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威說:“夜兒陪著她,肯定不會有事的。”
司徒威對司徒夜的感情很複雜,兩父子一直不太親近,司徒夜冷冷的,就是對他這個父親,也隻是表麵客套。
說起來,這麼多年來,司徒夜好像隻聽了他一次,就是他要司徒夜考狀元。
其他的話,司徒夜似乎都當成了耳旁風。
這次納妾,最大的阻力不是別人,就是司徒夜。
繡娘端著藥進了屋,見司徒威還在屋子裏苦勸司徒老太,從鼻孔裏哼出一個鄙夷的單音。
她走了過來,不客氣地問:“老爺不是要去鎮北軍營的嗎?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家裏?”
司徒威瞪她。
他沒想到,她和柳錦柔相處了三年,竟好得跟姐妹一樣。
現在不但不幫他,還跟他唱反調。
“娘,您病了,我向上頭告了三天假,在家盡孝。”他說。
繡娘馬上反唇相譏,“老爺是想趁著娘這幾天不舒服,逼娘點頭答應,讓那兩個狐媚子進門吧!”
“你!”司徒威氣得揚起手要打人。
繡娘立刻躲到了司徒老太的床邊,大聲喊道:“娘,您看老爺,為了外人要打我!”
司徒老太也氣得夠嗆,咳嗽了幾聲後,對繡娘說:“你現在就去書院找夜兒,讓他幫我找家寺廟,我今天就搬到寺廟裏住去。”
“娘,我和蘭兒陪你去。”繡娘放下藥碗,雷厲風行的要去書院。
司徒威又氣又急,拉著繡娘的胳膊不放。
“娘,您這是何苦。”他扭頭對司徒老太說。
司徒老太歎氣,說:“你別以為我老了,就是傻瓜。要是沒有你點頭,她們敢跪在咱家門口鬧事?你不要臉,我還要臉,現在鬧得滿風雨,你存心想逼死我?”
司徒威一臉羞愧,半天才辯解道:“這不是青蓮快要生了嘛。”
“她要生,就讓她生去。她跟你苟且時,就該考慮到會有今天這個局麵!我病了,沒力氣跟你爭辯,反正一句話,要她們進門必須錦柔點頭,否則我也不會認的!”
司徒老太很少說狠話,司徒威一聽就知道,這事她是不會妥協的。
他歎著氣,垂頭往外走去。
很快,外麵安寧了。
繡娘這才出去瞅了兩眼,果然,人都走了。
“娘,您快起來。”繡娘一進屋,就扶司徒老太起來,還給她揉腰,“裝病躺了幾天,可累壞了吧。”
司徒老太苦笑道:“以前隻道幹活辛苦,原來躺在床上裝病,也是辛苦的。”
繡娘愁眉苦臉道:“娘,您總不能一直裝病吧。這事,還是要想出個解決辦法來才行。”
她想了想,又說:“要不咱們找大姐去,一起躲起來,看她們怎麼辦!”
司徒老太苦笑不已,她歎氣:“我都沒臉出去了。”
說實話,她都想回大溝村去。
可一想到那兩個女的也跟著去大溝村又跪又哭的,就頭疼。
“娘,幹脆我去書院找夜兒吧。就算大姐要躲,也不是躲咱們。大不了,我們跟大姐一起躲,省得在這裏看著那兩個狐媚子心煩!”
司徒老太一時也想不出別的法子,沉吟片刻才說:“你去了,在她麵前別亂說。她心思重,別惹得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