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的事兒?”
關學義很吃驚。
我對他說,“在我們去看第三具屍體的現場回來後,她就開始變得反常,前兩天我們也鬧了矛盾。”
“又是神明會……”關學義抬頭看向我說,“這麼說來,你不在旅館的哪一個多小時裏,有人找上藍莓,並勸說她加入了神明會,緊跟著她就成了下一個目標?”
“這也不太對啊!”關學義摸著下巴說,“三道不是已經完成了嗎?為什麼還要繼續殺人?”
凶手的確完成了三道輪回。
為什麼還要多殺一個人?
“四個人當中,有一個人是不算的!”我隻能想到這個結果。
關學義坐在凳子上說,“第一死者女性,死在了聖鼎大廈樓頂!第二個死者死在距離聖鼎大廈三百米左右的位置,第三個死者是在聖鼎大廈的地下停車場,第四個死者也就是藍莓,是在盛鼎大樓的中層!”
他倒吸一口氣說,“我知道了,第二個死者是不算其中的,所以才有第四個死者出現,並且代替了之前的人道!”
“如果我的推測是真的,對方是在完成某種儀式啊?”
我從地上猛的坐起來,“聖鼎大廈是不是十八層?”
關學義點頭。
“這家夥是把聖鼎大廈當做祭壇了,你剛剛也說了,藍莓是在中層死亡的。”
“如此一來就完成了某種儀式,可會是什麼儀式呢?”
我苦思冥想得不到答案。
羊皮書也好,還是從舅爺哪裏,我都沒聽說過有關的東西。
或許這正是什麼神明會的神秘地方。
做著我們完全不理解的事情。
我緩步走到藍莓的屍體前。
握住了她早已冰冷的手掌。
如果她還活著,也許她會知道神明會想要做什麼。
可惜,神明會這狗日的殺害了我的最愛的人。
這筆仇,我不可能不報。
“咯吱!”
太平間的門被推開,一個身穿綠色衣服的人走進來。
她手裏拿著一個不大的盒子,將盒子擺在了停屍床旁邊的架子上。
“你們是死者的家屬嗎?我是入殮師,我要給死者縫合傷口,還請你們去門口等待。”
“你縫合你的,我們不會耽誤你的。”我開口道。
關學義走到我跟前說,“三兒,我們還是出門等著吧!”
我搖著頭拒絕道,“不,這是看她的最後一眼,我想記住她美麗的樣子。”
入殮師見我不肯離開,便也不在勸阻。
她用手掀開了遮蓋在藍莓身上的白布,輕輕將人給翻轉過來。
並把屬於是藍莓的皮膚拿過來,平鋪在被剝掉的位置處。
皮膚在割下後,裏麵的細胞組織會死亡,也會導致皮膚會收緊。
皮膚在想要縫合上去,會變成一個很困難的事情。
因為皮膚的整體縮小,所以沒辦法完全縫合上去,隻能將一部分拉平後,另一部分用線來支撐起來。
我全程都在看著藍莓的後背被入殮師一點點的縫合。
就那麼麵無表情的看著。
皮膚相連的位置用線縫合起來後。
入殮師便將針上的線抽掉,換了另外一種白線。
“這是最新的纖維線,韌性方麵要比平常的線要好,就是放入冰凍也不會繃斷!”
入殮師給我解釋了一下。
我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整個傷口足足縫合了將近兩個小時,入殮師才完成縫合工作。
她將針線放在一旁,又拿出來化妝用的東西。
先是提前將顏色調配好成皮膚的顏色,然後用顏色覆蓋住線和針孔。
還將一部分暴露在外的皮膚下組織也給化了妝,看上去和正常人無疑。
在縫合好的時候,我的眼淚再次忍不住掉落下來。
這一眼,我就再也看不見她了。
我們之間甚至都來不及說一聲,藍莓就這麼急匆匆的走了。
“先生,您太太已經縫合好了,臉部還需要補妝,麻煩您幫助我一起將人翻轉過來。”
“嗯!”我擦掉自己的眼淚,動手翻轉藍莓的屍體。
我盯著藍莓的後背,立刻喝止住入殮師,她也被我的喊聲嚇了一跳。
“等一下!”
我抬頭看著入殮師問道,“這塊皮膚組織,是死者的嗎?”
入殮師低頭看著縫合起來的皮膚十分肯定的說,“沒錯,皮膚就在這兒放著,我也是從這裏拿來的啊!”
“怎麼了?”關學義從外麵跑了進來,“出啥事了?”
我回頭看向關學義問道,“藍莓被割下的皮膚是你帶來的?”
關學義說,“皮膚一直都和屍體在一起,刑警和醫生都在,不可能弄錯的!”
“不對,不對!”我搖著頭說,“這皮膚不是藍莓的。”
我指著藍莓的後背說,“我看過藍莓的後背,她的後背有一條很明顯的傷疤,而這塊皮膚上麵沒有。”
“啥?”關學義也被嚇一跳,他急忙走到藍莓屍體前,仔細的看著皮膚的切口。
“沒錯啊!皮膚傷口都是能對得上的,你確定自己沒記錯?”
我搖著頭說,“當然沒有,藍莓後背的傷疤還是田老四砍的,就是那天想要殺了我,被你一槍爆頭的人。”
“別急,我馬上打電話。”關學義拿出手機就開始打電話。
經過一圈詢問下來後,關學義握著手機告訴我,“我確定過了,皮膚沒有人動彈,更不會有人更換,這的確是死者的皮膚。”
“老關,你知道藍莓對我的重要性,不要再這個時候和我開這種玩笑。”我嚴肅的對關學義說。
關學義保證道,“我沒開玩笑,的的確確是死者皮膚,不信我們可以拿著去化驗。”
那這是怎麼回事?
藍莓後背的傷疤怎麼會不見了?
皮膚完好無損,看不見一點當初受過傷的痕跡。
既然他們十分確定這皮膚就是死者的。
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性!
躺在我麵前的藍莓屍體,根本就不是藍莓。
“這是啥?”
入殮師摸了摸藍莓的臉龐,跟著起下一塊皮來。
藍莓的整張臉皮緩慢被入殮師給撕下,一個陌生人的麵孔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關學義也吃了一驚,他緊盯著死者的那張臉,“這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