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眉頭

說著那無賴便要伸手襲向語諾的臉,被語諾一扇子拍下,冷哼了一聲,“無恥敗類!”雖說她並不知曉這勾欄坊是什麼地方,但也不作細想也能猜到。

那無賴被語諾這麼一罵臉色大變,顧不上手背的痛楚,吐著星口沫子:“哪裏來的小雜種,也不打聽打聽爺的身份,小心爺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小雜種罵誰?”語諾輕笑了一聲,也不置氣。

“小雜種罵你!”無賴想也沒有的接了下來,讓在場的人哄堂大笑,再看向同樣帶著笑意的語諾,心裏更是一口氣堵了上來,揮拳便上去。

“小……公子,小心!”蘭兒最先反應過來驚呼道。

語諾反應過來往後退了一步,側過身子閃了過去,卻不想被那男人的手指勾住了頭繩一把帶下,頭發順勢散落了下來,一頭青絲披在腦後,讓她有些失措,眸中閃過一絲慌亂,卻讓人驚豔。

“敢情又是一位小娘子!”那無賴眼中帶著驚豔,嗅了嗅自己手上的頭繩,甚是銷魂的樣子,“真香!抓回去一並當爺的小妾如何?”

跪在地上的女子一聽這話,一把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擋在了語諾的麵前,哀求道:“成大爺,你放過這位小姐,我跟你……回家!”

這話讓語諾又是一驚,看向矮了自己半個頭的小姑娘,不知為何心裏多了一絲憐惜,忽然想到了什麼,眸中泛起冷光,抬起頭看向無賴,不帶一絲情緒開口:“光下化日,我不信你能強搶民女!”

隻是這麼一句簡單的話,卻讓那無賴一怔,像是受到了挑戰一般,滿麵橫肉堆積一起,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惡狠狠道:“爺想要的人,還沒有人趕攔!”

說罷便一把拽過語諾麵前的女子,再一拳給語諾揮過去,語諾眉頭緊擰,翻過身一扇子拍在了無賴的手背上,一腳狠踢向那人的肚子上。

“啪”的一聲,不知什麼東西從她身上掉了下來,但是她來不及去關切別的,迎麵又跟那無賴較上。她沒有練過什麼,隻是以前學過防身術,卻不想現在派上了用場,著實的讓她覺得慶幸!

可忽然胸口那結痂處好似被扯到了,讓她猛然一痛,滯住了動作,而那無賴早已經被語諾激怒,一個拳頭猛地揮了過去,額角溢出薄汗的她想要閃躲已經來不及了,絕望的閉上了雙眼準備承受那痛楚。

可忽然一陣風帶過,不知什麼東西纏上了她的腰際把她用力往後一帶,她驚呼了一聲跌落入一堵“牆”上,悶哼一聲,熟悉的竹葉清香襲來,讓她微愣。

“沒事吧?”清冷卻帶著關心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她微側過臉似乎有什麼觸感在她的臉頰蹭過,讓她心裏一驚,麵上一紅,脫離那個人的懷裏一下子站了起來,垂下了眼,開口回道:“我,我沒事……”

下意識的又瞥了一眼那一抹白,心裏微恙,每次見他都是那一抹白,以前她從沒有覺得一個人能把白穿得那麼好看,如今卻獨獨覺得白最適合他,那張冷峻的麵孔,不為眾生所動,猶如上仙。

那無賴被平白的挨了一鞭怒得不得了,剜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君宇宸,齜牙咧嘴的開口大罵:“死瘸子,爺的事是你該管的事嗎?”

這話一出,讓跟在君宇宸身邊的毅風臉色大變,暗歎一聲不好,果不其然隻見一條鞭子甩了過去,緊接著那無賴哀嚎一聲捂住了自己的左小腿,想必已經斷了。

真是自作孽啊!要知道“瘸子”二字是君宇宸的禁語,誰都不敢提起。

語諾也是臉色大變,看著似乎已然動怒的君宇宸,心裏莫名的產生一種感覺,卻不想君宇宸也恰好看向她,眸中冰冷,扔掉了手中的長鞭推著輪椅到了她的麵前,彎下腰似乎撿起了什麼,遞到了她的手裏。

“別再丟了。”

說罷便搖著輪椅朝前麵走去,而周圍四起的議論聲讓語諾也久久不能回神,直到蘭兒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那是……靖洛的右相……”

語諾應了一聲,低下頭看著自己手裏的玉佩,上麵隱隱可見一個“範”字,是她醒過來便一直佩戴在身上的,想來原來的主人也是姓範,倒是有緣。

“謝謝小姐相救,菱兒感激不盡,請受菱兒一拜!”

突然一道纖細的聲音傳入語諾耳裏,便見那女子便要俯身,語諾見狀忙扶住了菱兒,從懷裏掏出少許的銀兩,說道:“這些銀子雖然不多,但足以你生存好幾年了。”

說著又走到了還在哀嚎的無賴身邊,一腳踹了上去,“多行不義必自斃!”

“女俠,女俠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求女俠饒命!”

“滾!若是你再糾纏於菱兒姑娘,當心你的另一條腿!”雖然對於君宇宸把別人的腿給廢了心有餘悸,但是像他那麼孤傲的男子被人當眾辱罵,心裏那口氣如何能夠平息?

這樣想著,語諾的心情也頗為煩躁,又狠踹了一腳那無賴泄氣,剛才他看向自己那一眼冷漠如冰,仿若他們從沒認識一般,倒讓她覺得別扭。

事情也解決了,自然人群也都散了,語諾安排了那菱兒姑娘便也帶著蘭兒回去了。

“三日內我要見著白楓。”一回到府上,君宇宸陰沉的開口,仿若心裏堵著一口氣,讓毅風也是一愣,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砰!”

劇烈的聲響自房間裏傳出,讓毅風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些年來了,主子很少發火,今天隻因為那一聲“瘸子”便廢了別人的腿還是第一次。

或許是因為什麼不同,改變了主子的看法。讓白楓過來,這還是第一次主子主動要求的事,不過倒也是好事。

而房間內的一位白衣少年跌坐在地上,他的周邊一片狼藉,鮮血染紅了他的白袍,他似乎沒有一絲的感覺,喘著粗氣靜靠著柱子,眉頭緊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