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寶隻當張春桃是喜歡自己了,才說得這麼誇張。
直到第二天出門,才發現張春桃的話成了預言。
原來整個大溝村,除了老何家和司徒家,其他人都被傳染了頭虱。
大溝村有好些年沒有人長頭虱,大冷天的,洗頭洗澡的次數也少了,頭皮有些癢,也就沒當真。
直到昨日阿巧長頭虱的消息傳出後,才有人開始檢查自已的頭發。
哪知這一查就不得了,全村人不管男女老少,都或多或少地長了頭虱,唯獨隻有老何家和司徒家沒有。
“李嬸兒,你存得什麼心啊!長了頭虱還來咱們村,你是嫌咱們村太平了?”一大早,就有人去李嬸兒家叫罵。
老賴婆氣得要砸李嬸兒家的門,“還好意思給她說親!這麵上看著像個人,髒得跟茅廁一樣!誰娶誰倒黴!”
李紅花用布包著頭,氣得高聲大罵:“她怎麼不嫁給閻王爺!讓大鬼小鬼都長頭虱,正好給她來個鬼剃頭!”
李嬸兒連忙來道歉,“阿巧說她洗了頭的,還每天用篦子梳頭。前些天還好著呢,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有了頭虱。”
說著說著,她也忍不住抓了自己的頭皮,“我若知道她長了頭虱,怎會讓她住在我家!你們看,我也被傳染了!癢死了!”
李紅花聽罷,眼珠子一轉,說:“咱們村這麼多人,阿巧怎麼可能全都傳染上了。肯定是你們去老何家買人參種子的時候,傳染上的!”
眾人靜了下來,等著李紅花繼續說下去。
“你們說說,老何家怎麼就沒一個人長了頭虱?司徒家跟老何家關係好,也沒長頭虱!”
有人似是聽出其中味道來了,“是老何家故意的?”
“這頭虱又不是狗啊貓啊的,他們怎麼能控製?”
李紅花有意挑撥,“許是他們家最先長了頭虱,傳染給咱們了,怕咱們找他們麻煩,自己悄悄滅了頭虱,不管咱們死活!”
李嬸兒想替老何家辯解幾句,阿巧悄悄扯她衣袖,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剛到嘴邊的話,李嬸兒又咽了回去。
“你們還傻站在那裏做什麼!還不快去老何家要賠償!買硫磺膏不要銀子?買藥洗頭也是一大筆開銷啊!”
李紅花連蹦帶跳地喊道:“萬一有誰為了滅虱子,遞了頭發,這可是大事!老何家怎麼也要給咱們一個解釋!”
眾人一聽,紛紛從李嬸兒家又跑到了老何家。
阿巧也混在人群中,跟著叫喊幾句,好像她也是受害者。
李嬸兒覺得羞人,躲在家裏沒去。
小福寶正在院子裏逗小白玩,忽然聽到院門咚咚響,木板門差點就要被他們踹破。
小福寶連忙往堂屋裏跑,“奶,有人砸門。”
張春桃扶著何老太走了出來,何家兄弟帶著何承木他們,拿著木棍守在身旁。
“何老大,我們都在你家染上了頭虱,快出來給個說法,否則今天砸了你家的門!”
司徒球還記恨著老何家幫司徒老太的事,對他們各種不滿,今天正好借機發難,自然是衝在第一線的。
何福宗也火了,隔著門回道:“這頭虱身上掛了我老何家的牌子不成,你說是在我家染的就是我家的?”
何福興嘲笑道:“你脖子上頂著的那個叫頭的東西,是誰家的?上麵沒刻名字,該不會也是我老何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