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發黃的牙齒令薑婉儀嫌惡地後退一步,陸懷真擋在了她的身前,開門見山說:“你這夢陀香怎麼賣?”
那商人看到陸懷真就收了笑容,不知其身份而囂張的往後一靠,擺擺手敷衍,“哦,我隻和美人做生意。”
幾人看著這市儈之人,氣得牙癢癢,世界上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薑婉儀忍了忍,探了個腦袋出來:“那你的香怎麼賣?”
商人一見她又笑嘻嘻道:“美人,賣給你隻收千兩黃金,隻收現錢,概不賒賬。”
同樣受不了他的筱綾站出來質問:“誰知道你會不會拿假貨騙我們,先驗貨再給錢。”
聽到驗貨,商人搓了搓手,眯眯眼眼裏打著算計,“可以啊,歡迎美人跟我到內院驗貨。”
他陳年老油似的擠眉弄眼,“保證很純哦。”
這副惡心人的模樣令眾人臉色皆變,堪比吃下一斤蒼蠅。
筱綾捏拳,她口緊閉,怕一開口便是罵人。
這時阮清上前提議:“那不如我和喚王隨你去驗貨吧。”
這裏麵隻有喚王認得最清楚這香,這商人又愛美色,若沒有美人相伴,他怕是不肯拿貨,他們去最合適。
這商人眼睛在阮清和薑婉儀身上來回掃,陸懷真神色淡漠,可握緊的硬朗的拳頭表明拿到香料後他定狠狠揍上一頓這酒色之徒。
商人有了底牌,有恃無恐指著薑婉儀放肆要求,“那你們三個跟我去,這美人不來,我就不賣了。”
“你!”陸懷真何時如此底於人下,現在他的女人還被人當眾惦記,他怒不可遏,上前幾步一把揪起商人的衣領,宛若殺神閻王,“信不信我打爆你的狗頭,再撕爛你的狗嘴。”
這狠厲的上位者的威壓嚇得商人當即屁滾尿流,“哎喲,有你們這麼做生意的嗎,這不是欺負人嗎。”
“你們在什麼啊。”剛要來看看是什麼情況的富貴的夫人看到這一幕連忙衝上來將這商人救下,她小心查看著商人的身體:“老爺,你沒事吧。”
商人氣急敗壞又不敢再惹怒他們,“你們走吧,本來就不想做你們生意,你們還如此難講話。”
薑婉儀十分憤怒。
【到底是誰難講話啊,好色豬頭!】
陸懷真這等身份,跟強盜一樣直接明搶讓人知道了不讓人笑話一輩子,局麵僵住了,一直沉默的書生上前,笑道:“老爺,值萬金的生意不做可多可惜。”
書生麵帶微笑,可商人眼神裏卻怕得不行,那商人看了書生一眼,唇諾諾地動了動,沒好氣地推了一下他的夫人,“夫人,你帶他們去藥庫驗貨吧,我方才被驚嚇,讓下人上茶我壓壓驚。”
商人說完指著柔弱的薑婉儀和一副仙風道骨的喚王說:“帶這幾個看起來不會武功的,誰知道他們這麼凶悍,會不會看完香就直接搶走。”
那夫人道是,有些埋怨的帶著薑婉儀,阮清,和喚王去驗貨了。
看著薑婉儀離開的背影,陸懷真心下覺得異樣,他盯著書生看,方才那事可知這人身份必定不像查的那麼簡單。
也從此得知,散花國有一個龐大的地下網,能將他們想要知道的消息都隔絕。
陸懷真耐著性子等,等了一盞茶的功夫也不見人回來,陸懷真等不住了,他直接拎起那商人的領子將他提起來,“帶我去藥庫。”
那商人又打不過他,張了張嘴也不敢再作妖,帶著陸懷真去了後院的藥庫。
一到後院就看見藥庫門大開,與此同時傳來“當啷”一聲還有架子倒地的聲音,商人心知不妙,“夫人!”他掙脫陸懷真的手趕緊衝進了藥庫裏,一進去就愣住了。
隻見夫人捂著胸口倒在地上,滿地黑紅鮮血,看樣子這夫人已經咽氣了。
而一同進來的薑婉儀失了神,好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樣,頹然坐在地上,腳邊還有利器。陸懷真衝過去抱住她,薑婉儀害怕的趴在陸懷真懷裏。
喚王不見蹤影,阮清正在這時跳窗而入,“不好了。”
那商人抱著他夫人的屍體,指著阮清她們道:“殺人凶手,還我夫人的命來,管家,快,快去報官。”
這商人光在地上幹嚎,不見有半分的鱷魚眼淚,手還在地上摸索著什麼,陸懷真冷哼,薑婉儀勾著陸懷真的脖子小聲的說了句什麼就昏迷過去了。
陸懷真擔心薑婉儀,抱著薑婉儀離開了,眾人跟上,隻見他們剛出了府邸門口,官兵就提著攔在了門外。
哪家官兵來得那麼神速及時,屍體還熱乎他們就到了,眾人心知這次被人算計了,抱著薑婉儀的陸懷真瞪向書生。
書生眉頭輕輕擰起,歎:“與我無關。”
官兵拿著刀指向陸懷真他們道:“將這幾個殺人犯扣住,壓回衙門,明日審問!”
匆匆趕來的喚王正好也被抓了個正著,還想在這追查夢陀香的眾人隻得忍下這口氣,一行人被帶回來衙門關了起來。
牢獄裏,陸懷真憂心忡忡的看著昏睡的薑婉儀。
“怎麼回事?”陸懷真問。
阮清和喚王徐徐道來。
原來,下午時三人跟著夫人到了庫房。
那夫人怎麼也不給阮清進去,硬要她在門外等,阮清無奈答應。
喚王跟薑婉儀進去,隻見那夫人剛拿出一個盒子,就被裏麵藏著的一個穿著家丁衣服的人衝出來行刺死了,還搶走了盒子。喚王功力恢複了兩層,追個家丁還是綽綽有餘的。
在外的阮清聽見聲音進去,就看到喚王追著人出去了,阮清怕香丟了心急得也跟著追了出去,但轉念一想薑婉儀還一個人在房間裏她又折了回來。
隻是沒想到那家丁輕功了得,很快就逃了。
“輕功了得?”陸懷真想到了出到時追的那幾個人,也是輕功了得,但功夫不過花拳繡腿,這興許有所關聯。
而且薑婉儀昏迷前還跟他說了句話,但這裏人多眼雜,他便沒有將這話告訴眾人。
“他們為何要陷害我們?”筱綾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