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超其實也在納悶。
自己真的什麼都沒幹啊!
剛一進屋,孫麗華就不哭了。
孫縣令的小妾更是眼角含情,眉梢帶媚,嬌羞可人,風情萬種,不知道是幾個意思。
好吧,雲超也不想想,他一個大小夥子,直眉瞪眼闖到人家幾個女人的房間裏來,人家能不害羞嗎?
孫麗華就算再刁蠻,麵對這種情況也不可能再哭了。
剛才是因為屋裏沒外人,現在冷不丁多了一個雲超,她要是再耍脾氣,不就是不把雲超當外人了嗎?
至於孫縣令的小妾,和孫麗華想的有些不太一樣。
一看見雲超,就想起了鬆下和井上。
雲二這小子是個二杆子,該不會想要行那禽獸之事吧?
壞了,如果這小子硬來,一旦生了孩子,按照他的說法,又該姓什麼呢?
是樓上?
還是桌上?
好吧,女人有時候真不能太閑。
這是一個很少有娛樂活動的時代,身為孫縣令的小妾,幾乎每天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都快憋出病來了。
乍一聽到雲超那麼奇葩的理論,不胡思亂想才怪!
孫縣令用看犯人的目光,把雲超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連續審查了若幹遍。
最後也沒能發現這小子有輕薄自家女眷的跡象。
再一問兩個丫鬟,得到的答案跟他判斷得差不多,都說雲超進門之後,一句話都沒有說,更沒有做什麼不該做的動作。
“哼,雲二,念在你小子是個粗人,本官就不追究了,還不趕緊出去!”
雲超巴不得趕緊走,房間裏的氣氛太詭異,他可不想摻和到孫縣令的家庭倫理之中。
誰知,雲超剛想走,孫小姐突然說話了:“雲超,你今天必須把那句長亭外給我補全,不然我……我……我還哭!”
得!
雲超雙手一攤,無奈地看向孫縣令,老孫同誌,你看著辦吧。
孫縣令直撓頭,外麵聽動靜的人肯定不少,實在不好發火,隻得耐著性子勸自家閨女,說回去之後一定給她找幾首絕世的好詩詞。
可惜,這一招根本就不管用,孫麗華似乎和雲超幹上了,非讓他補全長亭外不可,不然就不拉倒。
雲超也急了:“孫小姐,人世間有意義的事情很多,不要把時間和精力都浪費在無意義的小道上,要多做一些對百姓,對世界有意義的事情,知道嗎?”
“你……”
孫麗華氣壞了。
“你竟然說詩詞是小道?你一個武夫,有什麼資格談論詩詞?”
聽到有人罵自己的愛豆,腦殘粉不拚命才怪。
雲超當然知道孫麗華是怎麼回事,就是鑽到牛角尖裏了,誰都勸不住。
“哼,不就是一首詩詞嗎,補全它又有何難,孫小姐,你聽著……”
說到這裏,雲超清了清嗓子:“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咳咳,算了算了,跟你一個小丫頭,斤斤計較實在無趣,我還有事,先忙去了。”
說完,雲超轉身就走。
這一下,孫麗華可不幹了,一把就拽住了雲超的胳膊:“你不能走,我不讓你走!”
其實,她已經對雲超會作詩不抱希望了。
什麼詠蛙,什麼長亭外,肯定都是雲二這小子不知道從哪裏抄來的。
之所以要和雲超為難,就是想讓他把長亭外說全,最好還能說出是誰寫的。
誰知,這小子剛說了一半,就又不往下說了。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
多美啊,可是,後麵呢,後麵是什麼?
喜歡八卦的人,隻聽到了半句八卦,那種心癢難耐的滋味,一般人根本想象不到。
孫小姐對詩詞的癡迷,已經遠遠淩駕於那些喜歡八卦的人之上了,可想而知,她此時的心情是多麼焦急。
就像是憋了三年的老流氓,好容易遇到一個淫娃蕩婦,可是對方剛脫到一半,就不讓碰了,那股子難受勁兒,足以把人憋瘋!
看到自家閨女居然拽住了雲超的胳膊,孫縣令的血壓險些從頭頂滋出來!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完了,這要是傳出去,自家閨女這輩子都別想嫁人了!
雲超也是一愣。
心說這個丫頭膽子夠肥的,公然和自己拉拉扯扯,難道就不怕將來嫁不出去嗎?
算了算了,為了不得罪孫縣令,自己就稍微讓讓步吧。
“孫小姐,有道是一字千金,好東西不能白白送人,這樣吧,我們臥龍村大學堂還缺幾個……不,還缺幾十個教書的先生,你想想辦法,要是能幫我們把先生找齊,我就把這首詩送給你當謝禮,怎麼樣?”
“這……”
孫麗華猶豫了。
幫雲超找幾十個教書的先生,她可沒那個本事。
見孫小姐猶豫,雲超掰開她的一雙小手,轉身就走:“哼,我看有些人就是裝樣子,嘴上說多麼熱愛詩詞,實際上完全就是葉公好龍,真要是喜歡,就不可能推三阻四,為了一首好詩,再大的困難也能克服……”
“你……你給我回來!”
不等孫縣令阻止,孫小姐就答應了:“好,咱們可說定了,我要是幫你找了先生,你可不能賴賬!”
孫縣令實在聽不下去了:“麗華,你去哪給臥龍村找那麼多先生?”
剛才還梨花帶雨的孫小姐,突然展顏一笑:“我找不了,不是還有父親你嗎?”
“我……”
這次輪到孫縣令哭了。
嚴重懷疑眼前的丫頭不是自己親生的,這不是坑爹嗎,自己就算是清陽縣的縣令,也找不了那麼多願意去窮鄉僻壤教書的讀書人啊!
“雲二,你小子有意思嗎?哄騙一個無知的小女孩,難道就不覺得良心不安嗎?”
雲超繼續攤著雙手:“縣令大人,我覺得你說得對,要不你跟孫小姐商量商量,剛才說的事情作廢,全當我什麼都沒說,好不好?”
“不好!”
還不等孫縣令說話,孫小姐就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撒嬌似的拚命搖著:“父親,你最喜歡女兒了,一定會滿足女兒的,是不是?”
孫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