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9章 呼吸滾燙
“我不回去。”蘇玖瑤堅決地說。魏叔點點頭:“好,你別後悔。”說完,魏叔上了車,調轉車頭,朝著莊園方向疾馳而去。漆黑的小公路上,隻剩下一點點溫熱的尾氣味道……過了半分鍾,連尾氣的味道也沒了,隻剩下黑黢黢的天和地。蘇玖瑤沉了沉心緒,繼續往前走。但可能是凍出幻覺來了,她仿佛聽到顧寒夜在訓她,為什麼這麼倔,為了你自己,為了孩子,也不應該再走下去了!瑤瑤,快點回頭,現在往回走,原路返回還不晚,等到了莊園再想辦法就是……蕭駿也還沒有喪心病狂到那種程度,看在以前兩人的情意的份上,蕭駿不會真的傷害你,隻要你別再激怒他。瑤瑤,特殊時刻,適當服軟,這是智慧!
蘇玖瑤再次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莊園方向,她抬腿想往回走,但馬上又停下腳步,罵自己是沒出息的投降派。然後她又重新邁開腳步往家的方向走,但走了兩步,顧寒夜的聲音仿佛又出現了,念念叨叨,沒完沒了。“好,我聽你的還不行麼!”蘇玖瑤晃了晃腦袋,趕走顧寒夜在她腦海中的嘮叨,轉過身去,打算回莊園去。可剛走了兩步,忽然感到腹部絞痛,她嘶著冷氣蹲下了身子………此時的魏叔正朝著別墅方向疾馳而去。這不是他的本意,他本想一路跟到那個蘇玖瑤服軟為止。但莊園裏來了電話,說阿駿暈倒了。魏叔擔心是那藥太猛烈,少爺沒抗住。魏叔心裏忐忑極了,再也顧不得其它,隻想趕緊回去照顧少爺。要知道,如果因為他,讓阿駿少爺有個好歹,就算蕭先生放他一馬,他也不能寬恕自己。至於那個蘇玖瑤,既然她這麼傷害阿駿少爺,死也不從,那她還不如去死,正好讓阿駿對她死了心。他這麼想著,又往下踩了踩油門。此時的莊園裏已經亂作一團,因為蕭駿剛暈倒在葡萄園裏。至於原因,則要把時間倒回到半個小時之前……當時蘇玖瑤剛離開莊園,蕭駿頭暈腦脹地上了樓,他幾乎是一頭栽倒在了床上。呼吸是滾燙的,身體仿佛要燃燒起來,好像缺少點什麼東西,卻又說不上來是什麼。然後他發現自己幾乎不受控製地開始幻想小玖。所有齷齪的想法都冒出來了。那些畫麵,似真似幻地在他腦海裏閃現。他扯開了自己的襯衫,希望玖瑤還在自己的懷裏,但雙臂空空,她早已狠心離去。她正急著要回到那顧寒夜的身邊去。嫉妒和強烈的占有欲,讓蕭駿燒紅了眼。她到底喜歡顧寒夜的哪兒?
明明自己已經在努力改變,變成她有可能喜歡的樣子。可她還是看都不看,還大罵他卑鄙!
對,他就該卑鄙,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隻要承認了自己是個卑鄙小人,就可以為所欲為了。為什麼不呢?他也許不該放她走……這時,一雙柔軟的手,握住了他的手。“阿駿少爺,你怎麼了?”這聲音不是玖瑤的,但這手卻柔軟的很像她。蕭駿一把拉住了那隻手,隨即將那人按在了床上。他看到了一個睜著大眼睛,滿臉驚恐的女孩。這張臉很熟,在哪兒見過。“你是誰。”“我……我是新來的,幹活的!”蕭駿皺了皺眉頭,繼續盯著身下的女孩,記憶裂開一點點縫隙,滿是玖瑤的腦袋裏,鑽進來一些其他人。想起來了,這女孩是莊園裏的傭人,新招來的。魏叔之前拿著女孩照片給他看,問他這個怎麼樣。他當時正畫畫,也沒心情想別的,看都沒看,說魏叔看著定,無所謂,隻要安靜就行。魏叔卻一定要讓他看一眼,說家裏的傭人,也得合眼緣,不然天天看著不順眼,那多糟心。魏叔還說,這是給少爺自己家裏請傭人,還是多看一眼吧。說到自己家,蕭駿停下了畫筆。蕭駿買了這處莊園之後,當然是想著和小玖一起來住,但在小玖離開顧寒夜之前,這處宅子就是他自己的家了。想到這,他便多看了一眼。那照片上的女孩,站在一個看起來是農村的老院子裏,她像第一次拍照似的,僵硬地站著,比她背後那棵梧桐樹還直。身上穿著紅格子襯衣,洗的發白的黑色長褲,留著齊肩的黑發,發梢一邊翹起。她眼睛很大,下巴很尖,眼神無措,看起來很緊張。蕭駿沒當過管家,也沒做過家務,但他見過家裏其他傭人,這女孩應該很難達到他家對傭人的要求。她可能用笤帚掃地又快又幹淨,但絕對看不懂進口掃地機的說明書。當然,家裏傭人用什麼勞動工具,蕭駿沒有要求,收拾幹淨就行。但是魏叔為什麼要招這樣的女孩,他不明白。魏叔好像看出了他的疑惑,說道:“她不會的,我都會教她,主要是這姑娘很踏實,背景也簡單,沒那麼多花花腸子。而且我聽說,她家裏窮的米都吃不起了,正打算把她賣給老頭子當媳婦,我看她實在可憐,少爺要是覺得有眼緣,咱們就給她個機會試試?”見魏叔這麼極力推薦,蕭駿點了下頭:“那就她吧。”他並不在意女傭人,他想的全是未來的女主人。可是現在,女主人跑了,隻有這麼一個女傭人在身邊,他甚至都不知道這女孩叫什麼。這麼近距離地盯著身下的女孩,盯了一會兒,發現她眼裏滲出透明的液體。蕭駿腦子混沌,竟然轉了一個彎才意識到那是眼淚。“你哭什麼。”怎麼他還沒哭,這女孩倒先哭了。“俺……我……我的腿,扭著了……”蕭駿一愣,低頭看向她的腿,這才注意到,他剛才把她按在床上的時候,別著了她的腿。而他也意識到了,兩個人正以十分曖昧的姿勢抱在床上。蕭駿抬起身體,女孩立即把腿擺正,鬆了口氣,然後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說道:“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給你倒一杯?”他現在確實很渴,但這種渴,不是水可以解決的。他的手放在了女孩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