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湛煎了藥,他把藥放桌子上,“喝了她就好了,這是我給她抓的藥,回去以後要服用七天。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你照顧她吧。”
他揉了揉眉心,“今晚我就帶你們離開,不然我的百念樓就要廢了。”
“謝謝。”畢竟他救了她兩次,薑婉儀道了謝給阮清喂藥。
喝了藥一直沉睡,薑婉儀坐在她的旁邊也睡著了,到了後半夜,阮清突然自己爬了起來,她運起內功把身體裏的毒排出去,“噗。”
她吐了一口血,驚醒了睡著的薑婉儀,感覺給她擦幹淨,“怎麼樣。”
“夢回樓。”阮清嗓音嘶啞,她用力的抓著薑婉儀的手,“夢回樓太不是東西了,它把人養成了藥人!”
“什麼?”薑婉儀震驚不已,即使隻聽字麵意思薑婉儀也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
阮清把她抓的前後都告訴了薑婉儀。
那天她看到紅嵐的舉動她就知道紅嵐不會害她們,本想躲進馬車底下躲過這一次的意外,但是沒想到她踩中了機關,銀鈴響起,她不得不跟守衛硬碰硬。
本來她還有逃跑的機會卻被迷暈了,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她就在一個大池子裏泡著,這池子裏都是藥水,泡得她暈沉沉的。
她感覺身體被藥液影響而變得無力,就像薑婉儀一樣完全提不起重物。
一連泡了好多天,她的意識都快要模糊了,耳邊總有人和她說話,說多了她腦子裏開始出現一些不屬於她的記憶。
她強忍著打起精神。
她看到了每天都要去泡澡的女子,看到了她們或是開心或是哀傷的模樣,像鮮活的人又不像,還要每日吃藥,改變自己的體質。
阮清看到這些,心裏發毛,就算她沒有見過也知道這是什麼。
隻要藥人才會這樣用藥養著,讓她們的身體都變成藥物,更具精華,有必要時整個人都會是武器,使人迷醉的東西。
所以夢回樓才要抓那麼多年輕的女子,她們正處於最具精氣的年紀。
聽阮清說完,薑婉儀把她看到的也告訴將她。
兩個人無聲的沉默,消化這個消息,門突然被人踢開,殷湛進來,他哭笑不得道:“這下好了,我的百念樓沒了,有人來救你們了。”
他搖了搖頭,走過牆邊打開暗格,拿走東西,“你們在這等著吧。”
來去匆匆的殷湛拿著東西走了。
薑婉儀和阮清起身,薑婉儀打開了窗戶,隻見岸邊又有人舉著火把,但是無法過來。
能上岸的船都給燒了,湖中有數條大魚在遊動,水麵撲騰得跟油鍋一樣,陸懷真踢了塊木頭過去,魚尾一甩木頭瞬間被拍得粉碎可見力度之大,繞是輕功高手要過來也要忌憚幾分。
他們上不了,岸上的守衛卻輕鬆的踏著輕功飛過去,陸懷真不知道他們怎麼做到的。
薑婉儀見狀著急,她把桌子上的藥包塞進阮清的懷裏,“拿著,在這裏等我回來。”
她匆忙下了樓,走到了倉庫,有個水庫裏麵有備用的船,這是紅嵐告訴她的。
她衝進水庫裏就看到紅嵐背著大包小包的正在放船準備逃命,一看到薑婉儀她愣了一下,說:“一起?”
薑婉儀抓住她的手,從懷裏掏出一個大金貔貅,“送我到對岸,告訴我機關怎麼躲,我還有很多錢。”
紅嵐摸了摸包裹,“行,但是一上岸我們各有各的,別拉我混進這趟黑水,就當我死了!”
“好。”
兩個人齊心協力把小船推進湖裏,紅嵐喘著氣爬上去,“你怎麼一點力氣都沒有。”
薑婉儀用力憋紅了臉還未退:“不知道,自從解了毒就這樣了。”
紅嵐擦了擦汗,“你是不是用了散花國的夢陀香。”
“你怎麼知道?”薑婉儀也氣喘籲籲的爬上船,紅嵐於心不忍的看了她一眼,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麼,她把船上的一個藥粉給她,“你站在船頭撒這個,撒密點,不然我們會被黑水鬼拍死的。”
“好。”薑婉儀不停地揮灑把黑色的藥粉,紅嵐咬著牙賣力地劃著船漿。
那些黑魚接觸到這些藥粉就散開了,夢回樓正麵打得不可開交,刀光劍影,不停有人被踹進水裏,瞬間被吞食幹淨。
魚都跑到那邊去了,她們的行動也輕鬆了很多。
一路無事劃到了對岸,薑婉儀指揮著紅嵐往陸懷真那邊靠近一些,紅嵐猶豫,“再靠近一些我就被發現了。”
薑婉儀又從懷裏掏出了極品夜明珠。
“我拚了!”紅嵐劃到了最靠近陸懷真的位置,眾人還在廝殺無人注意她們,紅嵐一把搶過夜明珠,爬上了岸,她摸索到了一個地方,隻聽“哢噠”一聲,不停攻擊陸懷真他們的機關停了下來。
“我仁至義盡了。”紅嵐抱著東西逃跑,跑到一半她突然回頭罵道:“這踏馬是我的東西!”
薑婉儀不厚道的笑了笑,動作不停地劃著船過去了,這些肯定是從她寶物架子上偷的,不然真以為她是百寶箱嗎?
薑婉儀劃著船,朝著岸邊大喊:“陸懷真!”
岸邊的陸懷真聽到了薑婉儀的聲音,他驚喜的回頭,他跳上了船,一把抱住了薑婉儀,激動得顫音:“我終於找到你了。”
薑婉儀拍了拍他的背,“喂,危險危險。”
陸懷真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下又跳進了打鬥的圈子裏,以一敵百,浴血奮戰,沒有那些機關的幹擾,殺紅眼了的他不多時就把這些蝦兵蟹將給解決了。
他才讓人上了船,一行十二人,他帶來的個個都是精兵強將,一站並沒有損耗人手,船不能一次將人搭完,隻能留下兩人在岸邊等著。
隻是夢回樓也不是吃素的,也有高手在樓裏鎮守,燈火將整個湖麵照亮,無數弓箭朝她們的小船射過來,眾人揮劍抵擋,薑婉儀不停的揮著手在船周圍撒著藥粉。
在他們快接近的時候,湖裏的魚突然發了瘋的悅動著,陸懷真他們的船猛烈的晃動。
“怎麼回事?”船上有了躁動。
離岸邊還有一些距離,他們若是以輕功上船,被拍中,脊椎骨都要被排斷。
陸懷真摟住薑婉儀的腰肢,怕她站不穩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