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福林雷聲大雨點小,被何大妞奚落之後,他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朱冬梅利落地從炕上滾了下來,扭身走到何福林的跟前,拽著他的胳膊把他的巴掌拉了下來,將臉貼了過去。
“蒼天有眼,你就當著你女兒的麵打吧!”
“臭婆娘,你少得寸進尺!”
“喲,你還擺大老爺的架子了?叫你打不打,到時候可別怪我不給你機會打!老娘自從嫁給你,天天喝西北風,廢了半條命給你生了一兒一女,你是給了我一兩銀子還是送了我一匹綢緞了?屁都沒有,現在還學會了打老婆,你能耐了啊!”
何福林向來拿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也不想管。
收了手,想甩袖子走人,朱冬梅還蹬鼻子上臉地拉著他的巴掌往自己的臉上靠,“打啊!你倒是快點打,打完了老娘還要回去睡覺!”
男性自尊再次受到重創,何福林又吼道:“別以為我不敢打你,今兒是大妞在,我給她麵子。”
何大妞扭過頭來,冷聲說道:“不用給我麵子。”
“好你個沒良心的!老娘養著你這個賠錢貨,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看我今天不把你打個屁股開花!”
朱冬梅轉身拿起掃帚要打何大妞。
何福林一把搶過掃帚,對著朱冬梅大聲吼道:“哪有你這樣打孩子的,打出人命了看你怎麼辦。臭婆娘,你在家丟人現眼就算了,如果再到外麵丟我的臉,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朱冬梅見當家的真的發了大脾氣,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重新倒回炕上生悶氣去了。
何福林看了眼自家屋子,冷鍋冷灶,又看看她們母女兩個,歎了口氣,說:“我現在去給大妞蒸兩個黑麵饃饃去。”
何大妞冷漠地瞪著他們兩個,陰森森地從牙縫裏吐出兩個字,“幼稚。”
何福林差點背過氣去,他也不想給何大妞做飯,背著手出門了。
剛到門口,就看見小福寶坐在門口,一邊吃糖葫蘆,一邊看何承業他們拿著木棍在院子裏練字。
“四叔好。”小福寶笑得甜甜地,開開心心地衝著何福林打招呼,。
“乖。”何福林上前摸了摸小福寶的頭,軟軟的,暖暖的,就像她的笑容一樣讓人的心特別舒心。
“大妞要是有你一半機靈可愛,四叔也不至於氣成這樣啊。”
小福寶立刻舉起她的糖葫蘆,“四叔不生氣,我請你吃糖葫蘆。”
“謝謝小福寶,四叔還有事,你先去玩吧。”
小福寶點點頭,一蹦一跳地跑去看何承田寫字。
何承田早就不想練字了,他勾著腰討好地說:“小福寶,我們出去玩吧。”
“好啊!”
“我帶你去玩躲貓貓吧。”
小福寶瞅了瞅遠處的一個小山坡,那裏地處陰麵,還有積雪沒有融化。
小福寶指了指那邊,“五哥,我們去玩滑雪吧。”
“滑雪?怎麼滑?”
小福寶又指了指放在飯桌邊的長板凳,說:“把長板凳翻過來,我們坐在上麵不就能滑了。”
何承田眼睛一亮,高興得直拍手,“小福寶你真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