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白楓回來了

秦天諾的麵色便是一僵,手不自覺的鬆開了語諾的肩膀,眼裏麵泛起了濃濃的痛意,卻再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隻是與語諾擦肩而過緩緩的朝著外麵走去,他的腳伐顯得十分的沉重,好似再也抬不起來一般,走得很慢很慢……

而語諾卻是輕輕的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緩步走進了內院,緩緩的朝著自己的住居走去,的確她和秦天諾再無任何的可能,她是君宇宸的妻,一輩子都會是,不會再有任何的變化。

可她剛走進內院,便見墨芷薰怒紅著眼看著自己,好似要把她生吞了一般,可她卻絲毫的不介意似的,隻是徑直的朝著前方走去。

眼見著墨芷薰就要朝著自己走過來之時,卻聽到自己身後有腳步聲快速的傳來,讓她眉頭微擰,回過頭便見梓慕慌慌張張的樣子,不由得有些詫異,薄唇緊抿著看著她,大口喘氣的站在了自己的麵前。

“夫……夫人……”

“你且慢慢說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剛才自己那般的和秦天諾說話,莫非是秦天諾心裏一怒在君府鬧事?想到了這,她的麵色陰霾了幾分,手不自覺的緊握著拳頭,現在這個情況倒叫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梓慕咽下了一口氣,緩和了幾分,急切的開口說道:“夫人,白楓……白楓回來了!”

這話一出,語諾的麵色便是一驚,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梓慕,心裏不由得生起了一絲的微恙,也急切的開口問道:“白楓在哪裏?”

“他好似趕了很久的路,渾身十分的狼狽,現在暈倒在了大廳。毅風說不宜動他,已經去請了大夫!”

語諾聽到這話,麵色便是一沉,連忙快步的往外麵大廳趕去,而站在另外一邊的墨芷薰自然也聽到了梓慕的話,心裏又驚又喜,連忙快步的跟了上去。

此刻,整件大廳都是十分的混亂,下人們一個個都進進出出的,端著無數盆的清水進來,換出去的都是一盆血水,讓人見了十分的害怕。

而語諾見到這幅場景,當即心便懸了起來,眉頭緊擰著快速的走了過去,便見大夫正在給白楓把脈,而白楓此時渾身髒亂,腰腹間還殘留著血漬,麵色也髒亂不堪,顯得十分的狼狽,可是一隻手卻死死地捂住了胸口,讓大夫怎麼掰開都掰不開。

她的眸子微沉,開口問道:“大夫,他怎麼樣了?可否先把他帶到床上去好生診脈?”

那大夫聽到語諾的問話,眉頭更深了幾分,直起了身子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待我為這個公子施針完畢之後才能移動。這公子恐怕是失血過多,過渡勞累因此才暈倒過去的,其他並無大礙,也請夫人安心。”

這話一落,讓在場的人都鬆了一口氣,語諾也自然沒有那般的緊張,要知道白楓因為君宇宸去東臨秦家盜藥是冒著多大的風險?後來聽到秦天諾說白楓早就被他私自的放出了秦家,如此看來倒也有幾分可能!這事情的真偽到底如何,還要等白楓醒過來之後才可方確認。

而就在這個時候,墨芷薰走到了她的身邊,拽過了她的手腕,低聲的開口說道:“你跟我來,我有事情和你說。”

本來語諾還有一些的不願,但心裏思量了一番,卻是點了點頭,又見這大廳裏麵還有毅風和梓慕在,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便跟著墨芷薰一道出去了。

直到走到了一個偏僻的院子旁邊,墨芷薰才鬆開了手放開了語諾,轉過身子冷眼看著她,似乎眸子裏麵泛起了一絲的怒色,細細的打量了她許久一般,才緩緩的開口說道:“我不管你和秦天諾之前的關係如何,但請你為宇宸考慮一番!你知道宇宸為何而去的原因到底是因為什麼,那便不要和秦家走得如此之近!”

像是早就猜到了墨芷薰要說什麼一般,語諾麵不改色看著她,似乎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了一絲的輕笑,抬眼看著墨芷薰,輕聲的開口:“我知曉你在想些什麼,但我與秦天諾之間並非你所見所想。我是宇宸的妻,一輩子都是,這用不著你來提醒。”

說著語諾頓了一下,眉頭微擰著再一次開口,“還有這秦家的人並非都是壞人,縱然宇宸之死與秦家脫不了任何的幹係,但是我相信秦天諾不會這般做!”

這話一出,墨芷薰的麵色便是大變,敢怒不敢言,憋了許久才惡狠狠地開口怒色道:“你怎麼就這般的信秦天諾不會?雖說我不了解你與秦天諾之間到底是如何,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道秦天諾對你有情,既是有情難免不會借機殺了宇宸!範琦念,你自己好生想一番吧,知人知麵不知心!”

說罷墨芷薰便拂袖而去,今日若不是遇到秦天諾對語諾如此大的情緒,她怎麼會聯想到這些?縱然語諾對秦天諾無情,但並非襄王無意!借刀殺人的事情又不是不可能發生,若是秦天諾想要動手,那絕非不可能的事情!

而語諾聽到墨芷薰的這一番話,眉頭微擰著,一時之間心口處泛起了微微的澀意,若是秦天諾因為自己非要殺了宇宸,那麼一切也隻能算在自己的身上,若不是因為自己,又哪裏來的這麼多的事情?

一滴清淚從她的眼角緩緩的滑落,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意,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平靜的湖麵,蕩起了微搏漣漪,月光灑在了湖麵之上,顯得格外的美麗。

微風拂過,顯得格外的清冷,身後的白紗隨風飄揚,此刻的語諾猶如海邊仙子一般,如此的清冷孤傲,讓人見了不由得心疼。

君已經離去,她留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義呢?就算如今白楓回來了又如何,就算秦天諾對自己所言是真的那又如何?君宇宸已經再也不會回到了自己的身邊,再也不會了……

深夜,外麵的冷風呼嘯,一道身影閃進了一間屋子,腳步微輕,緩步的朝著那紅色簾子裏麵走去,隱隱的聽得到裏麵的急切的呻吟聲,讓人麵紅耳赤。

“王爺……嗯……”

“滾!”

可就在下一刻,便聽到那帳內傳出了一道冷冽的聲音,裏麵麵紅耳赤的聲音也戛然而止,便見裏麵的女子抱著自己的衣物含著淚水快速的跑了出去,卻見到外麵站著一位麵色清冷的絕色女子不由得一愣,特別是見著那把明晃晃的長劍的時候,不由得便是驚呼一聲,嚇得趕緊跑了出去,再也不敢做一絲的停留。

緊接著便見一位紅衣妖冶男子慵懶的走了出去,隻穿著和衣,修長的眸子微眯著隨意的係上了自己的腰帶,胸口處的風光還隱約可見,而他似乎絲毫不在意一般,一頭青絲散在腦後,撩開了麵前擋著的簾子,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女子。

隻見男子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的輕笑,低垂著眼淡淡的掃了一眼那把長劍,冷聲的說道:“沒有想到莫樓主追殺在下,就連行房事之事都不放過。”

今夜莫蘭昕並未蒙上麵紗,隻是麵色清冷一片,不為任何的動容,隻是她的手出賣了自己的情緒,緊扣住劍柄,強忍住自己內心的情緒,緊抿著雙唇。

隻是下一刻,莫蘭昕卻是將出鞘的劍插回了鞘裏,冷眼的掃了一眼蕭煜祺,冷聲的開口:“既然攝政王覺得今日本樓主來的不是時候,那本樓主也不再打擾攝政王你的好事!這取你性命之事也算是急不得,反正我又打不過你不是?”

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裏麵夾雜著少許的嗔怪之意,嘴角勾起了一絲的輕笑,便見莫蘭昕就要轉身離去!

蕭煜祺見狀眸子便是慌亂,心裏暗罵了一聲,便上前一把緊緊的抱住了莫蘭昕的腰際,這讓莫蘭昕也是詫異,麵色通紅,厲聲的嗬斥道:“放開!”

嗅著莫蘭昕身上的香氣,讓蕭煜祺也是放鬆了警惕,隻是下巴擱在了莫蘭昕的肩膀之上,手緊了幾分,緩緩的開口:“今日我去了宇宸的葬禮現場,見著他與語諾隻見陰陽相隔,忽然便想到了我們。若是有一天,你親手殺了我,留你一人在這世上,你會開心嗎?”

這話一出,便讓莫蘭昕一愣,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到這裏來,但是她知道她這次來絕對不會是來殺了蕭煜祺的,隻是想見他一麵,卻是不想見到的是這幅場景。

卻僅僅隻是片刻她便緩過了神,蕭煜祺今日這般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他是西陵的攝政王,遲早有一天會娶妻,而自己呢,和他永遠隻會是敵對!要麼他死,要麼自己死……這是亙古不變的事實。

莫蘭昕深吸了一口氣,剛要說什麼,便聽到窗戶處有人竄了進來,當下便是一驚,特別是見到了來人的模樣,當下一把睜開了蕭煜祺的懷裏麵,有些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