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了半天,原來是虛驚一場。
前方黑暗中的不是土匪,是清陽營的人。
看到南湖衝天的火光,董川就知道不好,連忙派賈明和陳騰帶人查看情況。
賈明和陳騰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根本就沒進南湖,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躲起來慢慢等待。
還真被他們等到了大魚。
就連賈明和陳騰都沒想到,他們等來的第一波人裏就有董平!
不過,當他們看到董平身邊的齊天良等人之後,當即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悄悄收起了手裏的短刀,連忙上前噓寒問暖。
得知是清陽營的人來迎接自己,董平頓時就來了精神。
雙臂一振,甩開攙扶他的清陽營向導,脖子一挺:“不用多禮,頭前帶路,本官要見董川!”
董川萬沒想到,董平會敗這麼慘。
原本以為就算戰敗,怎麼也能全身而退。
就算再不濟,也能帶回來一大半的人。
誰知,隻逃回來了幾個人,而且大部分還是自己清陽營的,董平就剩下了兩個親兵!
哼,還真是廢物,肯定是不等手下就自己先逃了。
就這還吹牛逼呢,連老子都不如!
“堂哥,要不要等你的大隊人馬趕上來之後咱們再走?”
啪!
董平氣壞了,抬手就狠狠給了董川一下。這小子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趕緊走,後麵沒人了!”
“啊?”
董川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個跟鬥。
“堂……堂哥,你說什麼?你帶了那麼多人,全都完了?”
啪!
董平又是狠狠一個耳光。
這小子淨在自己的傷口上撒鹽。
“問個屁,還不趕緊走,一旦水匪追上來,你我都要完蛋!”
“哦,哦哦!”
董川一聽水匪很可能會追上來,哪還有功夫計較自己挨的兩個耳光,不等董平先走,就搶著跑到了前頭。
直娘賊!
看到董川比自己竄得還快,董平的鼻子險些沒氣歪。
要你小子有什麼用,到了關鍵時刻,還不如你手下的幾個兵!
萬幸,一直等他們逃出去很遠,後麵也沒聽到什麼動靜。
哪怕有人架著,董平也實在跑不動了。
“呼……呼呼,休……休息一會兒再跑……呼……”
董川急了,休息個屁啊,南湖水匪那麼狡猾,說不定馬上就會追上來,你還要休息,咋不累死你呢!
這一刻,董川真想把董平扔在這裏,自己先帶人跑路。
好在清陽營的士兵身體素質不錯,輪流架著董平,勉強跟上了他的速度!
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看到了掛在清陽營外的燈籠。
董平的氣一泄,身體當即就攤軟了下來,哪怕有人架著,還是出溜到了地上。
董川急得直跳腳:“堂哥,你怎麼不跑了,趕緊跑啊?”
董平氣得直翻白眼:“跑……跑個屁,都……都到你的清陽營了,還……還跑什麼跑……”
董川繼續跳腳:“我的堂哥耶,你咋糊塗了,就連你的上千人馬都敗了,就憑我清陽營幾百個連兵器都沒有的殘兵敗將,你覺得能擋住南湖的水匪嗎?”
董平心裏也沒底了:“那……那怎麼辦?”
董川兩隻眼睛一翻:“繼續跑啊,一口氣跑回你的東平軍,看誰還趕追!”
董平一拍大腿:“好,董川,你現在回營,弄幾匹戰馬,我要馬上回東平軍!”
臥泥馬!
如果董平不是自己堂哥,董川說不定就要殺人了。
不說老子根本就沒有戰馬,就算有,交給你,老子怎麼辦?
“堂哥,我哪有戰馬,你根本就沒給我戰馬啊!”
董平氣得夠嗆:“放屁,老子明明給了你那麼多戰馬,都讓你這個廢物送給南湖水匪了!”
當著這麼多手下,董平居然揭自己的短,董川臉上哪能掛得住:“哼,還說我呢,你比我送給南湖水匪的東西更多!”
啪!
董平即便累脫了力,還是狠狠給了董川一個耳光。
“混蛋,老子看你小子是不想混了,沒有戰馬沒關係,那個誰……齊天良是吧?還有你們倆,帶上你們清陽營的人,護送本官回東平府!”
董平指了指齊天良,又指了指之前接應他的賈明和陳騰。
“嗯?董川,你小子不回你的清陽營,跟著我幹什麼?”
董川一愣:“跟你回東平軍啊?”
啪!
董平又是狠狠一下:“回個屁,你是清陽營指揮使,你要是逃走了,你的清陽營怎麼辦?清陽縣的官員們追究起來,你扛得住嗎?”
“那……那我怎麼辦?”
“哼,不怎麼辦,留下來,守好你的清陽營!”
“你……”
董川哭了:“堂哥,你把我的兵都帶走了,我還怎麼守清陽營?”
董平冷哼一聲:“那就留一百人給你,齊天良,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帶人護送本官起程!對了,把有兵器的都帶上,這一路不安全。”
董川:“……”
眼睜睜看著賈明和陳騰,率領著清陽營的大部分士兵,消失在夜幕之下,董川的眼睛珠子都紅了。
董平,你個烏龜王八蛋,老子好心好意派人接應你,你就是這樣對老子的?
看看剩下的百來個手下,再看看他們的赤手空拳,董川欲哭無淚,安全感頓時就減少了一萬個百分點。
奶奶個老驢熊,清陽營今天晚上是沒辦法呆了:“兄弟們,咱們走,先找地方避避風頭,等明天打探清楚情況之後再回來!”
……
就在董川帶人找地方野營的時候,南湖北岸,雲超看著眼前一大群馬匹,樂得鼻子直冒泡。
“李星,數了沒有,這些馬匹一共有多少?”
“超哥兒,大致數了一遍,差不多有一千匹。據俘虜交代,這次來的馬匹總共有一千多,少了二三百匹,剩下的估計是燒死了,或者掉進水裏淹死了。”
“哎,可惜了!”
雲超一拍大腿。
實在是心疼。
沒辦法,大武朝太缺馬了。
別看最近雲超弄了不少戰馬,但這些方法都是不可複製的。
東平軍的戰馬也好,齊魯商行的戰馬也罷,不但花了大價錢,而且是長時間積攢起來的。
即便是有錢,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買來這麼多。
“李星,不說戰馬了,其它戰利品呢,繳獲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