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錦柔氣得順手拿起一根棍子要打司徒夜。
可抬起的手,最終還是頹廢地放下來了。
柳錦柔雙手捂著臉,自己先哭了起來。
司徒夜吃軟不吃硬,“娘,您別哭。是我錯了,您要是氣不過,就打我幾棍子吧。”
“是娘沒用。”
司徒夜皺起眉頭,有點不耐煩,“娘,你為何要說這種話!您沒錯,是爹錯了!”
“夜兒,你在京城這麼久,但凡是大戶人家,誰家不是三妻四妾。你為什麼就是不能接受這件事?”
司徒夜的目露寒光,冷漠地回道:“娘,您這是自甘墮落!”
柳錦柔語塞。
司徒夜對納妾的事,一直很反感厭惡。為此,與司徒威沒少起衝突。
柳錦柔為了緩和兩父子的關係,沒少在中間受氣。
這次繡娘帶著蘭兒來尋親,剛剛按下的矛盾,又重新爆發。
柳錦柔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長大了,娘也教不了你了。娘現在就回娘家去,免得你看得心煩!”
說完,起身要走。
司徒夜無奈,隻好拉住她,向她道歉。
他性子冷,軟話隻說了幾句,便沉默不語。
柳錦柔冷靜下來後,哽咽著說:“娘知道你是孝子,也知道你恨你爹風流。你是一心為了娘,才這樣的。”
“你怕她們進了咱家的門,娘會不開心,所以才故意不讓大夫治好她們的頭虱。”
“可是夜兒,你這樣做是不對的。她們一個是你二娘,一個是你的庶妹,你再厭惡,她們也是你的親人。”
“你爹就是不納她為妾,也會納別人為妾的。夜兒,你當真心疼娘,就爭氣考上狀元!娘就是受再大的委屈也願意!”
柳錦柔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司徒夜也隻能聽從她的安排。
“娘,您別哭了。年前她們一定能治好頭虱,到時候就能搬進來過年。”司徒夜說得很勉強。
柳錦柔這才抹幹眼淚,柔聲說道:“夜兒,娘會把她們安排在最前麵的院子,你就住在後院,保證不讓她們打擾你看書。”
司徒夜點點頭,安慰了柳錦柔幾句,便把她送走了。
剛坐下,忽然聽到小福寶的聲音。
“夜哥哥,我唱歌給你聽,好不好?”
司徒夜從屋子裏走出來,赫然看見小福寶正騎在牆頭上。
冰冷的月光灑在她的身上,映襯得她的膚白賽雪,一雙大眼睛,是世間最美最清澈的水晶。
司徒夜站在牆下,問她:“爬這麼高,不怕摔下來?”
“不怕,這牆比山矮多了。”小福寶還故意張開雙臂,向他展示自己良好的平衡力。
司徒夜這才放下心,問她:“你打算給我唱什麼歌?”
“唱我最喜歡的歌!”
小福寶輕輕哼起一歌,是張春桃哄她睡覺的時候,唱的催眠曲。
司徒夜正想笑話小福寶幾句,剛要張嘴,忽然覺得她唱得真好聽。
司徒夜倚在牆邊,抬頭看她,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小福寶隻唱了兩首,司徒夜就睡著了。
小福寶喊了他兩聲,可他沒有動靜。
“夜哥哥,晚安。”小福寶爬下牆頭,嘴角帶笑,蹦蹦跳跳地去了何老太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