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四海想了想:“先砍那些從裏麵上閂的。嗯,就先從這一間開始吧。”
從裏麵上閂,就算用屁股想也知道,裏麵肯定有人。
一幫風樂樓的夥計對著張四海指的房間,上去就是一斧子!
砰砰幾聲。
房門就被劈開了。
“啊……”
屋中傳出一陣驚呼。
這是一個八人間,裏麵一共有六個女人,看到一身血跡的張四海進來,全都嚇得瑟瑟發抖。
“你們為什麼不出去?”
“我……奴奴們身子……身子不舒服。”
張四海一皺眉:“現在趕緊出去,別讓我動手!”
說著,張四海舉了舉帶著血跡的鋼刀。
一幫姑娘嚇得花容失色,哪敢說半個不字,互相攙扶著,戰戰兢兢往外走。
張四海也跟了出去,站在院子中間,親眼看著她們走過第一進院子,走進了前麵的風樂樓大廳。
然後,張四海又去了第二間,第三間……
無一例外,每間從裏麵上閂的屋裏都有人,而且還全都是風樂樓的技術女性。
不過,這些女人都很聽話,張四海隻要一進去,她們就會乖乖走去前麵的大廳。
時間不長,所有從裏麵上閂的房間就走了一遍,一共有四五十個姑娘去了大廳。
然後,張四海就瞄上了那些從外麵上鎖的房間。
“這一間,把鎖砸下來!”
幾個風樂樓的夥計似乎是劈門劈上癮了,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哢嚓哢嚓劈著風樂樓的東西,心裏甭提多舒坦了。
破壞這種事情,永遠都比建設對人的吸引力大。
蓋一座房子,給的錢少了都沒人幹。
如果是拆一座房子,很多人不給錢都幹。
尤其是砸東西,越砸越過癮,也不知道是什麼心理?
咣咣幾下,一把鎖頭就被砸了下來。
現在已經不用張四海再親自動手了,一個風樂樓的夥計抬腿一腳,就把房門踹開了!
“啊……”
這一次,屋中的驚叫聲大得多,嚇了張四海一跳。
張四海一進屋就愣了。
這間屋子和前麵那些屋子布局都差不多,也是一個八人間。
不同的是,裏麵不但有姑娘,還有一個手拿棍棒的胖大婆子。
張四海很聰明,雖然大部分都是小聰明,但還是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竅。
不用問,肯定是這間屋裏的女人不是特別聽話,風樂樓的人害怕她們主動跑出去登記,這才把她們鎖在房間裏,還派了一個婆子看著。
“你,想死還是想活?”
張四海沒有搭理那些姑娘,而是一指拿著棍棒的婆子。
婆子可能還不知道張四海殺人的事情,盡管看到他身上有血跡,刀上也有血跡,還是色厲內荏地舉了舉棍棒:“你們想幹什麼,這裏可是風樂樓,不是你們撒野的地……啊!”
婆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眼前刀光一閃,下意識一躲,肩膀上重重挨了一刀。
張四海不喜歡殺人,卻不得不殺人。
一是他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二是對風樂樓的這些婆子沒有絲毫好感。
雖然逛過青樓,喝過花酒,張四海畢竟出來的時間還短,內心的良知還沒有被磨滅。
而且,在行動之前,雲超還特意講了一遍整頓特殊行業的原因。
這個行業中,有太多的罪惡了。
雲超告訴一眾手下,特殊行業最大的罪惡不是讓那些男人學壞,而是逼良為娼。
為了最大限度賺取利益,青樓的人不惜動用各種手段,害得多少人骨肉分離,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因此,凡是被迫的,統統都要製止,而且還要嚴厲打擊!
張四海也是苦出身,最煩的就是有人仗勢欺人,自然能理解雲超的意思。
雲超三番五次給張四海機會,不是沒有原因的,真要是發現這小子壞了良心,早就攆他滾蛋了。
“哎呀呀,殺人啦,來人啊,有人殺人啦……”
受傷的婆子倒在地上,發出比殺豬還難聽的嚎叫,還拚命蹬腿,看得張四海眼皮子直抽抽,不知道肩膀受傷為什麼要蹬腿。
幾個姑娘也嚇壞了,不等張四海說什麼,就全都跪在地上磕起頭來。
“大爺饒命,饒命啊……”
張四海懶得解釋那麼多:“都起來,乖乖去前麵的大廳,不然我要砍人了!”
張四海這一招是跟雲超學的,對某些人來說,好言相勸還真不一定管用,有時候嚇唬幾句,就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果然,隻是這麼一吼,幾個姑娘立馬就爬了起來,著急忙慌往前廳跑去。
驚慌到了這種程度,幾個姑娘跑的時候還沒忘搖屁股,看得張四海情不自禁吞了一口口水。
這些姑娘已經被調教習慣了,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千種的風情,萬種的韻味,簡直是媚到了骨子裏。
張四海一聲唏噓,哎,就算是從了良,她們這輩子都很難再改掉這種從小培養出來的騷媚了,真是饞人……咳咳,真是可惜了!
接下來的幾個屋子,和之前那間上鎖的一樣,裏麵都有一個婆子看著。
可能是聽到了之前那個婆子的慘叫,這些婆子沒有一個敢炸毛,比那些姑娘們還乖。
誰也不傻,風樂樓的銀子固然誘人,但和自己的小命相比,也就算不了什麼了。
第二進院子清空之後,張四海就帶人向第三進院子走去。
不出所料,後院也上了閂。
這次根本就不用張四海發話,一幫風樂樓的夥計掄起斧頭就剁了起來!
很快,門就被砍壞了。
直娘賊!
張四海氣得直罵娘。
門是砍開了,裏麵還頂了不知道什麼東西,用力一推門,稀裏嘩啦倒了一地。
靠,原來是一堆桌椅板凳!
連續“救”了那麼多姑娘,張四海似乎也找到了一些感覺,門剛一打開,拎著刀就走了進去。
一進門,張四海就傻了。
剛才逃跑的那些婆子,全都跪在地上,哪裏還有之前的彪悍。
在她們身前,站著一個人,正用一張麵癱臉看著自己。
張四海瞠目結舌,不可置信:“羅……總督察,你怎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