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寶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她把小白放回到狗窩裏,自己一蹦一跳地跑進屋,幫著收拾家裏。
總兵帶人來搜,還算客氣,沒有打砸東西,可屋裏還是亂成一團。
張春桃一邊疊著被子,一邊問何福宗:“當家的,那塊石頭是啥東西,兵爺為啥特地來問這東西?”
何福宗比劃著,把暖玉的形狀和特征說了說,然後也是一臉迷糊,“我瞅著也不是什麼值錢東西,我也搞不懂兵爺為啥要找這東西。”
“上回你不是說,兵爺們在找亂黨謀反的證物嘛,會不會是這個東西?”張春桃小聲問。
何福宗趕緊捂住了她的嘴,“你可別亂說!造反的證物怎麼可能是塊石頭!”
張春桃想想也是,自言自語道:“咱們沒偷沒搶的,那石頭不見了也跟咱們沒幹係,我也是瞎操心,吃飽了多管閑事!”
自我解嘲完了,她便高高興興地繼續收拾屋子了。
隨後幾天,陸州官兵還在錦州城搜查,但管得沒有之前幾天嚴了。
百姓們還是能出門走動,維持正常的生活。
已經是深秋,風裏已經初冬的冷冽。
特別是一場秋雨過後,大人們都給自家小孩外麵罩上了薄襖。
小福寶跟著張春桃來藥鋪送飯時,聽到有人在說城西的城隍廟。
“那城隍廟少說有一兩百年的曆史了吧,地震都沒把廟震塌,怎麼會下場小雨,就塌了?”
“該不會是住在廟裏的那些流浪漢衝撞了神仙,這才塌了,懲罰他們。”
小福寶忽然想起,那個賣金珠的大叔,也住在城隍廟裏。
她連忙去問:“請問,城隍廟塌了,有沒有人受傷?”
“有啊,說起來那人也倒黴。在城隍廟裏過夜的少說有十幾個流浪漢,別人都沒事,就他被砸斷了腿。”
不知怎的,小福寶覺得被砸斷腿的就是那個賣金珠的大叔。
她拿了藥箱,又找齊了藥,央求白大夫去城隍廟救人。
白大夫笑道:“小小年紀,就是個菩薩心腸。好!師傅就陪你去。”
臨出發前,小福寶又準備了一食盒的吃食,和一身幹淨衣衫,這才與白大夫急匆匆地趕到了城隍廟。
果然不出她所料,被砸斷腿的正是那個賣金珠的男人。
“大叔,您別動,我師傅是神醫,他一定能治好您的。”
小福寶一邊說,一邊幫著清洗傷口,上藥,再拿起夾板,幫著白大夫一起固定金珠男人的腿。
金珠男人奄奄一息,被折騰了兩下後,反而清醒了。
白大夫扶他坐起,幫著給他換了身幹淨衣衫,又喂他吃了點東西,他才緩過勁來。
“謝謝您,大夫。”他一說話,眼淚就流個不停。
白大夫指著小福寶說:“要謝就謝我這個徒弟吧,是她堅持要來救你的。”
金珠男人掙紮著起身要給小福寶鞠躬,小福寶急忙攔住他,“大叔,你別亂動,會讓骨頭移位的。”
她老道地檢查了斷腿,確信沒有問題,才說:“大叔,您沒有家人嗎?您為什麼住在這裏?”
金珠男人重重地歎了口氣,半晌才說:“我的事,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