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Y���知府正坐在府衙裏看卷宗,邊看邊歎氣。
他弟弟是個明理的,守著趙福祿在家裏寸步不離。
偏他弟媳婦是個不講理的,成天來鬧,非說他這個做大伯地見死不救,巴拉巴拉,恨不得要他們的爹娘從棺材裏爬出來給她撐腰。
將軍府那邊也每天派人來問進展情況,知府愁得頭發都快要掉光了。
正尋思著,今天自己親自去何家說道說道,就聽到府裏捕快和衙役們在議論此事。
知府聽到說是何家人在外麵替他們撇清了關係,馬上去了檔案房,找到了司徒夜。
“謝謝你。”知府是個真爽性子,也不拐彎,當下要行禮謝他。
司徒夜趕緊扶住知府,說話也直來直往,“大人要謝,得謝過小王爺。”
“這都是小王爺安排的?”
司徒夜淡淡點頭,道:“小王爺一直都說,大人和趙將軍都是剛正不阿兩袖清風的好官,不能因為家人犯錯,就連累了二位。如若這樣,北朝就少了位一心為民的父母官,和一個保家衛國的好將軍。”
知府並沒有因此翹起了尾巴。
他反而警惕地盯著司徒夜,“你是小王爺派來的說客?”
司徒夜一挑眉,滿身的傲氣。
“我不會是誰的說客。”
說完,司徒夜低頭繼續忙著整理他手上的案卷。
知府自討沒趣,有些悻悻。
他躊躇片刻,又對著司徒夜施了一禮。
司徒夜側過身,算是避開了他的大禮。
“大人這是何意?”
“我那侄人不是個東西,竟買凶傷人,我身為他的大伯,理應向你賠不是。”
司徒夜不喜歡跟人客套,但伸手不打笑臉人,他也隻能客氣地說道:“這事翻篇了,大人不必介懷。再說,子不教,父之過,大人隻是他的大伯,沒有替他承擔責任的義務。”
知府連連歎氣。
他兀自傷感了一下,這才開口說道:“本官正想問問你的意思。”
司徒夜怔住了,“我的意思?”
“當局者迷,我到底是他的親人,遇到這種事,始終下不了決心還懲教那個東西!”知府的懊悔之意,溢於言表。
司徒夜讚同地點了點頭。
如果不是過於嬌慣,也不至於養成這樣。
“再則,你是受害者,我本也該聽聽你的意見。”知府說得很真誠。
司徒夜臉上閃過一絲冷意。
他不介意他們打他的主意,可是他們想動小福寶,就絕不能留他們在錦州城。
司徒夜放下案卷,與知府麵對麵地坐了下來。
“依學生所見,這世上最鍛煉人的地方,莫過於軍營。”
知府震驚得看著他。
司徒夜繼續說:“此事不僅是大人的侄兒有份,趙將軍的嫡子也有參與。若真要避嫌,又要他們改過自新,不如借著這次北邊戰事急需壯丁的東風,讓他們去軍營鍛煉。”
“憑著趙將軍的本事,讓他們安在一個既能鍛煉人,又不會丟了性命的崗位上,是綽綽有餘的。”
“留在錦州城,整天錦衣玉食,鬥雞遛狗,惹了事捅了亂子還有人收拾,就是長到八十歲,也一樣隻是八歲的心智。”
司徒夜說完,似是意猶未盡地又捅了知府一刀子,“反正他們也考不上進士,走不了文官這條仕途,去了軍營或許還能掙些軍功,走武將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