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裏麵的東西突然動了,我也立刻把槍對住了他。
那東西緩慢的轉過身來,我們幾個人瞪大了眼睛看著。
當他轉過身來時,我們才發現這是一個人。
隻是他的眼睛已經開始褪色,瞳孔發白,全身長滿了黑色的毛發,頭頂還有部分白毛。
這人的臉上已經被毛發占據大部分的麵積,隻有眼睛附近沒有。
活脫脫的像是猴子穿上了人類的衣服。
他看見我們的時候,整個人受到了巨大的驚嚇,人也跑到了排泄物的上麵,不停的在上麵蹦躂著。
“我草,你快他媽停下,嘔……”唐述忍不住的吐了出來。
這裏麵本就味道就很重,他還在上麵蹦躂,看著就很惡心。
我們幾個人撐不住跑了出去。
現在算是水落石出了,熒光棒應該就是這個人拿的。
“看樣子這人在這裏生活了很長時間,人類的一些特征都沒了,快要退化成猴子了。”周老分析著說。
王四指應聲道,“八成也是個盜墓賊,不然不會出現在這裏。”
“啊啊啊!”
我們剛剛緩過勁來,那人就跑了出來,可能是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一下子跳進了河裏去。
我們就在岸邊看著他。
這家夥也不知道是真的退化了,還是沒有退化。
還知道把自己的身體給洗幹淨了,再從水裏麵出來。
周老湊到他的跟前,上下打量著他,“你還會說話嗎?”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周老,張著嘴發出“咿呀咿呀”的聲音,就是沒有說出來話來。
“得,本想著從他的身上能問出點什麼呢!看來是白費勁了。”我失望的坐在了地上。
也想著這下麵是通向墓室的,可結果就找到了這麼一個不人不鬼的玩意兒。
他平安的出現在這裏,也足以說明廖顏序不在這裏,不然他早就死了。
“歇一會兒上去吧!”我對大家說道。
“他怎麼辦?”王四指指著學著我們坐下的那人。
我無所謂的說,“反正是一個外人,和我們也沒關係。”
“要是帶著他的話,可能還會拖累我們,跟著我們也挺危險的。”
不管出於哪方麵的考慮,帶上他都不是什麼好結果。
何況他已經熟悉了這裏的生活,貿然帶著他出去,他可能還無法適應外界而做出出格的舉動。
我以前看過一個報道,說是南方有一個人,不深掉進了山洞裏,依靠著山洞裏的東西生活了很多年。
一直到後麵被登山隊發現,才把他給救上來。
在那人看見太陽的那一刻,雙眼就失明了。
人長時間處於黑暗中,眼睛會逐漸退化,鼻子和耳朵就會變得靈敏。
真要帶著他出去,說不定也會造成這樣的後果。
“不,帶,帶,我,出,去!”那人突然開口說話了。
說話的聲音很粗狂,也十分的緩慢,像是一個剛剛學會說話的孩子,說的還不利索。
“哎呀嗬,原來會說話啊!”我走到他的跟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他低下頭來,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周老看著四周道,“這裏啥也沒有,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水池是死水,沒有和地下水相連,裏麵也沒有魚。
我也好奇,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那人聽懂了周老的話,指著另外一個山洞說,“su!”
“su?”唐述撓撓頭,“啥意思?”
我猜測著說,“他應該說的是樹,那個山洞裏有樹,依靠著樹上的果子活下來的。”
王四指笑著說,“這就奇怪了,有樹你不離開這兒?難道是故意呆在這裏的?”
“不,我上不去。”隨著他說話越來越多,發音也開始清晰,語氣也提高了不少。
看來他還沒有完全退化,已經能夠開始組織語言,和我們進行正常的溝通了。
他突然跪在周老的麵前,雙手緊抓著周老的褲腿,“帶我走,救我,救我。”
周老被他突然的懇求舉動,嚇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叫什麼名字?是不是盜墓的?”周老低頭問他。
“是,我是盜墓的,我,我……”那人遲疑著許久,都沒說出來自己的名字。
“不說名字的話,我們不會帶你出去的。”周老後退著身子,雙眼無情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他。
那人低著頭遲疑了許久,才說,“我是杜銳鋒!”
“什麼?”
“啊?”
聽到他說出這個名字,我、周老、王四指和火藥都吃了一驚。
左家潘好奇的問我們,“杜銳鋒是誰?你們怎麼這麼驚訝?”
周老聽到他的名字,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你個狗日的竟然還活著,我的侄女兒呢?”
杜銳鋒始終都低著頭,都不敢去直視周老的眼睛。
“杜銳鋒是九門杜家的人,我們也在找他的下落。”我簡單的給左家潘和唐述說了一下。
還真是沒有想到,竟然能夠在這裏,撞見杜銳鋒。
這超出了我們所有人的預料。
“你的侄女……我,對不起……”杜銳鋒始終跪在地上,一個勁的跟周老道歉著。
“我該死,我該死,我沒有保護好你的侄女兒。”杜銳鋒磕著頭,眼淚也不斷的落下。
周老一把從我的手裏把槍給奪走,“混蛋,我要殺了你。”
周老激動的用槍口對準了杜銳鋒,手指也放在了扳機上,遲遲都沒有扣動。
杜銳鋒抬起頭看向周老,“是,你應該殺了我,如果不是我的話,你的侄女兒也不會死。”
“殺了我吧!如果這樣能夠讓你解氣的話。”
杜銳鋒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周老扣動扳機。
我們都沒有阻攔,周老的神色凜然,眼神更是凶的可怕,但隨之而來的卻是周老繃不住的眼淚。
他把槍丟給了我,轉過身去抹著眼淚。
周老可能早就想過自己的侄女兒已經死了。
隻是今日終於得到了答案。
他的心裏依舊一時半會兒,沒辦法接受。
我推了推杜銳鋒,“到底怎麼回事?如實說來。”
杜銳鋒朝著我伸出手,“有吃的嗎?給我點吃的,什麼都行,什麼都行。”
我向唐述使了個眼色,唐述給了他一袋麵包和一瓶水。
杜銳鋒直接咬開袋子吃了起來,可吃了沒幾口,又給吐了出去。
他喝了幾口水順了順,再次吃起麵包來,一邊幹嘔一邊吃,強行給咽了下去。
等他吃飽喝足後,他才開口道,“三年前,我帶著她去盜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