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才剛贏,西州就得了如此轉機,就跟算著一樣。讓他們贏得一點意思都沒有,好像西州故意在讓一番。
這些人都是粗人說話嘴上沒把門的,什麼糙話都讓溫琯玥給聽了去了。
溫琯玥蹙眉,她心中對成野之舉也是不爽,她可是卯足力氣險勝的,現在一看還勝得有些憋屈。
路過的劉明永一看溫琯玥默不作聲的聽著那一群人的議論,他趕緊輕咳,那些人匆匆認罪離開。
溫琯玥看了劉明永一眼,淡淡道:“你倒不必如此。”
“將軍,軍中粗人粗語,你聽聽就過了。”劉明永撓了撓腦袋。
溫琯玥搖了搖頭,“此言不對,言論也會影響軍心,看來我得做些表率才行。”
“將軍打算做什麼?”劉明永疑問看著她。
溫琯玥清幽的眸子裏透出堅毅的光彩,她凝著臉龐,捏著拳頭,“成野分兵出去,據斥候報不少親兵都在那皇子身邊,我要趁這個機會將成野拿下。”
“擒賊先擒王確實可。”劉明永頓了頓又遲疑道:“可成野實力強勁,怕是不簡單。”
溫琯玥想了想說,“你去叫那幾位武將和雲澤另一個副將,我們商議一番看能不能智取成野。”
“好。”劉明永領命離開,溫琯玥也轉身離開。
西州和散花這邊還絞盡腦汁的互相想辦法對付對方,雲澤邊境的十二皇子拓跋峰也已經整頓了兵馬準備出發雲澤城池了。
提及此時還有說道五六日前,城中百姓怨聲載道,幾次民兵反抗被攔了下來以後左副將才知道拓跋峰背著他偷偷下令把國中糧食都搬空了,這是想餓死這一城的人啊。
太喪盡天良,有為人道了。
他忍不住去找拓跋峰對質,勸他不要如此,可拓跋峰卻好像得了什麼撐腰一般,直言:“糧食都運走了,怎麼,你要回西州把糧食又運回來?而且本皇子還大方的分了不少給你們將軍,可沒把他樂壞吧。”
言末,拓跋峰還嘟囔了一句,“誰跟成野一樣,吃多兩碗米飯都要扯到軍中大局上,這摳搜樣也不知與何人學的。”
“你口不擇言,厚顏無恥!”左副將是個根正的人,對拓跋峰這種歪種實在吃虧。
拓跋峰冷下臉,惡狠狠地瞪著他:“怎麼和將軍說話呢,成野有沒有教你規矩!嗬,更何況我還是西州皇子,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左副將板著臉,他咬緊牙關,捏緊拳頭才忍住沒有揍拓跋峰一頓,眼裏的火光是藏不住了。
拓跋峰一看更是氣急敗壞,“來人啊,把這個以下犯上,不懂軍規的副將拉下去軍法處置。”
進來的人一看是要把左副將壓下去,就遲疑不敢動了。
左副將冷言:“不用了,我自己去。”
一頓軍法罷了,拓跋峰確實有理由罰他,他沒有辦法反駁。
拓跋峰惡劣的扯了扯唇,侍衛也跟著左副將下去了,然而左副將領了罰回來,就聽到了拓跋峰打算整頓兵馬出征雲澤的決定,最要緊的是這個決定還沒有和西州王,成野商量過。
這等兒戲的決定惹得左副將不顧身上的疼痛就又闖去找拓跋峰。
拓跋峰將他拒而不見,他連夜寫了信送回西州,一連幾日都沒有回音,他心急如焚。
七日後,拓跋峰領兵出征。
左副將協親兵阻攔,兩方兵馬在城門口僵持不下,拓跋峰騎著高頭大馬,身上披著華麗而厚重的盔甲,一副酒肉麵相,惡言道:“怎麼,你們想叛軍嗎!”
左副將直言,他橫刀相攔:“皇子,此事還未與西州王商議,不可輕易派兵。”
“嗬。”拓跋峰本來對雲澤還有顧慮,被他這麼一攔著,火氣蹭蹭往上走,“你給我讓開,否則我治你叛軍,忤逆軍令之罪,你要知道,你若是被降罪,成野也要跟著受罰!”
左副將頓了頓,可他還是堅信若是成野在此,也會這麼做,他還是橫刀不動道:“皇子,萬萬不可派兵!”
拓跋峰氣急敗壞,這成野的人就是跟他一樣是頭倔驢,他氣得頭昏腦漲的拿出虎符,“都給我聽令,誰今天要攔我出兵就以叛國罪論處,誅九族,以西州王親賜虎符為狀,我看誰敢攔我!”
娘的,一群什麼東西,真是氣煞他也,拓跋峰橫眉冷目,捏緊了韁繩。
左副將是孤兒,可身後大多都是有家之人,更何況他身後是成野,西州王雖不會同意拓跋峰的決定,可虎符為令確實能下此命令。
左副將動搖了,拓跋峰道:“出兵,誰攔就殺誰,誰不聽本將軍之令就殺誰,我就不信了,你們聊虎符之令都不聽了!”
軍中將士無奈,跟著拓跋峰出征,顧及左右的左副將被擠到了一旁,身形有些頹然,他輕咳的兩聲,身上的傷加上連日休息不好,處理小國民眾之事,讓他身心疲憊。
“左副將,現在可如何是好。”旁邊的士兵扯著馬匹上前問,這仗他們打不打。
“跟上吧。”左副將疲倦的揉了揉眉心,這仗的成敗,最後背鍋的可能都是成野,他必須跟去。
士兵也歎氣,“是。”
左副將跟在了軍隊後麵,他憂心忡忡,眉心深深皺出兩條消不下去的紋路,怎麼他派去的幾個信使都沒有回音。
雲澤行軍一事秘密出征,幾個信使豁出了命也沒有把信送出去,最後隻剩下一個苟延殘喘的信使拖著身上的傷往遠處逃才獲得一線生機。
“抓住他,他就在這附近!”
“可惡,這小子命這麼硬。”
“找,這林子裏沒人經過,有動靜就去看看。”
抓他的人說著一口饒舌的外邦話,聽著像雲澤話又像臨川,信使完全分不清這些人來自哪裏。
他小心在地上匍匐前進,時不時摸一下藏起來的信,他謹慎的喘氣,左副將說了這個很重要,就算他死了信也一樣要送到。
“哎,累死了,在這休息一下吧。”商隊裏有人抱怨,躲在草葉之下的信使定住了身形,他抬頭看去,是商隊,還穿著很奇怪的統一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