,這兩日天氣好,趕著晾曬出來。”
吳氏把肉湯端到郭香荷麵前放著,心疼的說道:“我就是心疼你身體,你看下午那會一直忙個不停。”
郭香荷笑笑,拿起調羹慢慢喝著湯,郭長江他們也一人舀了一碗。
“我瞧著明日得早點起來,香荷你得告訴我們那些藥草怎麼炮製,你一個人忙不過來。”
郭香荷的確忙不過來,這不是收購金銀花的時候,她一個人就能忙活過來,現在藥草很多,種類也很多。
因為第一天收購,很多藥草還得清洗。
“明日我會給你說的,外婆明天也得辛苦辛苦,等到明日之後就好些了,到時候不用我們清洗藥草。”
比如車前草就得清洗,還有很多需要根莖入藥的,基本上都要清洗一遍。
所以第二天早早的,郭香荷一家人就忙碌了起來。
吳大勇和吳雙虎已經進了山,兩父子昨天采藥很多,算起來賺錢的話也是最多的,畢竟近水樓台先得月,郭香荷會告訴他們采什麼藥草最賺錢。
郭香荷一家連著幾日都忙得熱火朝天的,該切碎的藥草切碎,該清洗的藥草清洗,吳氏也在一旁做著能做的活,一家人雖然忙碌,但卻很充實。
郭長海從別的地方做小工回來,一回來就聽到柳氏哭訴郭香荷家的事,還說郭長江一家排擠她們,現在村子裏麵所有的人,和鄰村所有的人都在跟著郭香荷采藥,結果,郭香荷就是不收購她們家的,還明確說了,所有人的都要,就是不要她們家的。
這話讓郭長海直接怒了。
郭長海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從當初暗害郭長江的事情就能看出來,心狠手辣。
他氣的是郭長江一家對柳寡婦的態度,居然讓他懷著孕的娘子走,還是趕出去的,這怎麼能忍受。
聽完柳寡婦的話,又聽到郭老太太的歎息聲,他氣得不行。
他們家之所以會變成這樣,他把責任都推到了郭長江一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