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形玻璃注?”
我怎麼看都像是一隻蝸牛呢?
要不是瓶身上有玻璃條粘出的三角翅膀,都想不到會是鴨。
瓶身下兩側各粘一段波狀的折線紋,來模擬鴨的雙足。
造型的確是世間少見。
王老二擺著手中的金器,不屑的說道。
“啥鴨形玻璃注,說到底也是玻璃做的,還能有金銀值錢僿?”
周老把鴨形玻璃注小心翼翼放在床上,他的手剛離開瓶身,鴨形玻璃注就倒在了床上。
“下麵這個小小的底座,是不能平衡它的,隻有注入一半的水後,它才能站立而不倒。”
“鴨形玻璃注目前世間隻有一件,你說這東西值不值錢?”
藍莓接著說道,“我說怎麼看著有些眼熟,我在遼寧省博物館中看到過!”
“那個鴨形玻璃注是馮素弗墓中出土的,不知道這座墓和馮素弗墓有沒有關係?”
周老再次捧起鴨形玻璃注說道,“有沒有關係是專家該操心的事兒,不是我們。”
“我們手中有一對,比博物館都多一個,能賣出去這輩子就不愁了。”
王老二聽見這話,眼睛都變得雪亮起來。
他丟下手中的金銀器,想好好看看鴨形玻璃注,卻遭到了周老的拒絕。
“行了,別看了。”周老吩咐道,“把東西都收拾收拾,也該離開這兒了。”
搬運真是個體力活,除了之前帶來的行囊要拿,還要拿從墓裏挖出來的東西。
來回上山下山好幾趟,才總算是全部搬完。
把不需要的東西直接丟在路邊燒毀,燒不毀的就丟掉。
背包裏隻剩下金銀器,以免引起懷疑。
我們離開的時候,已經是第五天了。
旅館老板把我們帶回到了縣城中,周老拿出五十付給了老板。
老板笑嗬嗬的接過,一個勁的說著感謝的話。
“多謝老板,多謝老板,老板還需要用車,可以在找我哈!”
周老隻是笑著點點頭,沒多說別的。
我們在不起眼的地方租了套帶院子的老房子,租金花了幾十塊錢。
周老一回來就開始打電話,中間都沒有聽過。
話中都帶著專業術語,甚至還用了廣東話、香港話等等,聯係多地的買主。
用周老的話來說,其餘的東西都好出手。
唯獨這鴨形玻璃注不好出手,我們的出價也不低,單個五百萬元。
01年能夠擁有一百萬,那就是富豪了。
要是這一對能賣出去,分到我手中的,就不止一百萬。
這麼多錢,光是想想就激動的要命。
我不光能治好我舅爺的病,也不用跟著他們去盜墓了。
找個地方買套房,開個屬於自己的店,舒舒服服過完下半生。
在出租屋裏待了一整天,我實在悶得慌,就跟周老說。
“周老,我去醫院看看我舅爺。”
周老不放心的叮囑道,“這裏的事兒不要對任何人提起,特別是自己的親人。”
我點頭答應下來。
我那時年少,以為周老不讓說。
是害怕家人知道後,說漏嘴暴露我們。
其實不然,家人一旦知道,那我們也會變得透明。
對我們和家人都很不利,這是為了保護家人才不能說的。
“我跟你一起去!”藍莓突然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我詫異的看著她,她跟我一起去?難道是擔心我會說漏嘴,所以才監視我的?
藍莓開口說道,“別誤會,我是去看看火藥的傷勢,隻是順路罷了。”
我依舊沒打消心裏的顧慮。
對於他們而言,我始終是剛加入的毛頭小子。
他們還沒有完全信任我。
我們打了個三蹦子,朝著醫院而去。
一路上藍莓都在看著路邊,看都沒看我一眼。
我們買了點吃的,來到火藥的病房。
他的傷口已經做過手術,腿是可以保住的,但短時間裏是下不了床了。
王四指看見我們過來,給我們使了個眼色才開口。
“你們表哥沒啥大礙,來就來,拿啥東西呀!”
我笑著回應道,“應該的,表哥好些沒?”
火藥點頭說道,“好些了,你們呢?”
我回頭看了一眼藍莓說,“我們都挺好的,一家人已經從村裏搬到了縣城。”
“家具什麼的,一樣都不少。”
火藥聽到這兒,才露出一絲微笑。
王四指開口道,“搬到縣城好啊!你們表哥的傷勢恢複的很快,再有十天半個月就可以出院了。”
“告訴你們父母,不必擔心啊!”
藍莓微笑著點頭,“我們會轉達的,那表哥好好養傷,我們就先走了。”
“好,我送送你們。”王四指把我們送到病房門口。
“都妥當了?”王四指抵押聲音問道。
我點點頭,“都辦妥了,周老正聯係客戶呢!”
王四指笑嗬嗬的說道,“好啊,這幾天你們辛苦了,好好休息休息吧!”
王四指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中也流露著對我的肯定。
我在上樓時,迎麵走來一個身穿西裝革履的男人。
他在看見我時,腳步便停了下來,隻有手在盤著一串佛珠。
這人一頭短發,臉型瘦弱,細皮內嫩的。
長相有幾分英俊,看穿著就知道,家裏是不缺錢的主兒。
他的身後跟著兩個身穿黑衣服的人,麵色冷峻的跟在男人的身後。
“好久不見!”
嗯?
我都不認識你啊!?
為啥要跟我說這句話?
在我正愣神的功夫,我身後的藍莓突然開口了。
“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回頭看向藍莓,此刻才反應過來。
男人一開始停下來,並非是為了我,而是因為他和藍莓是認識的。
藍莓老家不是東北的,怎麼會和眼前的男人認識?
他是誰啊?
男人下了幾個台階,和藍莓的距離拉近。
這舉動讓我有些不爽,我站在他的前麵,擋著身後的藍莓。
男人看了我一眼,臉上笑嘻嘻的說道,“你親戚啊?真有意思。”
不等藍莓開口,我先質問道。
“你誰啊?我和她什麼關係,用得著告訴你嗎?”
男人見我生氣的樣子,反而笑的更加開心。
“我是誰?告訴你也無妨,我是她的未婚夫。”
什麼?
未婚夫?
我傻眼了,我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這個消息如五雷轟頂般,劈在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