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有我的辦法。”竹時禮臨危不懼,仿佛算準了竹修桀會答應他的要求,聞言,竹修桀緩緩坐下,他十指交叉搭在腹中,恢複了冷靜地低頭看著下方的竹時禮,且等兵馬進來便由不得他們了。
“朕允了你的條件了。”竹修桀淡漠道,帝王氣度裏夾雜些戾氣,這股子戾氣日益明顯。
竹時禮點了頭離開了偏殿,符光弓著身子,謙卑地壓低聲音:“陛下,這望君陵自古就是皇陵裏妃子的陵墓,這九王爺要是那兒做什麼?”
“有兩種可能,一是那裏麵真有不可多得的寶貝,二,他不過想找個由頭讓雲澤國的兵馬進來,借這個理由轉移我們的注意力罷了。”竹修桀費盡心思爬上了這個位置,可不是蠢到家的散蛋,他會同意這個決定也有他的理由。
符光捏緊手,他擔心道:“若是後者,也就意味著九王爺想……”
奪權。
這符光不敢妄自斷言,他小心翼翼地斜眼暼向竹修桀,竹修桀怒極反笑,他冷冷道:“我倒是要看看他要做什麼,雖其二可能性更大,但也要派人盯著望君陵的動靜。”
“是。”符光行禮應是。
沒想到雲澤國的兵馬來得如此之快,不到半個月,五萬兵馬就齊刷刷地踏入夜郎古國的境內,這讓匆匆離開的各國使臣憂心不已,這雲澤國怎麼也來摻了一腳,真是哪裏都有他,隻是各國使臣沒有時間多觀望什麼,夜郎古國近似趕人之嫌疑快快把其他國家的使臣給送走了,生怕晚了他們就要就在這分一杯羹。
一向國門守得嚴實的夜郎古國竟為了雲澤國大開國門,還借用了五萬兵馬。
所有國家都兩股戰戰,捏著神經焦灼看著,這雲澤國剛收了個散花國,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夜郎古國也要隱隱靠向他的意思,這讓各國擔心不已,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了,這也讓蠢蠢欲動的北蠻等國家按下了心。
竹時禮站在那高樓之上,遙望著螞蟻一樣前進的隊伍,感慨而言:“雲澤國還真是地大物博,國力強盛。”
“理所應當罷了。”陸懷真負手而立,氣度沉著,玄衣飄飄,他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前行的兵馬,這是他拿下夜郎古國的機會。
幾萬兵馬不過是其中一部分軍隊罷了,看著裝備精良,步履整齊,沒有絲毫懈怠的隊伍,竹時禮不得不承認陸懷真確實是治國能君。
兩人在高樓上待了許久才一起去望君陵,陸懷真扮作竹時禮引來了其他人,竹時禮進入望君陵拿出了虎符,這是他母妃家族留下的隱秘的禁軍,他母妃是血統最為純正的夜郎古國之人,在國中頗有地位,祖上自古也留下一支禁軍,護佑他們。
竹時禮拿到了虎符離開了望君陵。
半個月後,雲澤國的助力之下,舊派連失三座城池,皇帝大喜,賞三軍,還特地設宴款待了陸懷真。
“不愧是雲澤國的將士,朕敬君主一杯。”竹修桀大喜而言,舉杯而慶。
陸懷真隻不過神色淡漠飲酒,言語平靜,對此不做過多的表態。
這雲澤國竟是真心相助,這讓竹修桀一時間想不通陸懷真到底要做什麼,正當觀望之際,邊境將士也對雲澤國的士兵產生了懷疑。
怎的每次他們打起來都如此順利,不失多少人馬,那一向英勇奮戰的舊派軍隊就連連後退,就跟約好了似的把城池讓給他們。
隻不過戰勝的捷報還沒過半個月,聖女帶領的舊派軍隊就得了一股神秘軍隊的助力,連奪四個城池,這麼一來一回,一個月的時間裏就形勢大翻。
而新派軍隊的將領更是怒氣橫生,這雲澤國的兵馬怎麼回事,一打起來就各種問題,不是水土不服,就是隨隨便便就踩中軍中陣法,把整個軍隊搞得烏煙瘴氣。
可正當將軍要發怒之時,雲澤國又奇跡般奪回了一城,簡直兒戲,這弄得將軍賞也不是,罰也不是。
氣悶得他連夜奮筆疾書,快馬加鞭送去軍中情報。
“豈有此理。”
禦書房內傳出竹修桀震怒的聲音,他手拍在桌子上,手下是一張張軍中快報,上麵的狂草證明了將軍的怒火。
房中前來送報之人伏著身子,大氣都不敢出,符光也是識相的往後站著。
“又是神秘力量相助又是兒戲般拉扯,那兩個人把我當三歲孩童一樣戲耍呢。”竹修桀抓緊了手下的紙張,將信紙抓成了皺皺的一團,這段時間,他才恢複了全部的力量。
上次與雲兒一戰讓他元氣大傷,本想用陸懷真來修複的,沒想到陰差陽錯弄成了竹世令。
符光咽了口口水,“怪不得九王爺要去望君陵,原來是去拿調動護佑禁軍的虎符,這支兵馬人數雖少,隻有幾千,可都是精兵啊,習的都是上古巫術,這……”
符光說話時身子都不敢往外挪動半步。
“不是讓人看著嗎?”竹修桀眼刀刮向符光,符光捏著手,不知所措。
見其軟腳蝦的模樣,竹修桀更是氣憤難頂,他身邊都是些垃圾廢物,他壓不住心中的躁怒,有一股力量要讓他的理智撕裂開來,他眉宇之間有深重的陰氣,他嘶啞著道:“去,把世令叫進宮裏。”
“是。”
符光劫後餘生一般快步走出了禦書房,伴君如伴虎,他拍了拍胸口趕緊往宮外跑去。
還在那跪著的送信兵不知道起來還是不起來,皇帝從他進來開始都沒對他說過一句話,竹修桀側臉垂眸看著他,隨即陰森森道:“你過來。”
送信兵咽了口口水,起身卑躬屈膝的走過去,“啊。”還沒完全靠近竹修桀的身前就被掐住了脖子,竹修桀陰邪的笑著,眼睛瞬間染了紅。
“陛下,饒命啊。”送信兵掙紮。
竹修桀麵目猙獰,他陰沉一笑,手上一用力,這送信兵瞬間被吸幹了,身上的鎧甲都鬆鬆垮垮。
竹修桀這才恢複平和,他愉悅的歎了口氣,“來人啊。”
進來了幾個侍衛,竹修桀讓他們把人帶出去,他則恢複了平靜的坐在案前,溫和的批改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