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們不是讓你爹幫著管種人參嘛,別人家的人參都旱死了,就你們的提前收成了,才沒損失的。”
張春桃這才忽然想起,好像收購人參時,沒有收到張家村的人參。
這批人參,正是他們委托張老柱管理的。
當時事多,大夥都忙,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個。
張春桃抿著唇,神色有些凝重。
張老太繼續說:“你那兩個哥哥,天旱的時候說家裏沒餘糧,非帶著孩子賴在家裏吃飯。”
“如果趕他們走,他們就會活活餓死。我也是沒辦法,才留他們下來的。”
“哪知這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不知從哪聽說今年旱年,人參漲價,就把你爹看管的人參都偷了,拿去賣了!”
張老太忍不住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你爹氣不過,找他們理論。這兩個畜生,竟然還打了你爹!險些把你爹的腰都打斷了!”
張春桃這才想起,剛才他們進來時,張老柱隻是站在旁邊笑,並沒有像往常那樣,一起幫著搬東西。
“大哥二哥太過分了,他們就不怕天打雷劈!”張春桃氣得拍桌而起。
張老太也抹著眼淚說:“後麵水澇,成天打雷下雨的,咋就不劈死他們兩個!”
張春桃怕再說下去,又會惹張老太傷心,隻得反過來勸慰道:“娘,您也別難過,以後防著他們就是了。”
張老太瞅了瞅門,歎了口氣,“本來我早就想找人捎信告訴你們的,可是你爹說,是他失職,才弄丟了這些人參,非要賺錢賠你們。”
說著說著,張老太的眼淚又嘩嘩的流下來了,“你爹這把老骨頭,就是賣了,也不值一根人參的錢啊!”
張春桃皺眉,沒有說話。
這可是大事,她做不了這個主。
“娘,您知道他們把人參賣給誰了嗎?”
張老太努力地回想了許久,“就前幾天才來的,說是縣裏醫館裏的大掌櫃,姓趙。”
“趙有才?仁善醫館的?”
張老太連連點頭,“對,就是他!”
張春桃心裏有了數,她咬著唇思忖良久,才說:“娘,您先看好我爹,別讓他太操勞了。人參的事,我得跟當家的商量商量。”
“那是自然!春桃啊,我們一定會賠錢給你們的。”張老太緊緊地抓住張春桃的手,生怕她不答應。
張春桃又安慰了張老太幾句,這才出了裏屋。
剛到堂屋,張老柱就一臉不悅地說:“為啥不帶小福寶回來!還有承業和承學呢,也不來看看姥姥和姥爺!”
何福宗趕緊解釋道:“我跟爹說了原因,可爹太想他們了,還在生氣呢。”
張春桃故做輕鬆地笑道:“咋滴了,爹,您就不想看看你親閨女和女婿了?”
張老柱的臉色這才稍稍好看了些,“這都多久沒見了,也不知道孩子們咋樣了。”
“爹,娘,你們要是想他們,就去城裏住幾天吧。”
何福宗也趕緊說道:“咱家宅子大,想住多久都行。你們要是不習慣,也可以住在鋪子的後院,那裏不大,但什麼都有。”
張老柱似是動了心,但也隻是猶豫了一下,就斬釘截鐵地說:“我跟你娘又不是沒有家,憑啥要去城裏麻煩你們!行了,你們回來就行,下回再把娃娃們帶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