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露麵

語諾搖了搖頭,貝齒咬著下唇,又走進了後院,裏麵的花兒早已經被雜草淹沒,唯獨那臘梅花還處於盛開的季節,心裏也不由得一暖。

她緩緩的走了過去,伸出手觸碰了那幾蹙小花,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卻不想忽然視線被另一簇雪白的小花給吸引,心裏猛然的一顫,快速的走了過去用手趴開了那些泥土,小心翼翼的摘下了那開得正盛的八仙花。

“八仙花……居然還有八仙花……”語諾喃喃自語,嘴角卻是不自覺的上揚,深吸了一口氣便站了起來,絲毫不顧忌自己已經被泥土弄髒的裙擺,邁著步子踩著草朝著那熟悉的屋子走去。

直到走到那間屋子的門口,她才停下了腳步,猶豫了一番便推開了房間,隻見裏麵的擺設如初,屋子裏麵好似被人打掃過一般,竟然塵土也看不見,倒是讓她頗為詫異。

她緩緩的走了進去,手不自覺的開始顫巍巍的,把那小簇八仙花放在桌麵之上,回旋在整間屋子之中,淚水不自覺的襲上了臉。

“宇宸,我回來了。你知道嗎?我回來了……”

語諾慢慢的蹲下了身子,雙手環住了自己肩膀,抽泣著,青筋突冒。

可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讓語諾便是一驚,抬起頭便是一震,卻立刻換做了一張憤怒的神色,站了起來指著對麵的人,厲聲嗬斥道:“風逸世,你我早就在北漠告別了,如今你怎麼會在這裏?若非你一直跟蹤我,你怎可找得到這裏?你到底用何居心?”

對麵的風逸世卻沒有回答語諾的話,隻是緩緩的走到了她的麵前,長歎了一口氣,“該如何是好呢?”

語諾微微一愣,一手拂開了風逸世的觸碰,別開了眼,冷聲的開口:“風逸世,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若是你想打白樓的主意,你簡直是癡心妄想!”

“我若是說我想打你的主意,你怎麼看?”風逸世輕笑了一聲,眸子裏麵帶著少許的憐愛看著語諾,嘴角微微的上揚。

“瘋子!”語諾先是一驚,立馬又意識到了什麼,冷聲的開口,“出去!這裏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說著留戀的看了一眼這個房間,便一把拽過了風逸世的衣服大步的走了出去,直到走到了後花園她才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剛要說什麼,卻不想被風逸世一把給帶入了懷裏麵,狠狠的壓在了他的心髒處。

而語諾便是一怔,想要掙紮出來卻是怎麼都無法擺脫,可風逸世的懷裏卻給了她一種莫名的心安,特別是聽著那有些加速的心跳聲,“咚”“咚”聲音,讓她渾身便是一僵,有些不知所措。

“若是要哭,便靠著我哭吧。”

一絲長歎從風逸世的嘴裏道出,卻仿佛戳中了語諾的淚點一般,刷刷兩下眼淚便滾落了下來,讓她怎麼都收不住,好似受盡了委屈一般,她緊緊的拽著風逸世的衣服,淚水不自覺的往下落。

“我該拿你如何是好?”風逸世輕輕的開口說道,卻是伸出手在語諾的後腦勺一敲,便見語諾軟下了身子倒在了風逸世的懷裏麵。

風逸世一把攬住了她的腰,看著她臉上還殘留的淚水,緩緩的俯下了腰吻在了她的額頭之上,眼裏麵帶著憐惜,緩緩的取下了自己臉上的麵具,開口說道:“什麼時候我才能站在你的麵前?兩年了,語諾……”

等風逸世把語諾送回泠風居的時候,梓慕幾人早已經在外麵等候了,在看到了風逸世的時候,眾人都是一愣。

梓慕忙上前想要扶過語諾,卻不想風逸世大步的走進了泠風居,根本不管旁人所在,梓慕便是一愣,詫異的看了一眼同樣吃驚的雲紅衣與似乎若有所思的白楓,幾人便也快步的跟了上去。

而風逸世好似對這泠風居很是熟悉的樣子,直接便把語諾抱進了後院,最關鍵的是泠風居沒有一個人攔著,這讓跟在後麵的幾人更是詫異。

直到風逸世推開了一間房間把語諾放在了床上的時候,便轉過身看著身後的三人,倒是白楓立馬俯身叩拜,還未開口便聽到雲紅衣咋呼的叫道:“白楓,你這是幹什麼?這人可是羅刹門的門主!”

可白楓絲毫不顧雲紅衣的話,俯首道:“白楓見過主子。”

這話一出,梓慕和雲紅衣都是一愣,能被白楓公然稱為主子的人隻可能是君宇宸,可君宇宸根本不可能站在這裏,唯一的可能便是……

“白楓,你小子什麼時候叛變了?你莫是看在幕欽不在這裏,便想將這千機閣給了這羅刹門門主?”

雲紅衣厲聲的嗬斥道。

可白楓卻是長歎了一口氣,站了起來無奈的看了一眼雲紅衣,再看向風逸世的時候眸子裏麵帶著少許的期盼,他應該是猜得沒錯的……

風逸世卻也不再隱瞞什麼,伸出手摘下了自己麵上的麵具,隻見一張風華絕代的俊顏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讓梓慕臉色大變,雲紅衣也好不了哪裏去,當即被嚇得軟在了地上。

梓慕畢竟是跟著君宇宸打拚了這些年的人,當即回過神來,眼裏麵噬著眼淚跪在了地上,“主……主子……”

“主子,你不是死了嗎?”雲紅衣一向口無遮攔,當即便開口問道,又好似失言了,忙正色的跪在了地上,隻是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麵前的人。

梓慕看著麵前的那人,心裏猛然的抽動,眼淚終是忍不住的流了下來,手不自覺的哆嗦著。

“本來我不該露麵,隻是現下拓跋炎烈出了狀況,我必須得借著白樓的勢力來能幫拓跋炎烈奪回皇權。”聲音已經不再是之前的低沉,而是換做了另一道十分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的溫度,卻是那般的熟悉。

梓慕三人也知曉有些事情不是他們該問的,既然主子現在現身於此,定然是有要用他們的地方。

若是說以前的主子是冰,而如今的主子卻更沒有溫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