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神色冷峻,看到她的時候,快步走了過來。
筱綾連忙迎了上來,小聲低語,“怎麼樣?”
陸懷真帶著幾分涼意的眸子輕瞥了她一眼,悠悠開口道:“我隻聽見……這件事情和什麼夢回樓有關,具體的情況,還是得等到見到徐嫵再說。”
筱綾輕輕點頭,一臉認真地看著他,“我找到徐嫵了,隻是……她身上的傷太過嚴重,而且,哪裏有不少的守衛看守……”
雖然救出她是一件看起來很難辦的事情,不過,總算是知道了徐嫵的下落,也算是有了希望。
陸懷真垂下眸子,“我去救她……你負責引開那群守衛。”
筱綾對他的提議沒有任何的異議,兩人下定目標後,再次穿梭在陳府的宅子中。
樹影綽綽,不一會兒,兩人便潛行來到西廂門口。
陸懷真壓低了氣息,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隱在樹叢中,伺機而動。
另一邊,筱綾足尖輕點,一個閃身,便來到了房頂,觀察著下麵廂房裏的情況。
如她一開始調查的那樣,西廂房裏此時隻有兩個小廝看守著。
筱綾定睛一看,其中一個就是被稱作二虎的,她垂下眸子,細細思索著,聽著剛剛兩個人的交談,這個叫二虎的好像和這件事情有著不小的關聯,不單單是小廝那麼簡單……
收回思緒,筱綾認真起來,當務之急是先將徐嫵救出來,之後的事情先放在一邊,再做調查。
她從房頂上隨意的捏起一片瓦片,微微用力,瓦片四分五裂。
接著,女人的眸光一暗,一塊瓦片飛速的從她的手中離開。
下一秒——
“哎呦!”二虎從睡夢中驚醒,抱著自己的頭痛呼道,“誰呀!”
他的聲音裏滿是憤懣,大晚上的被叫過來值夜,本就讓人煩心,還沾上這檔子事情。
二虎的痛呼聲吸引了一側的小廝注意,小廝連忙上前查看,發現是一塊碎瓦。
“沒什麼……可能是房頂上掉下來的,繼續睡……繼續睡……”
二虎抽了抽嘴角,翻了個身,繼續靠在牆上。
不過,筱綾可沒打算這麼輕易地放過他。
又是一塊瓦片,二虎這次注意到事情有些反常,他抄起一旁備好的棍子,怒吼著。
“到底是哪個敢惹你虎爺,給我出來!”
筱綾俯身在房頂,看著周圍府裏的守衛聽到這裏傳來的響動,紛紛趕來,確定好時機後,她站直了身體。
女人的身影在月光的映襯下越發的明顯,很快就吸引了眾多守衛的注意。
“他在哪兒!”二虎的聲音裏滿是興奮,他活動了一下脖子,向著筱綾的方向就衝了過去。
二虎一邊追趕上去,一邊嘴裏念念有詞。
“小賊,今天落到你虎爺的手裏,我非得讓你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
筱綾的嘴角掛起了一絲嘲諷的笑容,她身形如風,迅速地閃動在各個房頂,向著東屋奔去。
陸懷真看著守衛們離開,閃身從樹叢中出現,他快步來到西廂房內,看到房間裏已經奄奄一息的徐嫵後,便立刻帶著她離開。
女人此時受傷很重,氣息微弱,即使將她攬在懷裏,陸懷真也很難察覺到她的呼吸。
男人緊皺起眉頭,神色越發冷峻,腳步也加快了幾分,直到跳出陳府的圍牆,陸懷真這才微微安心下來。
另一邊,筱綾的動作迅速,一邊逃跑,一邊還觀察的下麵追捕自己守衛的情況,若發現他們趕不上來,女人甚至還會駐足停下等待片刻,她的行蹤裏越發透著故意捉弄的意思。
二虎跟在下麵,氣喘籲籲,他是追著筱綾最近的人,可是,他卻越追越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這個女人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自己的視線,可是,他也沒有拉進兩個人的距離……
二虎突然間就想到了自己今夜的任務,再聯想到這個女人古怪的行蹤,他的心裏暗道了一聲不好!
接著,男人便像是瘋了一樣的轉身,向著西廂的方向跑去。
注意到二虎的動作,筱綾眯了眯眼睛,輕笑了一聲,低吟道:“也不算是個沒腦子的……”
不過,她怎麼可能會給他通風報信的機會?
筱綾催動內力,飛速奔向二虎的方向,就在他想大聲呼喊的時候,一把冷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二虎感受著脖頸處傳來的冷意,他硬生生將呼喊聲咽了回去。
兩人此時所處在陳府的花園內,接著花圃裏的樹影,兩人身形隱在裏麵,外麵倒也難以注意。
“大…大俠……您此行前來,有何貴幹啊……”二虎為了自己的小命,率先出聲。
筱綾看著眼前瑟瑟發抖的男人,輕笑出聲,二虎聽到這聲輕笑,竟是打了一個寒顫。
怎麼是個……女人?
就在他吃驚的時候,就聽到背後傳來一道涼涼的聲音,“你們為什麼綁架那個西廂房的女人,誰指派你的,說!”
二虎的冷汗流了下來,果然和他猜得不錯,這群人的目的就是那個小娘們。
男人哭喪著臉,“我……我就是一個幹活的小嘍囉,我上麵的老板是祝三……我隻是得到了要綁架年輕漂亮女人的消息,就和兄弟們出來幹活了,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二虎的聲音發抖,表情比哭都難看,讓人信服。
筱綾眯了眯眼睛,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祝三?他不是已經死了嗎?再說了,綁架年輕貌美的女孩有什麼作用?
所有的事情都像是一團團迷霧一樣縈繞在筱綾的心裏,她沉思片刻。
女人敏銳的聽到了周圍傳來守衛們搜索陳府的細微響動,她知道,此地不宜久了。
筱綾繼而收回劍,在二虎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瀟灑轉身離開,她來去無影,身姿很快就隱匿不見。
二虎感受著利劍從自己的脖子處離開,卻依舊不敢轉身,他咽了咽口水,再三確定身後似乎已經沒有人的時候,這才猛然回頭。
身後,已經是空無一物,他知道自己脫離了危險,長舒了一口氣,腿一軟,便癱坐在了地上。