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人回到了之前的那棵大樹下麵。
地上拖拽過的痕跡還在。
他走到痕跡的跟前,仔細的看著地上拖拽的痕跡,時不時用雙手去量一量距離。
“你們隊伍中有胖子嗎?”
“沒有!”我回答道。
他沒有在理會我,繼續看著地上的拖拽痕跡,一直跟著走到了懸崖的跟前。
“五個人平均的寬度距離為半米來計算的話,地上拖拽的痕跡最少是在兩米半。”
“可地上拖拽的痕跡隻有一米五不到的距離,這就是一個疑點!”
“疑點?”我緊皺起眉頭,“這是什麼疑點?拖拽的痕跡可以疊加的,所以疊加出來一米五的長度,也不是不可能啊!”
他笑著說,“對,算上疊加的距離,有一個前提你要明白!”
“不管是人為,還是其他生物做的,拖拽的痕跡都不可能順著一條線,也就說五個人不可能全部重疊。”
“能夠重疊兩個人都是無法做到的情況,這一點你隨便找個東西試試就知道了。”
“從這樣的痕跡來看,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地上的痕跡隻有四條,並非是五條!”
聽著他的分析,我說,“你的意思是說,是我的人拖走了另外的四個人?”
“沒錯。”他站在懸崖處往下麵看著。
“這下麵有好幾處凸出的石頭,不管從哪種方式摔下去,一定會有一個人留在石頭上,但石頭上1沒有血跡,2沒有殘肢或者屍體。”
“根據這些推測,我們又得出了一個結論,你的朋友或許還沒有死。”
“拖拽的痕跡,是為了蒙蔽你眼睛的假象。”
我們幾個人當中,最有可能做出這些事情的人,隻有一個人--白展堂。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把大家藏起來,對他有什麼好處嗎?
還是說,他想要利用他們,達成自己什麼目的?
“能夠確定是人為的,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
他蹲在地上,指著地上的拖拽痕跡告訴我。
“你看,隻有人在拖拽人的時候,才會去拽著人的雙臂,否則地上會留下雙臂的痕跡。”
“從這幾條拖拽的痕跡來看,沒有一個人的雙臂痕跡,這就能夠證明是人為了。”
我吃驚的看著他。
他分析的非常有道理。
我當時隻顧著著急了,卻忽略掉了這些細節。
他站起身看向我說,“看來你的朋友絕非是全部忠誠的,起碼有人不忠誠。”
“現在就算是知道了是人為的,我們又要怎麼去找他們呢?”我好奇的問道。
他伸手指向我,“這就要問你了。”
“你們不可能突然來到這裏,一定是有目的性的,他們的目的性是什麼呢?”
我來這兒的目的是為了找到草藥,回去救藍莓的。
竹青舞沒有什麼目的,純粹就是為了想要跟著我,可以說她跟在我的身邊,就是她的目的。
唐述和火藥更不用說,我們的目的都是一致的。
蘇文是為了知道地下桃源是否存在,所以才跟著我們的。
最後剩下的就是白展堂了。
白展堂是不希望白家破產,想從這裏找到更多的草藥,說白了,就是為了錢。
但這和對付我們接個人,完全沒有衝突點。
白展堂也沒有必要這麼做才對。
他看著我緊皺著眉頭問道,“想到了嗎?”
我搖搖頭說,“我想不到,我們之間並沒有衝突點,也沒有必要為了達到什麼目的,需要去陷害自己的同伴啊?”
“看來你的朋友當中有人對你撒了謊,他來這兒的目的,不是他口中所說的那樣。”
他沉思了片刻說,“這裏需要用生命來交換的東西,隻有一種……”
他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可能,外人不可能知道這一點的,他是怎麼知道的?”
聽著他的語氣突然激動,我連忙問道,“怎麼了?知道什麼?”
“走,我們快回去長生界。”
我跟在他的後麵,一路小跑著朝著長生界而去。
他也在路上給我解釋道,“長生界的確是可以長生不假,但需要用生命來作為交換。”
“並不是真正意義上麵的長生,而是一種特殊的長生,長生的效果也隻在地下桃源中可以發揮出來,一旦離開這兒,長生效果就會消失。”
“所謂的長生界就是一個陷阱,是一個吸引著人用生命給養長生界的一種手段。”
我到此刻才明白。
什麼長生界,是需要代價才能夠完成的。
所謂的長生,倒不如說是壽命轉換器。
第一個人進入長生界後,第二個人再進去。
那麼第一個人的壽命就會進入到第二個人的身體中。
這聽起來很奇幻,甚至都很誇張,在地下桃源裏,這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第一個進去的人會怎麼樣?”我問道。
他頭也不回的回答道,“會死,但不會馬上死,而是會一點點的死去,身體最先死亡,其次才是大腦死亡。”
他突然停下來,嚴肅的看著我說,“你會親眼看著自己一點點的死去,肉體一點點的腐爛,甚至會出現蛆蟲,你自己卻無可奈何,是真正意義上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難怪他之前會問我要不要進去長生界。
我一旦進去了,就不可能離開了。
不管我是第一個進去,還是第二個進去,隻要離開地下桃源,壽命也會立刻進入倒計時,不出三年時間便會化為屍骨。
聽著他說的如此逼真,我都懷疑他是不是真的進去過?
但想來又不太可能。
他要是進去過的話,他早就已經死了,不可能活到現在。
我們兩個人急匆匆的跑回到長生界洞口。
他突然停下腳步,看著地上留下的鞋印,又手比劃了一下我的鞋印。
他起身看著洞內說,“看來你的朋友已經在裏麵了。”
“我們快點進去。”
我和他一前一後走進了洞內。
果然看見了他們五個人,五個人全部都在,白展堂雙手捧著長生界裏的水,正在往自己的嘴邊遞。
“那水不可喝!”
我朝著他大喊了一聲,所有人都看向了我,我看見竹青舞和唐述的嘴巴正在吃著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