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的怒吼聲響徹雲霄,帶著振奮人心的士氣,所有人的眼神之中都寫滿了嚴肅,在國恨家仇麵前,他們從來都沒得怕的。
成野眯了眯眼睛,目光射向了對麵的軍隊,他上下打量著溫琯玥。
很明顯,他對這個女人的興趣更多一點。
之前,成野便聽說了散花國有個女戰神名喚溫琯玥,女戰神這種事情在當今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還是顯得有些駭人聽聞。
男人的嘴角勾起了一絲不動聲色的笑容,帶著點點嗜血的殺意。
熟悉成野的人便知道,每一次他動了殺心的時候,就會露出這幅邪肆的表情。
男人的雙腿一用力,夾緊馬腹,駿馬如同一道離弦的箭一樣便衝了出去。
看著麵前的男人向著自己衝來,溫琯玥握緊了手中的長槍,一副迎戰的姿態。
“殺!”
女人清脆的聲音在三軍頭頂響起,她氣勢淩人,向著前方衝去。
在溫琯玥和成野交手的瞬間,女人眼神之中劃過了一絲嚴肅。
她從小跟著父親和哥哥們一起練武、鍛煉身體,教導過她的武術老師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人人都讚歎她天生神力,是個練武的好苗子。
可是在這一次麵對成野的時候,溫琯玥確實分外的認真,她發現眼前的這個男人的力量好像比自己還……大的恐怖!
成野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隻是在靠近溫琯玥的時候,輕聲在她的耳邊念了一句。
“女戰神……嗬嗬,有意思。”
溫琯玥聽清楚了成野話裏麵的嘲諷,她向來高傲,什麼時候被這樣激怒過?
她的長槍向後一挑,竟然直中成野胯下的馬,幸得男人機敏,那馬也是常年和他出戰,一人一馬間有了默契,成野用力向後一撤,才堪堪讓自己的戰馬免受損失。
男人輕挑眉毛,眼神之中劃過了一絲訝異。
溫琯玥冷笑,“怎麼?你瞧不起女的?”
看著眼前女人眉眼清冷,厲聲質問自己的樣子,成野竟然覺得分外的有趣。
他還從來都沒有這樣被一個女人挑釁過呢,更重要的是,他竟然差一點折在了這個女人的手上。
男人穩住心神,再次出手,這一次在出手的時候,他的一招一式之間明顯比之前狠辣了很多,他是真的動了殺心。
隻是,溫琯玥也不是吃素的,她十分清楚,如果直接和成野比拚力量的話,她根本就賺不到任何的便宜。
溫琯玥索性放棄了直接的對抗,在追逐之間靈活反應,找準時機反擊。
溫琯玥這樣的戰術反而讓成野有些措手不及,看不透她的下一招。
兩軍交戰,殺意盡現。
此時漫天的黃沙正在不斷的飛揚著,兩國的士兵也在為了維護自己的榮譽和國土而奮力抗爭,雙方正在進行最後的殊死搏鬥。
與此同時,西州國和散花國的國君也在分外的關注這一場戰事。
這一戰若不平……恐生大亂!
此時,西州國營帳內。
日上三竿,拓跋峰伸了一個懶腰,從自己的帳篷之中緩緩的走了出來。
男人剛一出現,身邊的侍衛便連忙上前,“十四皇子……午膳已經備好了,您什麼時候移駕過去?”
拓跋峰揮了揮手,他眯著眼睛看著遠方的太陽,感受著溫暖的陽光灑在臉上,滿臉寫著愜意。
男人身穿一身玄色的袍子,明明是隨軍出行,可是卻依舊盤著發,頭上還戴著玉簪,打扮的油頭粉麵的。
“本王一會兒就去吃,對了,成野呢?”拓跋峰懶懶的開口問道。
一旁的侍衛依舊是滿臉的尊敬,“成將軍一早便領軍出戰,現在還未發捷報回來。”
聽到這話,拓跋峰的臉上滿臉的不屑,都怪他那個死父君,說什麼派皇子隨君出行鼓舞士氣。
他作為現在國內為數不多的還未感染瘟疫的皇子,自然而然的被推了出來。
他其實一點都不想攤這趟渾水。
拓跋峰正在嘴裏麵不停的嘟囔著,“不是說成野是個戰神嗎,都有戰神在了,還非得讓我出行幹什麼……”
就在男人嘴裏麵還不停的嘟囔的時候,營帳外傳來一陣吵吵鬧鬧的聲音,大批的軍隊隨著成野已經回來了。
成野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氣,由於剛剛經曆過生死戰爭,所以此時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分外的淩人,帶著幾分讓人望而生畏的寒意。
別人都懼怕這位戰神,可唯獨拓跋峰,他上下打量了成野一眼,冷笑了一聲。
“怎麼樣,成將軍,此戰如何?”
成野抿了抿嘴唇,看了拓跋峰一眼,他原本不想和這位紈絝皇子說話,可礙於君臣身份,他還是冷冷的回答道。
“暫時還未生出個勝負……”
成野一邊說著話的時候,腦海裏不由得閃過了一抹紅色身影。
他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溫琯玥……女人提著長槍,站在日光下,銀槍閃閃和自己對峙的樣子。
成野的眸光暗了暗,沒人能夠猜透他此刻正在想什麼。
拓跋峰在聽到成野說這話的時候,叉腰大笑了幾聲,“我說成將軍啊,我西州國上下奉你為大將軍,將所有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了你身上,你就是這麼回報我們臣民的嗎?”
拓跋峰的眼神之中滿是不屑,滿是質疑的打量著成野。
他早就看成野不爽了,明明和自己的年紀相仿,憑什麼他卻能夠受世人敬仰?
成野抿了抿嘴唇,臉上的神色不變,可一旁的士兵在聽到拓跋峰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之中閃過了幾分怒意。
十二皇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雖然嘴上說是隨軍出行,為了鼓舞士氣,可這位皇子自從上了這戰場之後,依舊保持著自己那幅皇子做派。
從來都不肯上戰場就算了,吃穿用度更是都要一頂一的好的,這哪裏是隨軍出行,分明是來度假的!
他們成將軍日日陪著他們一起上戰場,整天進行著殊死搏鬥,還跟他們一起同吃同住著,這位皇子算什麼東西,還敢說這種話?
拓跋峰也意識到在自己說完這話的時候,氣氛突然間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