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老太笑笑,說:“小孩子打架,難免會手重些。花姨娘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饒過他們吧。”
“三伯娘開了口,我若是不答應,讓老爺知道了肯定會罵我的。”花姨娘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這樣吧,讓他們賠銀子就行了。”
“那就好,不知花姨娘要他們賠多少?”
花姨娘幹脆地說:“五百兩!”
司徒老太呆住了,她知道,老何家就是把房子賣了也拿不出五百兩。
“會不會多了點?”
“三伯娘,他們老老少少五個人坐牢,隻要五百兩就能出來,還不必挨板子,已經是便宜他們了!”
花姨娘翹起蘭花指說:“他們把我兒打得頭都破了,到現在我兒都頭疼著,若是有個什麼後遺症,就是給我五千兩我也不幹!”
司徒老太見這事沒有再談下去的餘地,隻能搖搖頭,不好再說什麼。
柳錦柔在旁邊聽得,心裏也不是個滋味。
她悄聲在司徒老太耳邊說了幾句話。
司徒老太趕緊跟花姨娘說:“老何家籌錢還要些時間,不知能不能再給老婆子我一個麵子,讓獄卒不要為難他們。”
花姨娘不樂意地癟了癟嘴,但還是說:“三伯娘看您說的,我一婦道人家,怎麼可能管得了牢裏的事。”
司徒老太笑道:“那老何家明天來探監,送些飯菜來,也是可以的嘍。”
花姨娘覺得自己上了司徒老太的套,可她又不好反悔,隻能訕訕地笑笑,找了個理由下了逐客令。
司徒老太和柳錦柔垂頭喪氣地回到大溝村,何老太他們一直站在村口等她們。
“何老妹,我對不住你。”司徒老太唉聲歎氣,覺得很愧疚。
何老太得知花姨娘的條件後,感激地拉著司徒老太的手,說:“老姐兒,謝謝你,真得太感謝你了。”
“可是,花姨娘要五百兩白銀。”
何老太說:“我們馬上想辦法去籌。”
柳錦柔扶著何老太,柔聲說:“何嬸子,你們去哪籌錢?”
老何一家子麵麵相覷。
何老太硬氣地說:“我就是砸鍋賣鐵,賣房賣地,也會籌到五百兩的!”
“何嬸子,我們現在也手頭緊,一時拿不出五百兩。但是我娘說了,我們湊湊,可以借給你們兩百兩。”柳錦柔說。
何老太反手握住她的手說:“謝謝你們。這事是老何家自己惹出來的,就該讓我們來還,就不麻煩你們了。”
“何嬸子,如果有什麼需要,一定要告訴我們。”柳錦柔知道何老太是個有骨氣的人,沒有再堅持。
老何一家回到家後,大房二房把所有的積蓄都拿了出來。
何福興也把他所有的私房錢拿出來了。
可是這些,都是杯水車薪。
何福興說:“娘,我明天就去縣城做搬動工,每天能賺五個銅板!”
何老太搖搖頭,說:“遠水解不了近渴,你還是在家裏好好耕田。”
小福寶拉著何老太的手,悄聲說:“奶,把我的嫁妝拿出來吧,先把爹、二叔和哥哥們贖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