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秦天諾一路上下很快便到了宮中,今日他來的還算尚早,卻是讓眾多的人都十分的詫異,畢竟現在時候還有些過早,像他們這些有權有勢的大臣一般來得都算畢竟晚的,所以秦天諾今日來這般的早著實的讓每個人都十分的驚訝。
可秦天諾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一幹人等,微微的點了點頭,便背著手等待著暮輝易的到來。
“秦丞相今日來得可算早?倒是讓張某著實的詫異!”
忽然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在秦天諾的耳旁響了起來,這讓他眉頭微微的緊蹙著,別開了眼看向了他身旁的張賢宗,卻是一句話也沒有反駁。
倒是站在另外一邊的人看到了這一切了之後,不由得詫異,按著平日裏麵的話秦天諾和張賢宗定然會爭論上幾句,可今日秦天諾卻是一言不發,這倒是讓他們更是奇怪。
忽然之間,這一幹人等甚至覺得在這朝堂之上的氣氛也頗為詭異,而暗中站在秦天諾一邊的幾個大臣見狀也眉頭緊鎖著,有些不解秦天諾的態度。
張賢宗見到秦天諾這幅態度,也不由得一愣,有些不解的看著他,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一般,冷笑了一聲開口說道:“今日秦丞相可算是傲氣,也不願意搭理張某了不是?”
這話一出,讓在場的大臣們又開始議論了起來,一個個都開始指指點點的,小聲議論著什麼。
張賢宗看到此番場景,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絲的冷笑,輕挑著眉頭看著秦天諾,卻見秦天諾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十分不屑的樣子,這讓他的心猛然的一驚,瞪大了雙眼,手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
“張大人,今日天氣很好,秦某的心情也尚還不錯。不知道張大人可曾聽過這麼一句話,如果你被一隻狗給咬了,莫非你還要去咬上那隻狗一口?”
這話一出,引得在場的人皆是一愣,隨即全部都忍住了笑意,就連站在一旁伺候的宮人們也都偷偷的掩著嘴笑,肩膀不停的開始抖動著。
而張賢宗見自己也沒有討上什麼便宜,麵色便是一沉,冷哼了一聲便背著手而站著,再也沒有和秦天諾多說一句話。
秦天諾本就無心與張賢宗計較什麼,他也自顧自的站在等待著皇上的到來,而其他的大臣見主角們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作為配角的他們自然也不敢多說什麼,都站在了自己應該站的位置等待著那權力最高的人到來。
沒一會兒,便聽到一道尖銳的嗓音響了起來。
“皇上駕到!”
眾人連忙跪了下去,齊聲的大聲呼喚道:“微臣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隻見暮輝易穿著一身的墨衣龍袍漫步的走進了大殿,衣服拖尾在地上,十分的大氣,卻是一臉冷漠,五十來歲的年紀,興許是保養得好,才看的出來十分的年輕。
隻是在經過秦天諾的那裏的時候,暮輝易停下了腳步,偏過了看向了秦天諾,輕笑了一聲,便大步的邁上了梯子,走了上去。
待暮輝易坐在了龍椅之上,雙手搭在了龍頭之上,挺直了腰板坐好,沉聲的開口:“眾愛卿請起!”
“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又齊聲的開口應道,便都站了起來,秦天諾微微的抬起了眸子,正巧與暮輝易相觸碰目光,隻見暮輝易的眸子裏麵閃過了一絲不屑地意味,便別開了眼睛。
而秦天諾卻是嘴角勾起了一絲的輕笑,便垂下了眼簾。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尖銳的聲音又回響在了大殿之上,隻是這話音一落,立刻這大殿靜得很,讓人都不敢大口喘上一口氣一般。
秦天諾的眉頭微擰著,手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猶豫了幾分,便邁著步子沉重的朝著前方走了兩步,便跪了下來。
“皇上,臣有要事要稟報。”
暮輝易淡淡的看了一眼秦天諾,嘴角勾起了一絲的冷笑,淡然的開口:“哦?秦愛卿有何要事啟奏?”
秦天諾的眉頭皺的更加深了幾分,抿著薄唇,眸子裏麵帶著少許的深意,便開口說道:“回稟皇上,臣今日前來是為辭官一事而來的!”
這話一出,響亮了整個大殿,讓在場的人都是一頓,就連著平日裏麵與秦天諾作對的張賢宗都是一愣,不可置信的看著秦天諾,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發現這是在朝堂之上……
而暮輝易也是一怔,身子往前傾了幾分,一副十分詫異的神色看著秦天諾,想要從他身上看出來他又要耍什麼花樣。
“臣懇求皇上許臣辭官歸鄉!近些年來,東臨國泰民安,臣也是無心再為東臨效勞,心有餘而力不足,著實難為情!而今才親自辭官歸鄉,還請皇上成全!”
秦天諾再一次開了口,便在地上扣了一個響頭,直起了身板看著暮輝易,沒有一絲的猶豫。
而站在大臣之中的淩木峰的臉色卻是十分的蒼白,手不自覺的開始哆嗦,而站在淩木峰身旁的幾個大臣額間的汗水也在不停的往下流,一副十分緊張的樣子盯著秦天諾,內心都在祈禱著秦天諾收回自己所求的事情。
可秦天諾卻好似渾然不知的樣子,隻是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暮輝易,而暮輝易也這樣看著秦天諾,他也想要看看秦天諾到底想要做什麼。
最先沉不住氣的卻是張賢宗,他弓著腰走了出去,俯首行禮開口便道,“皇上,臣有話說。”
“哦?張愛卿可有什麼話要說?”暮輝易的嘴角輕輕的揚起了一絲的淡笑,他倒要看看利嘴張賢宗這一次要怎麼破了秦天諾,秦天諾居然反之其道而行,如今他要辭官,想來沒有那麼簡單吧?
“今日秦丞相忽然說要辭官而退,俗人不知曉秦丞相對東臨的百姓所做的貢獻?這般的輕易辭官,還說自己無力為東臨效勞?這豈不是打了某些人的臉嗎??秦丞相,你說這可不是?”
對於秦天諾的忽然辭官,這讓張賢宗都有些招架不住,現在他可是沒有接到任何的命令要把秦天諾從東臨的朝堂之上除了,可不能讓他就這樣辭官了!
秦天諾聽到張賢宗的這番話,眉頭不由的緊擰了起來,手不由得握緊了拳頭,瞪了一眼張賢宗。要知道這人平日裏麵可是和自己作對,這一次自己辭官好歹他也應該幫襯著自己,卻不想他居然還想要把自己留在這朝堂之上?
這到底是有何用意?
淩木峰聽到張賢宗的這番話,心裏也稍稍的鬆了一口氣,便也加快了腳步走了出來,跪在地上,開口說道:“皇上,秦丞相為東臨百姓盡心敬業,您可千萬不能就這樣讓秦丞相辭官歸鄉?這豈不是讓東臨百姓垢話嗎?這倒是讓東臨百姓怎麼說呢?”
暮輝易聽到這話,眉頭微挑著,點了點頭,隻是他的眼神卻是一凜,縱然此刻他的心裏麵多想立馬就答應了秦天諾的要求,隻是他怎麼好就這樣辭退了一代功臣呢?!
而現在居然張賢宗和淩木峰居然都要留下秦天諾,這到底又是什麼情況?
而站在秦天諾那一頭的幾個大臣聽聞淩木峰的話之後,也都一一的跪了下來,急切的開口說道:“臣等也請求皇上三思秦丞相的話,切莫讓東臨失去一個棟梁之才啊!”
秦天諾聽到了這些話,心裏便是一緊,縱然他早有了一些預料,卻是沒有想到會被擺上這麼一道,心裏便是一沉,抱拳開口便道:“皇上,臣感激張大人淩大人等人的惋惜之情!隻是臣早已經有了歸退之心,再無心朝政之事!還請皇上成全臣辭官而退!”
說罷又朝著暮輝易扣了一個響頭,這一次他卻遲遲沒有再起來,隻是垂著頭,十分認真地樣子。
暮輝易見狀,眸子便是一凜,再掃了一眼張賢宗,見他眼裏麵帶著一絲的探究,再看向其餘幾人,一個個都是十分焦急的神色,心裏麵立馬明白了幾分,想來這一次秦天諾是玩真的,否則淩木峰那幾個老東西也不會急成這個樣子?
想到了這裏,暮輝易的眸子微深,輕咳了一聲,便開口說道:“眾位愛卿都平身吧?這樣跪著也不是什麼事兒吧?”
眾人聽到暮輝易這般輕言慢語,都是渾身一僵,又礙著暮輝易的麵子,便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一個個都站了起來,退到了一邊,唯獨剩下了秦天諾一人還僵持著跪在地上不動。
這讓淩木峰幾個人更是焦急,想要給秦天諾幾個顏色,可秦天諾卻是看也未看他們一眼,隻是抬起了頭看著暮輝易,再一次扣了一個響頭。
而背地裏麵和秦天諾有一些敵對的幾個大臣見狀都不由得偷笑了幾聲……
“秦丞相,朕已經命你起來了。”暮輝易歎了一口氣,便開口說道,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又繼續的開口說道,“你這樣辭官倒也是讓朕為難,朕該如何的去給秦國公交代呢?”
秦天諾聽到暮輝易的這話,便是渾身一僵,手不由的有些彎曲,緊緊的按著地上,抿著薄唇,沉聲的開口:“求皇上成全!”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大臣也都再也淡定不下去了,本來大家都以為近幾年雖說秦家少許都有著受皇上的打壓之色,不過秦家的地位還穩穩的立在哪裏,誰也不敢侵犯,可如今秦天諾卻是要求辭官,也本著以為他不過是玩著欲擒故縱的手段,卻不想他卻是如此的執念,看來根本不是玩假的,而是真的!
秦家的當家人現在要辭去東臨丞相之位,這讓他們如何的不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