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
從靖洛一路趕回北漠的蘇璃落還沒有走到了這太子府門口,便被人給攔了下來,這讓跟著她一道出來的流雲心裏便是一緊,立馬上前伸出手製止住來人,眉頭一挑,輕笑道:“敢情都是些什麼人?這麼不長眼睛,太子府的人都敢攔路!”
然而蘇璃落卻是臉色微變,微微的垂下了眼,腳步往後縮了兩步,低下了頭,心裏卻是緊張得緊!麵前的人自己雖然不認識,但是畢竟也是照過麵的,好似是皇後身邊的貼身婢女雨花。
這皇後的人自然是敢攔住自己,但是拓跋炎烈不是已經對外稱了自己近來感染風寒,臥病在床,不適應見客,可這皇後的人卻是等在了進城之後去太子府必經之路,這寓意是何為?
想到了這裏,蘇璃落的麵色微變,好似有些難看的樣子,心裏更為慌張,要知道北漠皇後可是打心底都不喜歡自己,如今自己若是偷跑回靖洛被她給知曉了,定然是要拿自己問罪的,就是這拓跋炎烈都保不了自己!
而被流雲擋在前麵的女子卻是輕笑了一聲,似乎夾雜著一絲的不屑之意一般,冷哼道:“我等是奉當今皇後之名在這裏等候太子妃的歸來。還請太子妃娘娘陪著奴婢走上一趟吧?”
雨花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絲的冷笑,看著對麵低著頭的蘇璃落,好似早就在此等候一般,就等著蘇璃落回來那樣!
流雲聽到雨花的話,當下麵色便是十分的難看,手心裏麵直開始冒出了冷汗,卻不知道該如何的開口。
倒是蘇璃落心裏麵一緊,心裏便是一橫,卻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卻不想忽然一道冷冽的聲音從他們的不遠處響了起來。
“本宮讓你們出去辦點事情,怎麼這會兒還不回府?倒是讓本宮好等!”
這聲音便是讓蘇璃落一愣,和自己的聲音十分的肖像,若不是自己站在這裏,倒真的能夠蒙混過關,她微微地抬起了眼,看到離自己不遠處的轎子,眉頭微擰著,下意識的看向了流雲,見流雲也有些詫異的樣子,心裏更是不解。
想來流雲也不知道來人是誰,也是讓他們苦惱,倒不知道這來人到底是敵是友,著實的讓她堪憂。
而雨花麵色也是詫異,下意識的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蘇璃落,眼裏麵生起了一絲的狐疑,卻又轉過頭看向那轎子,卻見那轎子分明是太子府出來的轎子,如此倒是讓她心裏生疑。
早前她接到皇後的懿旨,說是太子府偷偷的跑出了北漠去了靖洛,因此讓她一直在這裏等候,準備來個守株待兔!可卻不想現在忽然冒出來了一個太子妃,卻是讓她為難了!
她本就遠遠的瞧上了這太子妃幾眼,並不太實在蘇璃落的模樣,如今攔住了流雲自是看在了流雲是拓跋炎烈的貼身護衛,以為這跟在旁邊清秀的小廝便是太子妃所裝扮而成的!
可如今看來,莫不是真的是自己誤會了?這樣想著,雨花的眉眼裏麵閃過一絲的狐疑,卻是上前一步朝著轎子方向行禮:“奴婢見過太子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而跟在雨花身後的喬裝打扮的侍衛自然也是俯身行禮。
流雲本來就是聰明之人,自然明白這定然是拓跋炎烈早就安排好的人,心裏便是鬆了一口氣,若是這蘇璃落真的被抓到了皇後那邊,想來受罰的絕對不止太子妃一人,就連太子殿下也是脫不了一丁點的幹係!
當下流雲便拽著身旁發呆的蘇璃落俯身行禮,聲音似乎帶著一絲的急切,開口說道:“屬下二人見過太子妃娘娘!本是辦好了娘娘所吩咐的事情便趕緊回來了,卻不想快要府中時卻被雨花姑姑給攔了下來!著實讓屬下二人犯難!”
而在流雲身旁跪著的蘇璃落當下便是一愣,卻是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卻也沒有應聲開口,隻是神色略微有些緊張的垂下了眼,手緊緊的捏著下擺,生怕被雨花等人看出來了什麼破綻!
聽到流雲的話之後,轎子中似乎輕哼了一聲,便又道:“不知道雨花姑姑攔下了我太子府的人所為何事?”
雨花現在便已經確認自己當真的捉錯了人,自然也不好明說什麼,也隻好吃著啞巴虧,說道:“太子妃娘娘,這實乃一出誤會!還請太子妃娘娘恕罪,雨花並非有心攔下太子府的人!”
說完便是磕了一個響頭,神色十分的緊張,生怕這太子妃怪罪似的,畢竟按理來說自己不過隻是一介下人罷了!
“既然姑姑也說了這是誤會,那本宮便也不便長此呆在府外!咳咳……你們二人,還不隨著本宮進府?”
這話一落,流雲和蘇璃落便應了一聲,便快步的走到了那頂轎子跟前,隨著那轎子慢慢的走進了太子府。
剛入太子府內廳,蘇璃落便是鬆了一口氣,而那頂轎子也自然地被停了下來,便見那簾子被撩開,一身墨藍衣服的人自轎中走了出來,挺拔的身姿,墨色係的頭發完好的綁在一起順在腦後……
流雲見狀,便是十分的詫異,當下便跪了下去,急切的開口:“屬下見過太子!”
蘇璃落也是一愣,她有猜過興許是拓跋炎烈去找過一個和自己聲音相似的女子來冒充自己,卻不想是他本人,這怎麼能讓她不詫異。
隻見拓跋炎烈轉過了身子,見到蘇璃落的那一刻眸子裏麵微微的動容,此時的蘇璃落身著著一身男兒裝,比走之前清瘦了幾分,黑了幾分,讓人見了有些心疼。
拓跋炎烈輕笑著搖了搖頭,上前一把拉過蘇璃落到自己的跟前,伸出手把她掉下來的耳發挽在了腦後,似乎長歎了一口氣,眸子裏麵閃過一絲不明意味的情緒。
“倒真是讓我擔心得緊!好在我早就料到於此,也派了人在這四周看守著,隻要有狀況我便會第一時間知曉。”
說著拓跋炎烈的眸子裏麵浮現出一絲的濕潤,輕撫過蘇璃落的麵頰,疼惜的開口:“黑了,瘦了。倒是委屈你了。”
便就是這最後的一句話讓蘇璃落晃過了神,她鼻頭微酸,心裏麵有著說不出的情緒,眸子裏麵浮上濕意,伸出手緊緊的抱住了拓跋炎烈,根本不顧身旁還有別人,隻是緊緊的扣住了他的腰。
略帶哽咽的語氣開口,淚水也不自覺的湧了出來:“拓跋炎烈,我見到了宇宸哥哥了!他就那樣安靜的睡在那裏,沒有一絲的生息,看得我心裏真的很難受!”
說著頓了一頓,手緊緊的拽著拓跋炎烈的衣服,淚水浸濕了他的衣衫,可好似什麼都不知道一般,繼續的說道:“我倒是希望他能像以前那般對我嚴厲一些,可如今什麼都沒有了!拓跋炎烈,我父皇居然還把他貶為了庶人,削去他的爵位,為什麼父皇會這樣子?為什麼一切都變了模樣,為什麼?為什麼……”
嗚嗚的聲音自蘇璃落的嗓音裏麵脫出,讓拓跋炎烈聽在了耳裏,讓他的心裏麵更為難受與心疼,手更加緊了幾分的箍緊了蘇璃落,深吸了一口氣。
他自然知道靖洛那邊的事情,隻是他也沒有料到靖洛的皇帝會做到那般的絕情,這君宇宸也算是對靖洛盡心盡責,從未做任何對不起靖洛的事情,想來這靖洛皇帝是早就想好了一切對付君宇宸的招數,這次逮著了機會一舉殲滅,永留後患!
但是正巧蘇璃落也知道了這一切,一個是她的父皇,一個是愛她待她如親妹妹的哥哥,這樣的事情發生讓她怎麼能夠接受?這讓拓跋炎烈的心多少有些心疼,揉著她的發絲,眸子裏麵閃過了一絲的深意,卻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現在他在這北漠的身份也特殊了,雖說這父皇母後並未偏心任何一人,可拓跋炎雷卻對著自己虎視眈眈,明知曉母後不喜歡這蘇璃落,便逮著蘇璃落不放手!
這一次倒好,自己也算是早就有了謀劃,若是下一次……不,他不會讓別人這般的傷害她的!絕不!如今靖洛是讓她傷透了心,想來她也再暫時不會再有萌發回靖洛的心!
況且現在君宇宸的事情已經告了一段落,當務之急是把這北漠的事情給處理好,今日之事險勝了一局,若是下次……
而另外一邊,一道身影快速的朝著前小跑,直到走到一間屋子前才緩下了腳步,請扣了扣門,似乎門那邊的人應了一聲似的,這人便快速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裏麵的人見到來人,微微的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了一絲輕笑,不禁開口問道:“母後那邊可是鬧得不可開交了?”
來人麵色顯得有些難看,忙跪了下去,生怕謝罪晚了似的,便開口說道:“回稟王爺的話,今日雨花姑姑去捉人並未捉到!這太子妃根本就是一直呆在府內,並未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