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香荷絲毫不覺得說這些話有什麼不對,經曆了生死之後看待很多事情也淡了,有些人壓根不值得敬重。
比如郭老太太和郭老太爺這種人,值得她敬重麼?完全就是附生在血肉上的蛆,不停的吸食血肉,絲毫不會想別人是什麼處境。
郭長江沒有阻止郭香荷,對他來說郭老太太本來就過分,郭香荷說這些也是他的心裏話。
朱氏怒了:“小蹄子在說亂嚎什麼,好歹我們也是長輩。”
郭香荷“切”一聲道:“長輩得有長輩的樣子啊,我可沒看到我有什麼長輩,別用那些話來壓我,對你們我們家也是仁至義盡,說到什麼地方我們都不怕,誰對不起誰各自心中有數,還有勸你們一句趕緊走,這個院子是我們的,你們奪不走,也鬧不成,不想顏麵掃地就趕緊滾。”
她語氣不善,對郭老太太還有朱氏沒一點好臉色。
春花嬸也在幫忙沒回家,全程都在冷眼旁觀,接話道:“還好意思說長輩,說長輩這個詞也不嫌棄丟了長輩的臉,看看村裏誰家長輩像你們,別家誰不是為了自己晚輩好,為晚輩們著想,扶持晚輩,你們呢,打從我嫁進村子就沒看到你們一家對長江公平過,感情郭長海是你兒子,郭長江就不是從你肚子裏麵出來的種?做那些事也不嫌棄缺德,還好意思找上門來,真心為你們感到害臊。”
郭老太太瞧著越說越不像話,村裏的人也越來越多,她最怕的還是郭常懷來搗亂,村裏說話最有份量的就是郭常懷,要是他來了事情會更不好辦。
“這房子當年是我修建的,現在要回來沒問題吧,當初可沒有說這房子給你們。”她雖然有點心虛,但還是硬著頭皮道,被郭香荷罵了很氣,以前這小蹄子哪裏敢在她麵前囂張,就算是郭長江也不敢說一句大話,現在都敢罵人了。
早知道郭長江一家越來越好過,當初就不該斷絕關係,現在也能在每件事情上麵插一腳。
郭長江冷笑一聲:“當初我記得不你是這樣說的,你說這房子給我們了,另外還分了一些外債給我們家,村裏人也都能作證,當初你把這破房子給我們了,老宅則是留給你寶貝兒子的。”
他看了一眼郭長海,把寶貝兩個字咬得很重,語氣之中滿是嘲諷。
郭老太太極其不悅:“當初我可沒有說這樣的話,你可別亂說。”
“我有沒有亂說不還有村裏的長輩們麼,你既然要用長輩壓我們,那麼我就請長輩們出來說一句公道話,既然房子不分給我們也成,把當初我分到的一兩多銀子外債錢給我。”他皮笑肉不笑的說著。
郭香荷讚賞的看著郭長江,覺得爹爹今日好霸氣,說的話也格外漂亮,就郭老太太絕對找不到反駁的點。
郭大河道:“的確要請族裏的長輩來說說這事,誰家分家不是把房子分給誰就是誰的。”
他也很鄙夷郭老太太,偏心到沒邊了,就郭長海這德行養的兩個兒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將來會好好孝敬長輩?開什麼玩笑。
這郭老太太將來有多淒慘他也能預見。
郭常懷早就有所準備,知道郭老太太會來找麻煩,一聽到風吹草動就直接來了。
郭老太太堵在院子門口,他笑道:“今個當真有好戲看。”
這話讓村裏人很讚同,這日子挺平淡的,每日也就看看別人家的笑話消遣消遣。
郭老太太臉色微變,知道村長是最難纏的,回頭道:“你也別摻合,這房子當年是我修建的。”
郭常懷哈哈一笑:“是你修建的沒錯,但分家的時候不是給了長江,我記得當初族中還有長輩在場。”
這是郭家的事,參加見證的人也是郭家人,這個時候就有郭家人在一旁作證:“當初分家這房子你是給了郭長江啊,所以這房子現在是郭長江的,你還回來要是不是過分了一點。”
郭老太太卻淡定得很:“這房子就算當初我給了郭長江,但沒房契,我收回來也在情理之中吧。”
村裏人都在交頭接耳起來,覺得郭老太太太過分。
郭常懷淡淡一笑:“可你們也沒房契啊,現在你說這房子是你的,長江說房子是他的,究竟是誰的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不是,幹脆你們都拿出證據來,比如房契什麼的。”
朱氏急了,很激動道:“要我們拿出房契,你怎麼不讓郭長江拿出房契,不拿出房契也就證明這房子不是他們的。”
她覺得說這話反駁太有力了,就不信能拿出什麼證據來。
郭香荷和郭長江對視一眼都格外淡定,她有點委屈的看著郭長江道:“爹怎麼辦啊,這房子我們沒房契。”她瞧著村裏人都來了,心情格外舒坦,就想看朱氏和郭老太太臉色等會崩多快。
朱氏聽到這話越發的囂張,意氣風華的道:“你們沒房契,也就說這房子不是你們的,我們要回來也沒錯吧。”
三嬸子在外麵衝著朱氏“呸”一聲,大聲道:“不要臉。”
郭長江知道郭香荷是故意這樣說的,他故作為難,一副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樣子,他越是看到郭老太太和朱氏的激動,心越是堅硬:“香荷你怎麼忘記了,這房子的房契在我們手中呢,這麼大的事你怎麼就忘記了。”
郭常懷哈哈一笑:“這個我能證明,房契郭長江有的。”
朱氏和郭老太太這一刻不自然了,但兩人還是不相信這房契在郭長江身上,特別是那一副為難的樣子。
還有村長若是早知道郭長江有房契,當初在院子裏麵就不會說那些話了。
朱氏脖子一伸,不相信道:“你們少在這裏唬人,誰不知道村長你偏心。”
郭常懷並沒生氣:“飯可以多吃,話可不能亂說,村裏誰不知道我最公平,你說我偏心可是在玷汙我的清白。”
郭老太太有點擔憂,用手推開朱氏走向郭長江道:“既然你說有房契,拿出來我看看。”
她怕的是郭長江真有,到時候丟臉的就是她們,繼續鬧下去並沒有好處,看到房契一切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