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8章 兩難選擇
蘇魂無語的看著黑狗，他跟成為魑魅前的姽嫿之間，可是隔著好幾千年了，他怎麼去煉製？
“起初，姽嫿認定你是她的夫君，並且隻纏著你，說明你不僅是她的夫君，也是她的宿主，加上你說過，曾神遊太虛，看到過跟你自己長得很像的人，跟姽嫿成親，又殺了她。”小白凝視著蘇魂，道：“所以，我也認為，你是跟姽嫿前世夫君極其相似，又是殺她的元凶，所以會認定了你。”
“但現在既然推測出，姽嫿並不是死在那場婚禮上，而是被人活活煉製成了魑魅，那麼之前的結論就可以推翻一部分了，在某些條件下，魑魅會認錯將其殺害的宿主，但是絕對不會認錯將其煉製成魑魅的人，即便沒有這種煉製記憶，本能的感應也不會出錯，而魑魅姽嫿對你的執念，可不僅僅隻是你跟她夫君長得相似。”
“可是，我跟姽嫿，隔著好幾千年，我怎麼可能去煉製姽嫿？”蘇魂無語的道。
“實力到了一定境界，時間界限就很模糊了。”黑狗搖頭。
小白道：“不管你是否是煉製姽嫿的那個人，但你絕對跟那個人有很深的關係，所以魑魅姽嫿，一遇到你，就直接認定你了。”
蘇魂攤了攤手，看了眼秦渺渺，這夫君的事情還沒解決掉，自己就又多了一頂帽子。
而且這一次還更厲害，直接成了把姽嫿變成魑魅的人了。
黑狗掃了眼靠在蘇魂身後的靈溪，對蘇魂道：“你看看她，那個呆樣，可即便這樣，她對你也跟別人不同，此刻的她，還沒有魑魅姽嫿的記憶，根本不知道找什麼宿主，但她本能的靠近你，這能說明什麼？說明你不僅僅隻是殺她的宿主，還很有可能將她煉製成傀儡的人。”
“那她也應該是恨我，而不是親近我吧！”
“她連自己是魑魅都不知道，怎麼找宿主報仇？”黑狗道：“隻能說明，你跟她之間，還有一種關係，是那種不管怎麼更換都抹除不了的關係，我想，也隻有煉製者與被煉製者之間的關係了。”
“這種關係，會讓她即便在沒有任何記憶的情況下，也會本能的跟你生出感應，而因為沒有記憶，所以才會因為這種感應而變得親近。”
“反正怎麼著，我頭上這頂壞人的帽子是摘不掉了？”蘇魂撇著黑狗。
“小子，你到現在還沒明白？”黑狗表情漸漸嚴肅？
“明白什麼？”蘇魂問道，黑狗的表情，讓他意識到，似乎還有事。
“如果你跟煉製姽嫿有關係，那就沒什麼大事，可若是沒關係，姽嫿卻認定了你。”說到這裏，黑狗頓了一下：“那可能在幾千年，就有人要對付你了。”
聞言，蘇魂神色認真起來，怎麼越說，他覺得越離譜了呢！
幾千年前，就有人知道他？
“你成天尊前，那場特殊的劫，你忘了那個黑暗天帝？”黑狗提醒一聲。
蘇魂心頭一驚，到了那個級別的人，時間界限的確很模糊了，時空不同，或許無法出手改變，但是幹擾一下還是可以的。
也許，在未來，他去過幾千年前，又或者，幾千年前的古人，曾遨遊光歲月長河，看到了未來的他，都有可能。
沉默了一會兒，蘇魂搖了搖頭，道：“以後的事，誰能知道呢，我現在想知道，靈溪，未來會成為魑魅？”
“這是不可避免的。”黑狗道：“她死的時候，就是魑魅，所以這丫頭，遲早也會因為魑魅姽嫿的記憶逐漸複蘇而成為魑魅。”
“不管是成為魑魅前的姽嫿，還是魑魅姽嫿，她們本質上都會成為一個人，你可以理解成過去與現在融合，最終，她，還是她。”
頓了一會兒，黑狗又道：“當然，我們既然已經提前知道了，就可以進行幹擾，引導她的成長軌跡，她便不會變成那個姽嫿魑魅，但是，她這一生，都會像現在這個呆樣，缺了一半，始終無法像正常人那樣。”
“小子，這個選擇權，交給你了。”
蘇魂沉默了一會兒，看了看秦渺渺，之後又看向一臉單純笑容的靈溪。
他們當著她的麵商量她的事情，她卻是一點反應也不給，隻是在自己看她的時候，才會露出開心的笑容。
“唉！”他心頭一歎，這個靈溪，隻有這一年的記憶，關於過去，關於變成魑魅，一點印象都沒有。
“先帶回天庭吧！”他說道，不知道該怎麼做這個決定，又該如何選擇。
讓她成為靈溪，這樣安穩的過完一輩子？
有他在，她身上必然不會再發生跟魑魅有關的妖邪事情，可以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生活，可終究不是完整的她。
讓她複蘇成完整的姽嫿，勢必又會憶起曾經那些痛苦的事情。
但那是完整的她，充斥著喜怒哀樂的真正人生。、
蘇魂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替姽嫿做出這樣的選擇。
黑狗與小白對此也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這種事，還是蘇魂自己決定好。
回到天庭後，不好認都過來看望。
大家都已經知道，在蘇魂體內，曾經住著一頭魑魅。
在葬區驚變的時候，就是這頭魑魅散去魂能，保護了蘇魂一絲真靈不散，再有了後來的百年沉睡。
有一部分人對姽嫿是非常好奇，比如宮向東，王辰等，畢竟在蘇魂剛進入中州大陸的時候，用的就是姽嫿身份與身體。
可以說，他們雖然接觸的是蘇魂，但認識的卻是姽嫿。
而今，他們見到靈溪後，都是一陣驚歎，這個靈溪跟姽嫿長得實在是太像了，不，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在場很多人都見過姽嫿，當年的顧姽嫿，商姽嫿，薑姽嫿等，那可是相當的出名。
對於眾人圍著自己討論，靈溪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是不是有些呆？”
“看著有些像，呆呆傻傻的，不過聽說她身體與精神都很正常。”
“有一種大上無為的人，思想境界已經突破天際了，所以看任何生靈，都像是看傻子一樣，不會給予任何的表情。”
“你是說，我們看她像傻子，在她眼中，我們則是一群傻子？”
一群人指指點點，非常好奇，不過大家都帶著善意，畢竟，怎麼說，這也是蘇魂的救命恩人，在蘇魂還沒有成長起來的時候，她一直跟隨蘇魂，保護他。
“在太嵐學院，曾經發生過一次血亂，死了不少弟子，看來也是她所為了。”夢九妹說道。
周俠，蔣浩等人皆是點頭，這件事很好推理。
以他們的境界，很容易就洞穿一些事情的本質。
“一群沒事幹的家夥，趕緊滾，圍著一個小姑娘，還評頭論足，丟不丟人，小心邪祟的事情發生在你們身上。”黑狗嗬斥一聲。
眾人不以為意，魑魅，對於普通人，或者低級修士，那是可怕，恐懼的代名詞。
但是對於他們這種級別的修士而言，魑魅，那隻是另一種進化路上的生靈罷了。
蘇魂安頓好靈溪後就走了，雖然小姑娘很不舍，但蘇魂還是離開了。
他要好好想想，究竟該怎麼做選擇。
或許一個人靜下來，慢慢的就知道了。
這段時間，在黑狗的限製下，每天來看靈溪的人都很少，不想給她什麼壓力，也不想這件事太過的廣而告之。
在這方麵，蘇魂覺得黑狗還是有些靠譜的。
他暗暗觀察了幾日，發現靈溪很快便適應了這種生活，他便是離開了。
在這裏，靈溪會得到最好的保護，不用他擔心什麼。
蘇魂回到荒古大陸，化作一個普通人，沿著曾經的足跡漫步，然後他進入天羅大陸，中州大陸……
一地又一地，那些，都是他跟姽嫿一起走過的地方。
回想曾經的種種，蘇魂百感交集，尤其是來到古葬區。
在這裏，發生了影響整個中州勢力格局的葬區驚變，也在那時候，姽嫿為了護他而死。
如今，姽嫿回來了，是還沒有成為魑魅之前，也不曾發生屠族事件的那個時期的姽嫿。
如果沒有後來那些事情，那個時期的姽嫿，一生都應該會很圓滿幸福。
而今，就有這個延續姽嫿原本人生軌跡的機會。
可這樣也意味著，他所認識的姽嫿，將會徹底的消失，永遠也不會再出現了。
他……究竟該作何選擇。
蘇魂回到天庭，這般遊曆，他更加難以做出選擇了。
“蘇魂，這段時間你去哪了？”明蕩漾走過來，道：“那個小靈溪已經被秦渺渺帶走了。”
“帶走了？幹什麼？”蘇魂問道。
“聽說是沿著你跟姽嫿成長足跡，想要加速魑魅姽嫿記憶的恢複。”明蕩漾道。
嗯？
蘇魂一愣，他還沒有想好怎麼做，渺渺這是幹什麼？
難道她不知道讓魑魅姽嫿回來，這意味著什麼？
想了想，蘇魂決定去找一趟秦渺渺，問問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再次回到荒古大陸，秦渺渺想加速魑魅姽嫿的記憶恢複，那麼第一站，必然是荒古大陸這裏。
以蘇魂的實力，一下子就感應到了秦渺渺的具體位置。
居然是……棲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