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懷遠卻像是迷了心智一般,衝到了前頭。
“這種事,不管是對是錯,孩子是無辜的。沒有道理,因大人犯錯,就懲罰孩子吧。”
司徒夜麵露鄙夷之色。
眾人也滿腦的問號,不知他這個隻在乎利益的薄情之人,何時變得如此悲天憫人了。
齊懷遠無視眾人目光,繼續說著。
“你非當事人,又怎知他們不是患難見真情,又或是一見鍾情,一時情難自禁,才私定終身的。”
“他們的行徑雖不合禮,可也不至於要人性命吧。如果女子要浸豬籠,男人呢?肚子裏的孩子死了,你們就能開心了?”
“退一萬步來說,他們是錯了,所以他們在想辦法改正錯誤。你們為什麼就不給他們一條生路?”
齊懷遠一字一句的,說得情真意切,許多人都為之動容。
司徒夜神色古怪地看著齊懷遠,半晌才說:“齊首富,聽起來,你似是在說你自己。”
“放屁!”齊懷遠毫不猶豫地否定了。
林北都也跟著搖頭。
誰都知道,林夫人這麼多年隻生了齊小琴一人,齊懷遠不但沒有納妾,連個通房都沒有,煙茶柳巷也不見他的蹤影。
總之,齊懷遠名聲再不好聽,這方麵,他卻是絕世好男人。
齊懷遠環顧四周,不見司徒威的身影,不由譏笑道:“男人敢做敢當,卻沒想到,你們司徒家,竟出了個敢做不敢為的孬種。”
司徒夜抿唇。
他壓根不想替司徒威說話,可他到底是司徒家的人,不能讓別人這樣笑話。
“我司徒家確實不如齊首富敢做敢為,否則,我們的臉皮稍微厚點,也能成為首富。”
書生們哄堂大笑。
這個世界,也是重文輕商的世界。
齊懷遠的發家史,是所有讀書人唾棄的。他是有錢,是首富,可依舊讓人看不起。
司徒夜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令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齊懷遠剛才說的那些賺人眼淚的話,全是廢話。
甚至有人覺得,齊懷遠這是另有目的的。
齊懷遠也不惱,他擺出一副我就是厚臉皮又怎樣的態度,走到青蓮身邊,和氣地說:“你跪在這裏求他們也沒用,不如,跟我回去吧。”
一言既出,所有人都呆若木雞。
齊懷遠還嫌事不夠大,場麵不夠亂,繼續說:“我不能做你的男人,但我能保證你跟孩子衣食無憂。你安心生產,養大孩子,等他長大了,把你今日的遭遇再告訴他,他自會讓你有揚眉吐氣的一天。”
有人開始暗罵三字經了。
齊懷遠這是擺明了要跟司徒家對著幹了。
青蓮也嚇得忘了哭,她隻想做司徒家的小妾,突然一下成為了齊首富家的客人,這個轉變,讓她的大腦一下子死機了。
就在這時,門吱呀一下打開了。
柳錦柔滿麵淚水地走了出來,“不勞齊首富勞心,這是我司徒家的家事,我們自會解決的。”
司徒老太和繡娘也走了出來,她們神情複雜地看著齊懷遠。
柳錦柔上前,扶起青蓮,淡淡說道:“有什麼事,進屋再說吧。”
青蓮茫然地哦了一聲,摸著發麻的雙腿,跟著她們進了屋。
眾人見沒熱鬧可看了,都散了。
齊懷遠莫名地笑得欣慰,搖搖頭,也走了。
林北都站在人群中,看著司徒夜冰冷的臉,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你還年輕,不懂女人。聽我一聲勸,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