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諾見狀真是又氣又好笑,去忽然想起了什麼,嘟起了小嘴瞪了一眼君宇宸,不悅的開口:“剛才你明知道我是故意要為難拓跋炎烈,你怎麼會突然出言相助?倒是白煞了我一番苦心!”
可君宇宸見狀卻是無奈的一笑,喝了一口清茶,模樣依舊清冷高貴,那如畫中仙勾勒出的側臉有棱有角,讓人不由的看癡,可卻聽到他清冷的聲音淡淡的說道:“若是有一天你我有了誤會,你舍得我們一直誤會下去嗎?”似乎輕笑了一聲,“我舍不得你難過。”
說完便抬起了眸子,眸子水波漣漣,蕩起了一絲暖意,看入了她的心裏,她鼻頭一酸,眼眶便紅了一圈,興許此時的她能感覺得到君宇宸對自己濃濃的愛意,隻是因為那一句舍不得。
以前她聽過許多的故事,兩個人都是因為誤會而分開,一方想解釋,一方卻永遠聽不到解釋,就此錯過。而她不願意讓兩個人有什麼誤會,而君宇宸卻說他舍不得自己難過。
若說這個世上誰把她放在心間,便是莫過於他了。以前聽人說成親之後,不要太過依戀自己的丈夫,否則有一天你的丈夫會越漸的疏遠你,然而她不信,她想她已經徹底的愛上了君宇宸,便是愛了。
人,若是不任性的愛一次,以後還會有這個機會去愛嗎?答案當然是,沒有了。
而另一邊的蘇璃落此時已經醒了過來,見自己躺在了語諾的床上,心裏便是一暖,翻身便穿好了鞋下了床,嗓子卻有些幹啞,便走到了桌邊為自己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一飲而盡,便再為自己倒上了一杯!
可忽然“砰”的一聲,把她給嚇了一跳,卻見門被人推開了,而站在門口微喘氣的人卻讓她渾身一抖,手中的茶杯也掉在了桌上,水灑了一地。
可此時她卻什麼都顧不上,仿佛是下一秒反應過來,垂下了眸子,也不管迎麵的那人,便大步的走到了門口,便要走出去,可卻不想那人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拉進了屋子,運氣關上了門。
兩個人麵麵相覷,隻是看著對方,卻一個人都不開口,多少讓整間屋子多了一分的詭異。
而在蘇璃落的眼裏卻閃過了一絲的輕蔑之色,努力的壓製住心裏的那股跳動,緊抿著雙唇,卻是別過了眼。
她不明白這個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是語諾姐姐告訴他的?他來幹什麼?是笑話自己,還是羞辱自己?一想到之前他們在宮裏麵相遇所說的話,她的麵色便更加的泛冷,心微微地抽痛。
然而此刻的拓跋炎烈也是詞窮,看著麵容憔悴的蘇璃落,他的心微微地一緊,握著她的胳膊的手也更緊了一分,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日為何而來,卻隻是不想再等下去。
縱然蘇璃落的心裏沒有自己,但是現在他們就要結為夫妻,他便應該以誠相待,而不是讓蘇璃落更為怨恨自己。
既然事情已經無法更改,他倒不如順了自己的心,想來也能讓她明白自己的心也是極好的。
“放開我。”略帶嘶啞的聲音從蘇璃落的嘴裏冷冷的道出,帶著少許的疏離,顯得有些疲憊。
而拓跋炎烈見狀眉頭微擰,猶豫了幾分,想了想開口便道:“我若是放了,你是不是就走了?”
這話說的對蘇璃落而言簡直莫名奇妙,她要走哪裏關他北漠皇子什麼事,現在她至少還在她的靖洛,憑什麼要幹涉她的自由?
當即她的麵色便是一沉,不屑的語氣說道:“五皇子,本公主要去哪兒什麼時候要你來幹涉了?嗬嗬……雖說本公主的父皇已經賜婚於你我,但是卻沒有木已成舟,現在反悔尚可來得及!本公主定會讓父皇收回旨意,五皇子也不用過於擔心!”
說著便要甩開拓跋炎烈握著自己的手,可他卻越握越緊,讓她眉頭更是緊皺,抬起頭卻見拓跋炎烈麵色陰霾,好似很生氣一般,心裏便是一駭,本就略顯蒼白的臉更是慘白,卻是垂下了眸子不再想說什麼。
而拓跋炎烈此時的心仿若被撕開一般疼痛得緊,緊抿著薄唇,眼底閃過了一絲的無奈,良久才緩緩開口:“今日來,我是想與你好好談談的。”
這話說得卻是教蘇璃落微愣,可她卻依舊無動於衷,心卻蕩起了一絲絲的漣漪,別扭的一聲不吭,卻也不再反駁什麼。
興許他們真的應該好好談一談,她也想要聽一聽拓跋炎烈怎麼說!
“其實我真的沒有想過你父皇會把你賜給我,當我接到這個聖旨是又驚又喜,卻又擔心。”拓跋炎烈自嘲的一笑,看著錘著小腦袋的蘇璃落,仿佛見到了第一見她的時候那般乖巧,想要伸出手摸摸她的頭發,手抬起了一半,卻終是落了下來,眼底浮現出一絲的黯然。
“璃落,我該拿你如何是好?在我想要放棄你的時候,上天卻又把你給了我。後來我想了一番,才明白昨天我說的那句話定是讓你生氣,所以今日你才那般的和我說話。對不起……”
拓跋炎烈低沉的聲音緩緩的脫出,“我沒有想到自己會讓你這般的討厭我,所以才不願意嫁給我。我知道你的心裏沒有我,可是我的心裏有你,並不是因為北漠要向靖洛借糧一事!從第一眼見著你的時候,我便對你有了一種喜歡的感覺,直到後來愈加加深我對你的感情……璃落,若你願意嫁給我,我定會好好待你,將不再娶任何人,唯你一人!隻是……”
他頓了頓,見蘇璃落並未有任何的反駁,心裏微微地泛冷,卻苦澀的扯出了一抹淡笑,“既然你不願意嫁給我,那我明日再進宮向皇上求情,讓他另下旨意……”
說著放開了一直握著蘇璃落的胳膊的手,眼裏泛著一絲的疼痛,卻是深吸了一口氣,“既是無緣,想必今後你我亦不會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