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這一句話傳入了正巧去藥館抓藥的白楓耳朵裏麵,讓他便是一驚,一把拽住了那賣菜的大媽,急切的問道:“大娘,你剛才所說的是從哪裏聽到的?夏子然是東臨淩家的大公子?那淩家隻有一個女兒不是?”
那賣菜的大娘被白楓這個突然的舉措嚇了一跳,深吸了一口氣,有些膽怯的開口說道:“大家都在傳,我也是聽別人說的。”說著那大娘想了一想,又繼續說道,“那淩家早前是有一個公子的,當時還設宴請了我們先皇,這是我們西陵老百姓都知道的!隻是後來突然就沒了……”
這話一出,白楓的心裏暗歎不好,對著那大娘道了一聲歉意,便連藥也來不及抓了,轉身急切的回了攝政王府。
“主子,不好了!”
一進府內,白楓便找到了君宇宸,急切的開口說道。
一見白楓這急切的步伐,君宇宸的心也是一沉,卻不慌不慢的開口問道:“莫要著急,慢慢道來。現在急也沒有用,宣城那邊一點消息也沒有……恐怕形勢有變!”
若說蕭煜祺老早就到了宣城,可那邊卻沒有傳出來一點消息,這一點便讓君宇宸生起了幾分的疑惑,卻是怎麼都想不通。
而他派出去調查蕭煜軒那邊也沒有任何消息,這著實太過詭異了一些。
白楓深深喘了一口粗氣,便開口說道:“現在大事不妙!外麵滿大街都在傳聞夏子然是東臨的細作,說是他是早前淩家大公子,整個西陵人心惶惶,生怕殃及了自己!”
“什麼?東臨淩家大公子?”這話一出,君宇宸的麵色便是一驚,薄唇緊抿著,眉頭緊擰著,低喃道,“夏子然是東臨淩家的大公子?這個消息怎麼會傳了出來?他才剛監國,便有這樣的消息……不,一定是哪裏不對勁……一定是……”
“主子,現在該怎麼辦?若是夏子然真被西陵的那些大臣誤以為是細作,這西陵豈不是完了?可現下攝政王也不在,當今皇上也無法主持大局,那會有誰來監國?”白楓急切的開口問道。
然而君宇宸聽到這話之後,忽然好似想明白了什麼,麵色便是大變,立馬對白楓吩咐道:“你立馬前去夏府候著,夏老將軍應該還在府上,關於夏子然的身份夏老將軍定是清楚!若是午時過了,夏子然還未回來,那便讓夏老將軍把他的兵符借出來……否則一切都晚了!”
白楓聽到君宇宸這麼一吩咐,有些不解,但是現在他也來不及多問什麼,便應了一聲,就轉身快步的離開了。
而屋內的君宇宸則是眉頭緊皺著,雙手捏緊了拳頭,眸子泛冷,冷聲的開口道:“影一,去皇宮一趟,定要護住夏丞相的安全!迫不得已之時,出手救人!”
“是!”
一道硬聲傳來,便見一道身影飛快的掠過,讓人完全捕捉不到身影,一下子便消失不見了。
現在對於君宇宸而言,就是在搶時間,他現在總算是明白了為何宣城那邊遲遲沒有消息傳來,蕭煜軒根本就不在那邊,又豈會有什麼真的作戰?恐怕宣城那邊也隻有齊宣在那裏假裝攻城,目的便是為了把蕭煜祺給拖在那裏!
而蕭煜軒則是留在了皇城這邊,目的便是等蕭煜祺離開之後,便傳出夏子然的身份的消息,讓西陵的百姓人心惶惶……這一步一步的棋,蕭煜軒果然走得好!
這樣他輕而易舉便拿下了監國之權,畢竟誰也沒有證據他在宣城那邊謀反,到時候齊宣拿下蕭煜祺,蕭煜軒一人隻手遮天,把一切都嫁禍到蕭煜祺的頭上,到時候天下也盡收入蕭煜軒的囊下了!
想到了這裏,君宇宸的眉頭更緊了幾分,心裏的不知所措越漸加重,若是夏子然能夠平安的回到夏府,一切都好辦了……
皇宮
“拿下!”
蕭煜軒一聲令下,禦林軍便一把捉住了夏子然,眾臣都被嚇了一跳,一個個都傻愣在了一旁。
而其中自是有蕭煜祺的黨羽,見到這幅情況,立馬站了出來,厲聲的嗬斥道:“五王爺,你這突然公然的拿下夏丞相寓意何為?可曾把當今聖上放在眼裏麵?”
說著那大臣立刻抱拳對著台上已經被嚇傻了的孩童大小的蕭暮宣行了行禮,便道:“皇上,您說句公道話,這夏丞相到底有何罪?這五王爺忽然到朝堂之上抓人,又豈把您放在了眼裏麵了?”
蕭暮宣雖說年幼,但也因為幼年登基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厲害之處,蕭煜祺本就在出征之時先給他稟報了近來發生的一切,可忽然蕭煜軒出現在了這裏,著實讓他也給嚇著了!
而又聽到了那大臣這般一說,心裏麵的底氣也就起來了,清了清嗓子,稚嫩的聲音在朝堂之上響了起來:“五皇叔,近幾日以來你一直都抱恙在家,如今怎麼突然進宮便捉了夏丞相?他是犯了何罪?”
蕭煜軒聽到蕭暮宣這麼一說,眉頭便是一挑,冷眼看了一眼蕭暮宣,嚇得蕭暮宣忙縮了縮腦袋才,藏在了一旁的太監的身後,惹得眾位大臣一陣咦噓。
“回皇上的話,經過調查,這夏子然夏丞相是東臨的細作,眾所周知,這夏子然並非是夏一峰老將軍親生,經過本王查證這夏子然卻是東臨淩家的大公子!皇上,這樣的人又豈會留下監國?何況現在攝政王突然不知所蹤,這其中蹊蹺萬千!本王不得不帶兵前來捉拿細作,還請皇上應允!”
蕭煜軒冷聲的開口,下意識的掃了一眼蕭煜祺的人,嘴角泛起了一絲的冷笑,再移到了夏子然的臉上,便見夏子然的眉頭緊擰,想說什麼,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若非蕭煜軒這人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又怎麼會突然帶兵進宮?何況蕭煜軒的突然出現讓夏子然也是詫異,明明應該在宣城的人卻出現在這裏,這一切的一切讓夏子然又怎麼會心安?
經過蕭煜軒的這一番話,朝堂之上立馬炸開了鍋,蕭暮宣也被嚇了一跳,立馬六神無主了,而蕭煜軒見到此副場景,心裏也是一躍,便道:“把夏子然押下去!從即日起,這監國一事便由本王全權負責!眾卿沒有意義吧?”
眾位大臣聽聞這話,又是詫異又是不知所措,都看向了那高台之上的蕭暮宣,卻見蕭暮宣早已經被嚇得躲了起來,一個個都微微的歎了一口氣,想來他們西陵這一次是真的栽到了蕭煜軒的手裏麵了!
夏子然聽到蕭煜軒這話,冷哼了一聲,便道:“五王爺,您親自監國?可曾請示過攝政王?”
“你一個細作,哪有資格談論我西陵的政事?押下去!”蕭煜軒眸子一沉,厲聲的嗬斥道,“攝政王現下已經消失了蹤跡,本王早已經派人尋之……定是你這奸細所為!”
這屎盆子往夏子然的頭上自然是再好不過了,而不管夏子然如何的反口,也沒有任何人會信這夏子然的話不是?
夏子然輕哼了一聲,卻是還來不及說什麼,便被禦林軍給押了下去。
而朝堂之上的事情自然已經落入了蕭煜軒的手裏麵,現在整個皇宮都是他的人,就連朝政大權都在自己的手裏麵,這一次看他還殺不了蕭煜祺這個絆腳石!
夏子然被抓一事一時之間便傳出了皇宮內外,百姓聽聞這事更是確信了夏子然的細作的事實,而一直候在夏府的白楓聽聞這個消息,當即麵色便是大變,看向了夏一峰,立馬開口說道:“夏將軍,事已至此,想來夏丞相已經落入了歹人的手裏麵!您還有繼續隱瞞下去嗎?”
夏一峰的麵色十分的難看,手也不禁有了一絲的顫抖,猶豫了幾分,歎了一口氣,便道:“事已至此,老夫也就不瞞下去了!這子然的確不是我的兒子,他確實是東臨淩家的大公子……當初我救下了淩家夫人和子然,卻不想淩家夫人沒有支撐下去便去了,留下子然一人……猶豫再三,我私想留一個我夏家的後人,所以……”
說著夏一峰頓了一頓,又繼續地開口:“老夫當時著實是糊塗了!早些年淩家老爺已經認回了子然。隻是子然孝順,說是留在我身邊養老送終……卻不想這件事情如今卻是要要了子然的命!都怪我糊塗啊!糊塗!”
說完老淚縱橫,讓白楓見了心裏也多少不是滋味。
“夏將軍,想來待會蕭煜軒便會帶兵來收回你的兵符!我是受了我家主子之托前來借您的兵符,隻要你信得過我家主子,我家主子君宇宸是也……”
因為來前白楓不便說太多,如今到了這個地步,他也隻能一一脫出。
這話一出,夏一峰便是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白楓,詫異道:“你是君宇宸的人?那他一定有辦法救子然!君丞相為人老夫自是信得過,如今這兵符定然不能落入蕭煜軒的手裏麵……”
“老爺,五王爺帶人進來了!”
忽然一個小廝麵色慌張的進來打斷了夏一峰的話。
這話一出,讓白楓的臉色大變,而夏一峰的神色也閃過了一絲的緊張,一把拽過了白楓的胳膊把他拉入了內屋,很快的便從畫中取出來了一個盒子,再走到床頭處掰了一下,隻見一道門便出現在了二人的麵前。
“白先生,這是給君丞相的兵符!這條密道一直沿著會通城門之處,想來現在城門還未關上,先生出入城門還來得及!拜托了!”
白楓也不說什麼客套話,應了下來便轉身入了密道,而夏一峰則是關上了那密道,深深的歎了一口長氣……
當白楓回到攝政王府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他快速的來到了書房,見君宇宸已經在候著他了,他當即便掏出來夏一峰給他的那個盒子,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