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勘察!”
“看看他們往哪裏去了!”
領頭的勳貴將領在罵過呂方後,有些氣急敗壞地吩咐手下士卒。
當即便有士卒走上去,細細尋找地上地蛛絲馬跡。
這樣,自是將行徑的步伐拖慢許多。
光是分辨老王頭他們離開的方向,就用去好幾分鍾的時間。
直接導致後麵的那支隊伍追趕上來。
兩支隊伍碰撞,瞬間都是緊張不已。
頗有劍拔弩張之勢。
直到發現對方隊伍中都沒有旗幟,才陡然放鬆下來。
前麵領頭的那個勳貴將領說道:“展鵬兄,你怎麼也到這來了?”
後麵這支隊伍的將領,赫然正是武安侯府的翟展鵬。
他皺了皺眉,說道:“自然是看到狼煙追過來的。你們可知道是哪支隊伍搶先拿了旗幟?”
那將領在他意料之中的聳了聳肩膀,道:“我們也就比你們快一點點而已。黃草蕩內的情況你應該是看到了,我們順著這條路追到這裏,腳步也看不出來了。現在還在推算他們往哪個方向跑了呢!”
翟展鵬瞧瞧地麵,輕輕歎息了聲,“要想在這樣的叢林裏確定他們的蹤跡,太難了。總是趕不上他們前進的速度。”
“那怎麼辦?”
那將領道。
翟展鵬揉了揉眉心,“大致的方向確定沒有?”
“喏。”
那將領轉身指了指前方,“應該是往這個方向去的,但也隻是應該。”
“試試運氣吧!”
翟展鵬道,“順著這個方向,也許能追上他們。追不上也沒有辦法,現在還有兩杆旗子沒有被找到,我們也不是半點機會都沒有。”
說罷不再猶豫,衝著自己的士卒揮揮手,往前麵跑去。
那將領頓了頓,也連忙帶著人跟在後麵。
雖然翟展鵬帶人出現,意味著他又多了個競爭對手。但到時候誰能夠搶到旗幟,就看本事了。
……
在翟展鵬和那將領帶著人如無頭蒼蠅般追趕的時候,呂方卻已是帶著人又回到黃草蕩裏麵。
狼煙仍舊滾滾。
那幾個守在狼煙旁邊的士卒看到呂方他們竟然又跑回來,也是懵了。
還沒見過這麼玩的呢!
心裏也明白,那兩支追出去的小隊,怕是要徹底抓瞎了。
方向都不同了,他們怎麼還可能追得上這支隊伍?
但他們既然做的是守狼煙這個事,自然也知道自己隻能做個啞巴。
沒有誰上前找呂方說話。
呂方衝他們咧咧嘴,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帶著人沿著翟展鵬進黃草蕩時的那條路又往黃草蕩外跑去。
翟展鵬和另外那支隊伍肯定是被自己甩開了,現在自己想要回到觀鹿台,也就隻需要躲避叢林裏可能存在的隊伍就是。
呂方細細回憶。
按當初另外十支隊伍出發時選擇的方向,自己在這條路上再遇到隊伍的可能性應該不高。
除非是有人鑽進叢林裏後又很快帶人折返回去,守株待兔。
而事實表明,他有點兒多慮了。
沿著翟展鵬進黃草蕩的這條路再出黃草蕩,到叢林裏,繼而向著觀鹿台的方向快速前進。呂方時不時到樹上觀察“敵情”,如此過去將近兩刻鍾的時間,直到觀鹿台近在眼前,他們都並沒有再碰上別的隊伍。
並沒有人隊伍恰恰在這條路上守株待兔。
在這兩刻鍾的時間裏,剩下的那兩杆旗幟也相繼被人找到。大概,是全部都隊伍都在尋找旗幟。
守株待兔這種事情多少還是有點讓人不齒。
接下來,就該是群魔亂舞的時候了。
不過,爺不陪你們玩了。
呂方帶著一眾士卒完好無損的出現在觀鹿台下,嘴角裂開些微弧度。
而觀鹿台下的那些勳貴、權臣子弟們,自然是懵了。
連台上的梁旭、梁楚、梁溯等人都不禁是驚訝。
梁思琪和梁梓怵也是瞪大了眸子。
呂方能夠帶著旗幟回來已經算是出乎他們的意料,誰都沒有想到,呂方竟然會回來得這麼快。
這是運氣?
還是實力?
直到現在,也就一支隊伍回來了。
正是樊博濂的那支隊伍。
他們是真的運氣好,最先發現玄武旗。在得到玄武旗後便原路大搖大擺向著觀鹿台來。
途中遇到兩支上去圍堵的隊伍,看到是他們,都是心裏暗罵晦氣。
樊博濂可是太子殿下點的將,自然沒誰會傻乎乎地去和他們競爭。
且不說樊博濂岐山公爵府的這些老卒本來就不簡單,即便是從他們手中搶走旗幟又如何?
那不是讓太子殿下難堪麼?
到時候豈能有好果子吃。
此時,領著人站在人群外圍的樊博濂也是滿臉驚訝。
他同樣沒有想到呂方能夠這麼快就帶著人回來。
他不太相信這全憑的是好運。
“呂公子威武!”
一道突兀的喝彩聲突然響起,讓眾人回過神來。
是冉立成。
他看到呂方回來,回過神後,果真是跳著腳,興高采烈給呂方喝彩。
說著眼神掃過在場的那些權臣、勳貴子弟們,嘴角微微勾起。完全沒有在意那些勳貴子弟們難看的臉色。
十一支隊伍,竟然差點被這個姓呂的給拔了頭籌。
那些人怎麼回事?
怎麼就能讓他這麼大搖大擺地回來了?
都是笨蛋麼。
本來因為尹玉堂、樊廣赫那些家夥相繼被呂方打敗以後,他們勳貴子弟就已經是麵上無光。
現在,竟然又讓呂方在春獵中有如此驚豔表現。這豈不是在他們臉上踩了又踩?
有人忍不住連帶著瞧冉立成都不順眼,看著冉立成活蹦亂跳模樣,狠狠瞪了他幾眼。
“呂公子威武!凱旋!”
冉立成卻是喊得更為歡實了。
蘇愈等人露出哭笑不得之色。
梁梓怵捂著自己鮮豔的紅唇,扭頭看向同樣驚訝的梁思琪,“思琪姐姐,他是怎麼做到的?”
梁思琪微微一笑,道:“以前他哥在荊南郡剿匪的時候,我聽說他其實有在暗中出謀劃策。興許,他除去文采斐然之外,還熟諳兵法吧!”
話雖這麼說,但她眼中的驚訝並未減少。
她對春獵的規則也算熟悉,對那些領軍的勳貴子弟同樣有些了解。心裏很清楚,要想拿著旗子輕易饒過那些人的圍追堵截,並非易事。
她也好奇,呂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樊博濂卻是帶著人向著呂方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