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死了?
陳老爺緊緊的抿了抿嘴唇,他想緩和一下屋內的氣氛,費力地勾起了一絲笑容,“你就別和我開玩笑了……祝老板那樣的本事,怎麼說死就死了?”
筱綾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沒有功夫和你開玩笑,他現在的屍體還被掛著示眾,你想看看嗎?”
說完這話,筱綾咧起了嘴,露出了一絲笑容。
看著眼前女人,眼底寫滿了認真,陳老爺這才意識到筱綾沒有和自己開玩笑。
接著,他的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之前在和祝三的接觸過程中,他知道男人的本事。
怪不得自己最近無論怎麼聯係他都聯係不到,如今總算是和他的線人搭上話了,還被帶到了這個女人的麵前。
陳老爺吞咽了一下口水,他盯著眼前的筱綾,越發的覺得這個女人可怖詭異。
筱綾端起麵前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盯著眼前的男人,“所以現在……你考慮清楚,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了嗎?”
陳老爺緊緊的捏著拳頭,“你想知道什麼?”
筱綾驀然間突然靠近了男人,“城中少女失蹤的案件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你帶走的那群女孩?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像是扼製在陳老爺脖頸處的一雙無形的手一般,讓他的臉色瞬間變漲紅了起來。
“我不知道!”男人粗聲粗氣,將頭扭向一邊,不再繼續看筱綾,擺了明的想要抗衡到底。
筱綾看著眼前的男人,眯了眯眼睛,如今整個客棧都被她的人包圍了,陳老爺不會不知道自己的手段。
可他竟然還是選擇如此的負隅頑抗?
筱綾從來都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他們從陳府裏麵帶走了徐嫵,所有的證據都是板上釘釘的,如果不是擁有了十足的證據,她也不會過來見他。
“你以為你不說,我們就不知道幕後的真相了嗎?你信不信我可以去官府告發你,殘害了這麼多少女,你就沒有考慮過後果嗎!”
筱綾原本以為這能夠威懾到陳老爺,沒想到男人仰天長笑,竟是絲毫不怕。
“哈哈哈哈……官府?你真以為我怕你不成,沒想到老夫英明一世,最後栽倒在了你手上!”
陳老爺捶首頓足,接著,他死死地盯著筱綾的方向,眼神裏麵已經不再有一絲的生氣,他帶著幾分決絕地咬向自己的舌尖。
筱綾察覺察覺出來事情有些不對勁,她連忙上前,可……已經遲了。
下一秒,陳老爺便栽倒在了地上,他死死地瞪著一雙眼睛,嘴角流出了一抹黑血。
很明顯,這是服毒自盡。
筱綾看著陳老爺死不瞑目的樣子,輕輕的蹙起了眉頭,他連死都不怕,難道就怕告訴自己事情的真相嗎?
回想起剛剛陳老爺臨死之前說的那番話,官府……難道這些事情還和更深層次的人物有關係?
筱綾感覺到一陣的頭痛,她捏了捏腫痛的眉心。
此時,另一邊二虎的腿抖得像篩子一樣,親眼目睹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死在他的眼前,對他的衝擊自然是不小。
二虎此時恨不得將自己從這個房間裏麵藏起來,生怕筱綾注意到自己。
就在這時,房門被從外麵推開,一個深情如鬆的男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陸懷真看到眼前的場景的時候,臉色隨即也沉了下去,“這是怎麼回事?”
筱綾的眉眼之間帶著幾分無奈,“我隻是逼問了他一些事情,沒想到他便直接服毒自盡了……而且我沒有見他主動往嘴裏麵送藥的場景,應該是提前就在口裏藏有毒藥。”
聽到這話,陸懷真的臉色隨即有幾分不對勁起來。
正常人誰會往自己的嘴裏麵始終藏著毒藥?除非……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幹的營生不是長久之計,又或者他背後的人為了拿捏住他們,所以才會用此計謀。
不管怎麼說,他們這一條調查下去的線終究是斷了,城中失蹤少女案件就此隻能告一段落。
他們隻知道一些細碎的線索,比如……陳老爺抓這些女孩的目的是送到夢回樓裏去,可夢回樓究竟是哪兒,又是幹什麼營生的,誰也不知道。
“算了,先把他解決掉吧。”陸懷真沉沉的歎了一口氣,開口說道。
接著,兩個人都將視線放在了一旁已經嚇傻了的二虎身上。
筱綾毫不客氣的開口,“你把你們家老爺的屍首抬回去吧,至於怎麼說……我想你應該知道吧。”
二虎立刻哭喪著臉,整個人連頭都抬不起來,這份營生簡直是誰攤上誰倒黴。
且不說將屍首抬回去,惹人懷疑,他就算是長了八張嘴,也不知道該怎麼向別人解釋,老爺是自己服毒自盡的呀。
二虎連忙作揖,“女俠,你就饒了我吧……這個活我真幹不了啊。”
筱綾冷哼了一聲,“你把人帶回去,剩下的事情有人替你解決,你操什麼心!”
二虎吞咽了一下口水,聽到筱綾這麼說,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他隻能硬著頭皮,緩緩的靠近陳老爺的方向。
拖著陳老爺的屍首,阿虎不情不願地回到了陳府,果然不出他所料,剛一進府,周圍人便大驚小怪的圍了過來。
“這是老爺和二虎……”
“老爺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發黑啊,難不成老爺他……”
二虎聽著周圍密密麻麻想起來的討論聲,咬了咬牙,兩行淚立刻便灑了出來,他哭喊著,“老爺……”
“歿了!”
這句話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陳府的下人立刻便亂作一團,仿佛世界末日了一般。
與此同時,散發國內流傳著,陳老爺之所以莫名其妙歿了的原因是他就是那個綁架少女的罪魁禍首,被人拿捏到了把柄,不得不以死謝罪。
原本還沒有人信這個說法,可陳家其餘的主事的竟是沒有一個人繼續追究下去,越發的為這件事情的傳言染上了幾分可信度。
而陳府的名聲也在城內一落千丈,甚至已經到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