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我剛開眼睛,就看見了一隻巨大的蠍子。
我猛然坐起,這才發現那是一幅畫。
而畫上的蠍子,就貼在房頂上,恍惚之間就和真的似的。
後知後覺才發覺過來,這壓根不是什麼房子,而是一種類似於蒙古包的建築。
一張緊貼著地麵的大床上,躺著我、藍莓和竹青舞三個人。
“醒醒。”我叫醒了兩個人。
兩個人在睜眼時,和我的反應一樣,也被頭頂上的蠍子嚇了一跳。
“這什麼地方?”
竹青舞謹慎的看著四周,“我們不會被綁架了吧?”
“別胡說。”我瞪了她一眼。
要是真的被綁架,我們應該被關押起來才對。
對方壓根就沒想著把我們關起來,看來應該是他們救下了我們才對。
在蒙古包裏,還能夠聽見外麵傳來的聲音。
我們三個人小心翼翼打開門簾,向外麵看了看。
外麵一群身穿著各色款式衣服的男女,席地而坐在一個篝火的前麵。
一個光著膀子和腿,依靠著一塊布條把自己的下身圍起來。
手中拿著一根彎曲的棍子,棍子的正上方是動物的頭骨,下麵還有不少的布條。
光著膀子的人單手拿著棍子,在篝火麵前不停的蹦蹦跳跳。
這模樣像極了古代巫師,正在做法事的樣子。
“嘿!”
巫師雙手持法杖,用力的敲打在地上。
周圍原本坐著的人,立刻嚴肅的跪在地上。
巫師開始圍著篝火遊走。
走幾步,巫師就會停下,然後大聲的“嘿”一下。
每次“嘿”一下,那些跪著的人就會直起身子,然後再朝拜跪地。
樣子顯得格外的虔誠。
“三兒,你看。”
藍莓手指向了前方。
那個類似於蠍子的旗幟,就插在不遠處。
這幅場景……
怎麼看著和我們之前看見的海市蜃樓那麼像啊?
“你們看篝火的前麵,哪裏還躺著一個女孩。”
竹青舞提醒著我們。
還真是!
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就躺在距離篝火非常近的地方。
不過,女孩應該是昏過去了,臉上還有不少的水痘。
“那個女孩得了傳染病。”藍莓認出了那種病,“那是天花!”
“啥玩意兒?天花?”我忍不住的喊了出來。
我的動靜驚動了正在朝著篝火叩拜的人。
特別是那個巫師,臉色一沉,用手指向了我。
幾個壯漢站起來,朝著我們走過來,也不給我們解釋的機會,三下五除二就把我們捆綁在了一起。
竹青舞掙紮著幾下,發現無法掙脫後,歎氣道!
“得,你們還說這不是綁架?”
為什麼啊?
我實在是有點想不明白。
要是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綁架我們,為啥還要等著我們醒來才把我們給綁起來?
還有,這群人到底是幹啥的?
那孩子又是咋回事?
麵對著氣勢洶洶的他們,我朝著一個人喊道。
“喂,你們綁架我們幹什麼?我們的身上又沒錢。”
片刻之後我才知道,我們和他們的語言根本就不通。
我說了一大推,他們是一個字兒都沒有聽懂。
當然,他們的話,我們也完全聽不懂。
巫師穿過人群來到我的麵前,眼神非常不友善。
他的眼神在我們三個人的身上掃過,最後用手一指,指著我說了一大推我們聽不懂的話。
但他身邊的人都聽懂了,那些人立刻過來,抓住我就往外麵拖拽。
“喂,你們想要幹什麼?放開他!”
藍莓掙紮著叫喊著。
竹青舞也開始大聲呼喊。
他們壓根就不理會,硬帶著我來到了外麵。
並把我直接推到了女孩的跟前。
我的臉差點就和女孩的臉觸碰上。
如此近距離看著女孩滿臉的痘痘,我直接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剛努力著想要站起來,就被巫師手裏的棍子打在膝蓋上。
“哎呀我擦!”
我忍不住的喊叫一聲,人也跪在地上。
巫師見我沒辦法動彈後,開始對著蠍子旗幟叩拜。
他把棍子放在身體的旁邊,抬起自己的雙手,嘴裏嗚哩哇啦說了一大推。
我不傻。
就算是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看這架勢,我也大概猜測出來,他們想要拿我獻祭。
而獻祭給的對象,就是那個蠍子。
蠍子不是旁物,是他們的圖騰。
莫非,我們之前看見的海市蜃樓,折射出來的身影就是他們?
那古梵國的建築呢?
這周圍可都是蒙古包,除了場景不一樣外,別的都非常的相似。
我看向了身邊的女孩。
女孩還有呼吸,但呼吸非常的弱。
要是藍莓說的沒錯,她得的病就是天花。
那天花是非常有傳染性的,我們說不定都會得到感染。
難道巫師叩拜蠍子,拿我獻祭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治好天花病?
“我有辦法,我有辦法治好她!”
我也不管他們能不能聽得懂。
這是我唯一可以抓住的機會。
我看著眼前的女孩,一個勁的朝著他們呼喊著。
“隻要你們放開我,我就能救活她,我能救活她!”
巫師因為我的吵鬧,而變得非常不高興。
他拿著棍子大步走到我的麵前。
舉起棍子就要對我下手。
我連忙看著女孩說,“她的病是天花,這是一種傳染病,是可以醫治好的,我能讓她活下來。”
為了能夠讓他們聽懂我的話,我是一個勁的比劃著。
一個老婆婆來到我的跟前,她雙眼含淚的看著我,指了指地上的女孩。
他們的話我聽不懂,但語氣還是能夠聽出來的。
老婆婆剛剛跟我說話時,語氣中是帶著懇求的。
這麼說來,他們明白了我什麼意思。
既然是這樣,那就好辦了。
我使勁點頭,“對,我能夠救活她,但你們要給我解開繩子。”
我指著自己身上的繩子。
老婆婆擦掉眼淚,伸出手就要解開我的繩子。
她的手剛觸碰到我,就被巫師抓住一把給推開。
巫師用棍子指著我,格外嚴肅的說著話。
看著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在說我是騙子之類的,我的話不能相信。
巫師在一個部落擁有著非常高的地位和話語權。
大家會更加相信他的話,而不是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