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到手

張文不知道雲溪所想,他就站在他媳婦的角度想了一下,他覺得他媳婦隻是不喜歡他娘,隻要不跟他娘在一起就行了。這麼一想,他便看向那屏風道:“媳婦,我不想和你和離,要是你願意,我就和我娘說,我們分家,以後我帶著你和兒子單獨過!”

這個提議讓周圍靜默了一會,隨後目光看向了那屏風。雲溪也看向雲池,怎麼決定都由雲池來,隻希望別讓她失望!

雲池微微頓了一下,似乎糾結了一下,神色掙紮的比較厲害,過了一會,才淡定下來,目光又恢複了之前的冷凝,並沒有出聲回答的打算。雲溪眸光微亮,看向他身後的張洋,隻見他神色平淡,甚至連一點波動都沒有,顯然對他這個爹失望之極!

見此情形,雲溪倒是覺得有些驚訝,她剛才還以為雲池他們會妥協呢,畢竟甩掉了張家人,他們一家三口還是能過好的!

或許是猜到了雲溪的想法,張洋在雲溪旁邊小聲道:“以前我娘也想過分家,可是我爹一直強調,即便分家,他也是我奶奶的兒子,該孝順的還是要孝順,何必糾結於形式。現在他這樣,多半是想用分家來換取四叔,並不是真的想和我們一起過!”

雲溪勾了勾唇,她相信這一次張文是真心的,至少此刻是,多半是被他娘傷了心,想起了媳婦的好了。隻是可惜,狼來了的故事聽多了,雲池母子已經不願意相信了。不過她並不打算提醒,狗改不了吃屎,說不準回頭張老婆子哄幾句,他又變回原樣了。這樣的男人靠不住。

張文還不死心,一邊求原諒,一邊想讓雲池將他弟弟放了。雲池聽了幾句,和雲溪說了一聲,便帶著張洋走了,明明知道這男人是什麼樣子的人,又何必再讓自己難受呢!罷了,她相信她妹妹能處理好這一切!

張文看著屏風後人影晃動了一下,之後隻剩下了一個,臉色頓時變了,這就意味著他媳婦打定主意要和他和離,這麼一想,隻覺得有什麼東西即將遠離自己,這種心慌,是從未有過的。

張婆子原本還想這樣也行,要是靠分家能解決,那是最好不過,至於分家之後,除了不在一起住,其他的半點差別都沒有,她不會在意,可惜,看起來好像沒用,她那個兒媳婦這次竟然這麼狠!

雲溪從屏風後麵走出來,笑眯眯的道:“各位壯士,你們是不是對欠錢的人太溫柔了,需要給這麼久的時間考慮嗎?”說完,看向一旁的大關道:“要不,你去教教他們,怎麼教訓人?”

那幾個打手臉色劇變,他們可是知道大關的手段的,連連擺手拒絕,其中兩人揚起手中的棍子,對著張家老四敲去,一時之間,隻剩下慘叫聲在空間內回蕩。

張家婆子想要上前救自己兒子,可那些打手們才不會尊老愛幼,隨手一推就把張老婆子推的老遠,其他人畏畏縮縮的看著,目光中皆是驚懼。這種地方打死個人,那簡直太正常了,他們怕引火上身。這事本來就是老大和老四的事情,和她們沒啥關係不是!

“快點決定吧,不然你的小兒子可能就被打死了!”雲溪惡意的說了一句,目光轉向張文道:“不是一直以自己的弟弟妹妹為重嗎?不是連自己的孩子死了,都不忍心責怪一下的嗎?這個隻是第一個,若是你再不簽,或許下一個就是你的二弟弟,再接下來,就是你的好妹妹。嗬,沒關係,你可以慢慢想!反正死的也不是你!”

雲溪找了個凳子坐下,悠閑的看向張家眾人,見他們臉上皆是驚恐之色,掀起唇角笑了笑,淡淡的道:“真的以為雲家的人這麼好欺負的?既然你們不會做人,那我不介意,教教你們怎麼做人!”

張老婆子現在看雲溪的目光,簡直像看一個魔鬼,她知道,隻要不簽字,這事就結束不了,所以一把抓住張文的胳膊,怒吼道:“你還猶豫什麼,你真的想看你弟弟妹妹死在你麵前嗎?”

張文還想等一等,他也不知道等什麼,就是潛意識覺得,他媳婦不會真的那麼狠,不會真的要他弟弟妹妹的命。

可他能等,張老婆子不能等,直接抓著張文的手,按在紅泥裏,然後對著那和離書按去。張文還想掙紮,可張家其他幾人,可不願意,一起幫著張老婆子,將他按住。

等兩份和離書上留下手印之後,雲溪讓那小廝送去衙門備案,雖然現在大部分和離的人,都是一份和離書就結束,可這是有漏洞的,若是對方反悔,官方是不承認的。雲溪不打算留這個麼隱患,讓小廝去辦了,順帶領著雲池去張家把東西拿回來。即便以後不會用,也不留給這夥人。

他們的馬車快,張家人靠雙腳走回去,速度慢了不少,又帶著個傷患,自然更慢,等他們回去之後,雲池母子的東西已經全部拿走,除此之外,其他的東西,他們一個都沒碰,既然已經打定主意離開張家,便和張家徹底割舍,這些和過去有關的東西,他們不想再留著。

對這一點,雲溪很支持,甚至建議都燒了,她可以出錢給他們買新的,就張家這邋遢的樣子,東西裏麵難保沒有跳蚤之類的,想著便覺得頭皮發麻。

雲池有一瞬間的舍不得,可看著自己身上的幹淨衣服,再看著收拾出來的破爛,臉色微微變了變,隨後一把火將東西全燒了,包括當初陪嫁的被子一類的,也一件沒留。已經欠了自家妹子那麼多了,也不在意再多欠一點!

等張家眾人回去,看到家裏少的東西,再看門口一堆剛燃盡的灰,便知道了怎麼回事,頓時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張老婆子坐在門口罵了半天,剛起來,忽然膝蓋一軟,啪的一下摔了下去,直接把兩個門牙摔掉,滿口的血,看起來頗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