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暗中之人

若不是用家人威脅,總不能用錢財收買吧,要知道,這兩人可是齊衡的自己人。對自己人,齊衡一直很大方,絕對不會短了這兩人的銀子。至於權利,皇帝的寵愛就是最大的特權,這兩人實在沒有必要再去爭權。

不是錢權,不是家人,還能因為什麼呢?難道宮內還有讓他們更加信任的主子?

為什麼說是宮內,因為這兩人平日可是不出宮的,除了宮裏人,還真沒人能接觸到。至於現在的宮人,他想,齊衡怕是早就摸清楚了。所以,這暗中之人的身份,就有些讓人捉摸不透了!

他現在有種感覺,等這個秘密拆穿之後,說不定他就可以知道,齊衡前世為何要除掉他了。雖然沒有查出什麼,但是他感覺似乎有個暗中的手,在布置著這一切。那個人會是誰呢?他好奇的很,不過他並不著急,畢竟有人比他著急。

“齊國公府會有事嗎?”這些雲溪並不知道,此刻她正忍不住為齊衛捏了一把汗,這位齊家大少,極其堅定的站在齊衡旁邊,可家裏人總能鬧出這樣那樣的幺蛾子,因為這群豬隊友,齊家大少,可太難了。

“可能會受點苦,但最終應該不會有事!”柳行之知道她關注的是什麼,雙眼眯了眯,淡淡的道:“你我都覺得齊國公府不會反,皇帝應該也會這麼想,所以國公府的人,最後肯定會被放出來。但這麼多人盯著,除非能找到凶手,否則皇帝總要做點什麼,才能堵住悠悠眾口。”

這麼說著,腦海中好似有一道光閃過,可實在太快,根本抓不住。不過他可以篤定,此事之後,國公府和齊衡之間,必然存在一個裂痕,原本因為自家媳婦上次的事,也很可能會成為一個導火索。

不過他沒有說,而且,他其實在想,國公府真的就無辜嗎?先太子體弱,先皇本就將重心放在齊衡身上。作為齊衡身後的勢力,齊國公這些年水漲船高,權利和實力都遠遠超過以前,就真的會一點察覺不到嗎?

不止他這麼想,就是齊衡也是這麼想。皇宮之中,齊衡一身中衣半躺在軟塌上,清雋的眉眼間,帶著幾分讓人看不透的光芒。

他同樣認為齊國公不是籌謀安排行刺的人,但齊國公是否真的無辜呢。從雲溪和齊國公府出現間隙開始,齊國公的態度就變了,他雖自然能拿捏住對方,可在適當的時候,咬上一口,卻是有可能的。又或者對方知道此事,但是想借助此事給他一個教訓,也說不準。旁人或許對他有幾分敬畏,可是他的好外公,依舊將他當成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一個晚輩。因此,隻怕早就不記得他的身份了!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並不是一點端倪都沒有。隻是現在的齊國公府,權勢之大,即便是他,也不能說,能一把按死。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若是不能一次就除掉,這勢必會成為一個隱患。

雖說齊家是他母妃的娘家,也是他的親人,可若對方已經動了其他的心思,他自然是不能退讓的。他的身後是皇室的榮耀,豈能任由臣子擺布,即便是他的外公也不可以。看來,這齊國公府留不得了。

至於對他動手的,仔細想想,也就這麼幾個,勤王一類的,還沒這個能耐插手到他的身邊,所以對方是誰,他大概猜到了。隻是對方是怎麼買通他身邊人的,這才是最讓他不解的事情。這兩個人陪他多年,神色的任何一個變化,他都能捕捉的到,所以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兩人有問題。

都說皇帝多疑,他雖然對兩人有所懷疑,卻沒想過他們會要他的命,畢竟不管為了什麼原因,他出事,對他們兩人都沒有好處,他們不會那麼傻。可就是他覺得不可能的事情,偏偏發生了,雖然他做足準備,可若不是柳行之和火炎兒到了,他受傷怕是免不了的。

說不傷心是假的,可更多的是後怕和不解,那暗處之人,既然能買通一個,就能買通很多個,這才是讓他毛骨悚然的原因。

“主子,你不要難過,小六子會一直陪著你的!”小六子送了一碗燕窩進來,見齊衡雙眼放空,心裏頓時難受起來,“那兩個家夥,就是不知好歹,要不是都死了,奴才一定要問問,他們怎麼敢這樣,怎麼忍心這樣的!”

作為最靠近齊衡的幾個人,小六子與那兩人都打過交道,雖然沒有深交,但關係都還不錯。因為知道主子對他們有多好,尤其是那個嬤嬤。

主子的母妃也就是前太子妃,身體一直不太好,在主子生下來之後,沒多久就去了,從小到大,嬤嬤是陪主子最久的人,也是主子最信任的人。

甚至,有時候,他覺得,主子是將嬤嬤當娘了,所以當嬤嬤居然對主子動手,主子怎麼會不難過。主子好可憐,他一定要代替這兩人,對主子好,對主子加倍的好,讓主子忘了其他人,隻記得他!

齊衡看向小六子,心思不斷的翻轉,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有些怕了。若是小六子他們也被收買,他還能做到這般平靜嗎?

皇宮之中,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齊國公府也是同樣,不管行刺的人是不是他們齊國公府安排的,現在這麼一圍起來,不是屎也是屎了。即便心裏明白,皇帝不得不將齊國公府圍住,可心裏還是覺得憋屈難受。就好似習慣了高高在上的人,忽然被人踢下神壇,心氣不平是必然的。

府裏的小輩,雖然不敢明白的張口開罵,但指桑罵槐或者小聲咒罵,卻是不絕於耳,幾房的當家人雖然沒像小輩這樣,但臉上也皆是不平之色。要說這府裏還算平靜的,一個是齊國公,一個便是齊衛。

齊國公作為一個大家之主,早就喜怒不形於色,這種事從發生的時候,便可以預料到這樣的結果,因此他淡定的接受了,他是臣子,就注定了,即便委屈也要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